千代靜子也經(jīng)常見柳龍盤這串珠子,每次見柳龍他都戴著。
千代婉兒一笑:“原來是這個,讓手下給你辦就行了。有機會,我送你一條!
“哎,那我先謝謝千代小姐的美意了!
柳龍訕笑一聲:“我這人就是閑不住。一閑下來,手里沒個東西盤,就覺得空落落的,渾身不舒服。”
“大帽,去辦吧!绷埗读硕洞笠。
柳龍是出不去,也不好打電話,但是李大冒和手下可以出去。
怎么通過李大冒把這個消息,明確的告訴老趙。
還要讓老趙想辦法提前把共產(chǎn)國際聯(lián)絡(luò)員,霍羅舍夫提前轉(zhuǎn)移了。
也只有這一個辦法了。
那一直陪伴在他身邊的紫檀串,是他剛才自己扯斷的。
現(xiàn)在當(dāng)著千代靜子的面,這舉動更顯得坦蕩,沒有貓膩了……
李大冒裝好小袋子出門了。
柳龍靠在二樓樓梯扶手上,和千代靜子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千代小姐,喜不喜歡中州旗袍?我新搞來了一批蘇州綢緞,那摸著和十八歲的處子肌膚一樣的嫩滑……”
“斯國一,真的那么絲滑嗎?”
“那當(dāng)然了,下次喝酒我送您一匹,和您的肌膚一樣絲滑……”
千代靜子雖然臉紅紅的,但是就想和柳龍在這瞎聊天。
都沒心情工作了。
柳龍微微一笑,看著窗戶外面,李大冒開車離開了。
嘴上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千代靜子逗樂……
心里則是有點緊張,希望老趙能趕在肖濟新之前,幫助霍羅舍夫轉(zhuǎn)移。
在特務(wù)科辦公的李芳菲,看到這一幕,撇了撇小嘴,哼了一聲。
這邊李大冒拿著東西,到了明務(wù)商行。
把柳龍的吩咐,原封不動的說了一遍。
老趙覺得不對勁,沒有當(dāng)場打開黑色的首飾小袋子。
而是和氣的笑道:“好的,這位官爺,但是我得找找,有沒有這么匹配的珠子,得花點時間,盡量給柳科長配的完美一些。”
“行,你盡快啊,我們科長等著要!崩畲竺罢f道。
“那等我配好了,我親自給柳科長送到府上?”
“好!崩畲竺皼]多想,留下東西,就開車離開了。
“小二,我到樓上休息一會,你盯一會店。”
老趙手里攥著袋子,撩起民國長袍下擺,快速上了二樓。
反鎖上二樓的門,把珠子倒在一個小瓷盤里。
這手串是柳龍貼身之物,今天柳龍沒來,卻讓人把東西送出來了。
絕對不簡單。
這手串是他送給柳龍的,一共二十一顆。
二十一顆在佛教里,象征菩薩修行時,從涅槃到成佛的二十一個位階。
早年老趙信過佛,但是佛救不了受苦受難的中國人民。
只有共產(chǎn)主義能救的了。
柳龍喜歡這個,說這玩意帶著能辟小鬼子的邪,老趙就送給柳龍了。
老趙數(shù)了數(shù),只有二十顆,少了一顆。
這是什么意思呢?
老趙細(xì)細(xì)看了看已經(jīng)變成黑色,有了包漿的紫檀佛珠,有幾顆珠子上都有劃痕。
老趙心里一動,連忙拿了只白色的粉筆,在每個珠子上涂了涂。
粉筆的粉末填滿了劃痕。
有幾顆珠子上,顯現(xiàn)出,有柳龍臨時用鋒利的東西劃下的字!
“霍,撤離,石橋!
這幾天,老趙作為新京長春的地下黨負(fù)責(zé)人,已經(jīng)見過共產(chǎn)國際聯(lián)絡(luò)員霍羅舍夫了。
這是柳龍出不來,通過這種方式,告訴他。
聯(lián)絡(luò)員,霍羅舍夫同志藏身的地點有危險!
老趙連忙吩咐小二看著店。
自己親自開著車,趕去了鐵路旁邊的石橋街。
肖濟新已經(jīng)把保甲都選出來了,正在這片區(qū)域的空地上開會:“從今天開始,各位就是保甲了!凡是有通共,通匪,反滿抗日分子,一律匯報給我們,如果在你們保下,有人隱瞞,那么十戶連坐!以通共論處!”
“嗯嗯,知道了官爺!
老百姓見今天這一出,明天那一出的,都惴惴不安的點了點頭。
這里面能當(dāng)保長的,多數(shù)都是親日的。
肖濟新點了點頭:“開始挨家挨戶搜查,不要放過地窖,暗門,灶臺,一一仔細(xì)盤查!”
相比干勁十足新官上任的肖濟新,刑事科的人帶著槍,敷衍的答應(yīng)了一聲。
自從肖濟新來了之后,他們就沒過過安生日子……
現(xiàn)在王小姐走了,肖濟新當(dāng)了代科長。
他們更沒有好日子過了。
老趙到了地方,急出一頭汗,敲了敲門。
紅胡子的霍羅舍夫半響才開門:“怎么了老趙同志?”
他剛才還在地下地窖里,點著煤油燈處理信件回信。
“快點撤離,警察廳的人要搜到這里了!
“好!”霍羅舍夫帶著老趙連忙下了地窖,把書信文件統(tǒng)統(tǒng)帶走。
然后老趙和霍羅舍夫前腳穿過小巷離開。
肖濟新帶著人,就搜到了這一家。
刑事科的人看了看:“就是個空院子,雪都堆這么厚了,應(yīng)該沒人,肖科長,咱們就不進去了吧?”
“不行!
肖濟新警惕的看了看院子里的雪地:“看到?jīng)]有,地上有腳印,顯然有人進來過。詳細(xì)搜查一下看看!
肖濟新帶著人搜了一圈,還讓刑事科的人下了地窖。
“怎么樣?里面有沒有東西?”肖濟新拿著手電照了照問道。
刑事科的科員,裝模作樣的敷衍的胡亂翻了翻:“有張破桌子,凳子,其他什么都沒有!
他沒有看到角落里放著的,霍羅舍夫著急離開,沒有來得及處理的食盒還有稻草后面藏著的被褥。
肖濟新沒有多想,點了點頭:“上來吧,搜查下一家!”
老趙和霍羅舍夫,在遠(yuǎn)遠(yuǎn)的街道上,看到這一幕。
霍羅舍夫也驚出了一頭冷汗,用手背擦了擦寬闊的額頭,用蘇聯(lián)口音的中國話說道:
“老趙同志,你來的真是太及時了?峙略偻硪稽c點,我就要被這些人抓住了……”
老趙苦笑道:“是夜鷹同志,及時冒著危險,傳遞出來的消息。今天警察廳會搜查這個區(qū)域,建立一種鏟除清理我們地下黨同志的保甲制度!
霍羅舍夫劫后余生感激道:“夜鷹同志真是無所不能,如果沒有他的支持,我們的工作太難開展了!
“走,我?guī)鹊礁踩穆?lián)絡(luò)點去!
“好的。”
老趙的小轎車離開。
柳龍這邊,過了半個小時,則是接到了趙清如的電話。
監(jiān)督柳龍的特務(wù),也緊靠過來。
趙清如在電話里輕聲問道:“柳科長,我是高等部的趙清如?纯煜掳嗔,想問問你,今天晚上的日語課還照舊上嗎?”
“上!我覺得最近我的日語突飛猛進。正所謂春種一粒粟,秋收萬斤糧。春天到了,正是動物交配……不對,學(xué)習(xí)知識的重要時刻……”
柳龍開始一本正經(jīng)胡說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