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初年道:“你那兩個徒弟消失的那天晚上,跑到后廚跪在地上,他們說在四樓是給賭客炒菜,難道四樓還有賭場?”
吳啞巴這一次沒有猶豫,而是隨即在紙上寫道:我去過四樓,四樓上只有賴達(dá)的辦公室。但我也聽說過,四樓有個秘密賭場。只是那個賭場很是隱蔽,我從來沒有發(fā)現(xiàn)過。
這個時候,一直坐在旁邊的趙平民道:“李局,野玫瑰夜總會不是被查封了嗎?”
李初年點了點頭,道:“那晚抓捕行動之后,就把野玫瑰夜總會給封了。”
趙平民道:“那我們?nèi)ニ巡橐幌,說不定就能把那個秘密賭場給搜出來!
李初年道:“搜肯定要搜,但不是現(xiàn)在!
說完,李初年對吳啞巴道:“吳志說你的那兩個徒弟被埋在了荒郊野坡,你知道具體位置嗎?”
吳啞巴當(dāng)即搖了搖頭,臉上的表情很是痛苦。
李初年隨即又問道:“吳志被賴達(dá)他們帶走之后,你就從來沒有見過他。那他的下落你也不清楚了?”
吳啞巴點了點頭,他臉上的表情更加痛苦了。
李初年眉頭緊皺了起來,鼓搗了這么長時間,這個案子到這里又卡殼了。
李初年長嘆了一口氣,很是郁悶地道:“你的兩個徒弟被埋在了荒郊野坡,但你不知道具體位置。吳志失蹤,你也不知道下落。最后那個失蹤的小伙子是野玫瑰夜總會四樓的服務(wù)生,他到底是怎么失蹤的,下落如何,你也只是聽說了一點兒消息。吳老師,這個案子還是沒法破。指望讓賴達(dá)交代,他是絕對不會交代的。即使對他刑訊逼供,他也不會說的。因為他一旦說出來,等待他的就是死刑,F(xiàn)在這個案子到這里又卡殼了,看來指望你這些證據(jù)想要尋求突破,是不太可能了!
說到這里,李初年很是失望。而且是失望透頂。
吳啞巴看李初年這么失望,他心里也很是難受。
他和李初年喝了這場酒后,酒品看人品,他對李初年的人品贊嘆不已,他當(dāng)時可是伸過大拇哥的,F(xiàn)在他提供的這些證據(jù),還是無法破案,這讓他心里很是愧疚。愧疚的同時,也很是懊惱。
突然之間,他想起了什么,立即抬起頭來,嘴里嘰里咕嚕地說著什么,雙手又是不停地比劃著,樣子看上去很是激動。
趙平民不耐煩地道:“你雙手比劃什么?我們又看不懂。你嘴里嘰里咕嚕的,我們也聽不懂。你還是寫下來。”
被趙平民這一埋怨,吳啞巴又恢復(fù)了理智,他急忙在紙上寫道:那晚帶走我兩個徒弟的賴達(dá)那伙人中,除了吳志,還有一個我認(rèn)識的,他叫孫候,也是我們城中村的。他和吳志還是鐵哥們。
李初年看到這個內(nèi)容,精神頓時為之一振,忙道:“這個孫候在什么地方?”
吳啞巴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
李初年道:“平民,那晚采取抓捕行動的時候,從野玫瑰夜總會抓來了幾十號人,他們都是賴達(dá)的手下。你馬上去查一下,看這個孫候是不是在這其中。他如果被關(guān)押在這看守所中,那就太好了!
“好,我馬上去查一下”
趙平民立即起身朝外走去,李初年等不及,隨即也站了起來,道:“我和你一塊去!
從接待室出來,李初年立即把馮所長也叫了過來,會同專案組的幾個干警,立即對關(guān)押在這里的賴達(dá)的那幾十號手下展開了排查。
由于孔利官和郭立棟的搗亂,李初年還沒有騰出時間來,對賴達(dá)的這幾十號手下展開審訊。
現(xiàn)在要從這幾十號人中將孫候找出來,的確有些困難。
因為這些人幾乎都蹲過局子,有的還蹲過好幾次監(jiān)獄。
他們面對警方的審訊,都是些老油條,應(yīng)對經(jīng)驗很豐富。要么不說實話,要么答非所問。甚至連他們的名字都可能是假的。
李初年立即讓趙平民把吳啞巴叫了過來,對賴達(dá)的這幾十號手下逐一過堂,讓吳啞巴當(dāng)場辨認(rèn)。
折騰了兩個多小時,賴達(dá)的這幾十號手下都逐一過完堂了,也沒有發(fā)現(xiàn)孫候。
這對大家的信心打擊很大,從充滿希望到頹廢失望,讓人心里很是難受。
看來那晚的抓捕行動中,并沒有將孫候給抓進(jìn)來。
李初年對吳啞巴道:“吳老師,孫候并沒有被抓進(jìn)來。當(dāng)務(wù)之急,是要盡快找到這個孫候。他也是城中村的,你知道他家嗎?”
吳啞巴忙點了點頭,李初年道:“走,咱們?nèi)ニ!?br>
李初年和吳啞巴還有趙平民乘坐一輛轎車,又安排七八個干警乘坐一輛警用面包車,快速朝城中村駛?cè)ァ?br>
可到了城中村,大家都傻眼了。
城中村早就都拆遷了,大家被臨時安置在了一大片簡易房中。
給城中村建造的安置房,還沒有交付使用。
吳啞巴的確是知道孫候的家,但那是沒有被拆遷前。
整個城中村原先的房子早就都拆光了。
吳啞巴自從被割掉舌頭后,就離開了這里,到肥東市去打工了。他好幾年沒有回來了,對城中村的變化一點也不知道。
李初年也很是懊惱,他光顧著要找孫候了,竟然把城中村的拆遷給忽略了。
大家隨即開車來到了那一大片簡易房區(qū)。
沒辦法,只能是下車打聽了。
趙平民帶著吳啞巴還有那七八個干警下車去打聽孫候的家在什么地方。
李初年則立即給城中村派出所的所長打去了電話,讓所長立即帶幾個干警過來,協(xié)助查找孫候。
十幾分鐘后,城中村派出所的所長帶著幾個干警乘車趕了過來。
其中有個干警還認(rèn)識孫候。
孫候在一次賭博中,被當(dāng)場抓獲。
當(dāng)時就是這個干警負(fù)責(zé)處理的。
很快,就找到了孫候的家。
孫候的家也被臨時安置在了一處簡易房中。
他的父母和他的妹妹在家,但孫候并不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