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句陽奉陰違,讓楊全疆內(nèi)心的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
他心中很是惱火,但他也不敢和省紀委領(lǐng)導表露出絲毫的不滿,他只有點頭稱是的份。
掛斷電話后,楊全疆緊皺眉頭,努力回想著省紀委領(lǐng)導所說的每句話。
楊全疆果真是老奸巨猾,他很快就猜出了省紀委領(lǐng)導給自己打這個電話的真正意圖了。
省紀委領(lǐng)導讓他近期一定要保證市委領(lǐng)導班子的穩(wěn)定,而且還叮囑樞宣市不論哪一級領(lǐng)導干部違法亂紀被查了,市委都要積極配合。
這表明省紀委要對某個人采取行動措施了,而且這個人很有可能就是市委領(lǐng)導班子里的。
倏忽之間,楊全疆想起了大前天,陳芳蘭突然從樞宣市離開,返回了省城。
自己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陳芳蘭應(yīng)該把省檢察院反貪局專案組所掌握的,關(guān)于市委領(lǐng)導班子某個人的違法亂紀的證據(jù),已經(jīng)匯報給了省紀委。
馮雷和孫才先后落馬。馮雷是孔利官的人,孫才是孫慶陽的人。
看來省紀委要么對孔利官采取行動措施,要么就是對孫慶陽采取行動措施。
但對孫慶陽采取行動措施的概率要比孔利官大得多。
因為孔利官要比孫慶陽檢點得多。
在對待錢財上,孔利官的欲望不像孫慶陽那樣強烈。
別人給孔利官送禮,孔利官是選擇性地要。靠譜的人給他送禮,他才會收。但不靠譜的人給他送禮,他是堅決不要的。
可孫慶陽就不一樣了。不論是誰給他送禮,這家伙都是照單全收,將貪婪自私展現(xiàn)的淋漓盡致。
就這個問題,楊全疆多次提醒過孫慶陽。有時候還沖他發(fā)脾氣。
但貪婪成性的孫慶陽,表面上答應(yīng)的挺好,但背后地里該咋樣還是咋樣。
作為市委副書記的孫慶陽被查,這就讓作為市委書記的楊全疆很沒面子,同時也會對楊全疆的仕途有所影響。
如果是孔利官被查,沒面子的反倒是鮑滿倉了,同時也會對鮑滿倉的仕途有所影響。
楊全疆內(nèi)心深處倒是希望被查的是孔利官,而不是孫慶陽。
但現(xiàn)實卻很有可能就是孫慶陽,這讓楊全疆心情極其沉重郁悶。
所以當孔利官匯報到蒼云縣委任命李初年擔任蒼云縣公安局主要負責人后,楊全疆便借機大發(fā)雷霆。
李初年擔任縣公安局主要負責人,的確讓他很是不滿,也讓他很是生氣,但他真正的惱火點卻是省紀委領(lǐng)導的那個電話。
孔利官趁機請示道: " 楊書記,您認為這事該咋辦?”
楊全疆沒好氣地道:“還能咋辦?不同意就是了。讓市公安局通知蒼云縣委,讓李初年出任縣公安局主要負責人,市公安局不同意,市委更不同意!
說到這里,楊全疆沉了沉,隨即加重語氣道:“就這么答復就行。市委不同意,我看蒼云縣委還敢不敢還固執(zhí)己見?放肆,蒼云縣委太放肆了!
說完這話,楊全疆竟然氣得喘起了粗氣。
孔利官是堅決不同意讓李初年把持著蒼云縣公安局的,楊全疆的態(tài)度給了他底氣。
與此同時,孔利官更關(guān)注的是他向楊全疆立下軍令狀的這件事。
眼看著十天的期限快要到了,他要以此為借口,讓楊全疆收回他當初立下的軍令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