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地白骨案一經(jīng)通告,頓時引起了社會關(guān)注。
而那些被層層疊疊埋在土坑里的白骨,經(jīng)驗尸發(fā)現(xiàn),每個受害者的遇害時間相隔都是一個月,或者半年之間。
而遇害的七個人中,除了衛(wèi)清安,其余都是未成年的孩子。
有女孩,也有男孩。
死亡時間最早的,是一個七歲左右的男孩。而時間最短的,是衛(wèi)清安。
孟枝意在家中看到這個新聞的時候,臉色并不好。
這也就意味著,兇手在長達十年的時間里不停作案,至今都沒有被發(fā)現(xiàn)。
遇害的全是孩子,衛(wèi)清安之所以會遇害,恐怕也是已經(jīng)抓到了兇手的把柄,這才被殺害。
她暗暗嘆了口氣,把手機放下后,偏頭看向玩具區(qū)正沉迷搭積木的姐弟倆。
許是當了母親,孟枝意一想到遇害的那些孩子,心頭總是積著一股郁氣。
而且這件事還涉及了孟言川,她更是不放心。
晚上,沈闕從公司回來后,孟枝意就把事情跟他說了。
“所以,你想插手這件事?”沈闕倒也不意外,畢竟現(xiàn)在孟枝意在意的東西越來越多了。
是好事,但也意味著,她又要自己冒險。
孟枝意:“這么多年了,兇手到現(xiàn)在還逍遙法外呢,說明用正常手段是抓不到人的!
連警察都遇害,對方還是個狠角色。
沈闕也了解自己老婆了,勸說的話都不說了,直接道:“那你決定什么時候開始?我安排時間!
“你安排時間干嘛?”孟枝意一臉疑惑地看向他。
“?”沈闕伸手把人拉到自己面前,幽怨道:“陪你啊!
“不用!泵现σ鉄o情地推開他,繼續(xù)道:“你在家?guī)Ш⒆。?br>
沈闕:“……”
他又把人拉回來,抱緊了些:“孩子有阿姨帶,實在不行,送到爸媽身邊去!
然后不給孟枝意開口的機會,低頭直接吻住,將她的話全都堵在了嘴巴里。
一吻結(jié)束,沈闕溫柔整理著她耳邊的碎發(fā),說道:“我不會讓你一個人去冒險的!
孟枝意沒再說什么,而是下樓直接把兩個孩子打包送去了沈宅。
她婆婆和公公都是軍人退伍,把孩子送去那里,是最安全的。
安頓好孩子后,孟枝意打算去找一找孟言川,想了解一下每個遇害者的具體遇難時間。
結(jié)果來到孟言川的工作單位時,被告知他剛申請了年假,沒來上班。
孟枝意和沈闕立馬覺得事情不簡單,離開單位后,立馬聯(lián)系了他。
與此同時,孟言川已經(jīng)只身一人來到鄉(xiāng)下。
作為法醫(yī),他是最了解每個遇害者死亡時間,以及身份的。
他用了一天時間,翻閱了這十年里的所有孩子失蹤案,然后逐一排查出其中一個最符合遇害者身份的。
也是那個第一個遇害的孩子。
“大爺,我想跟您打聽一件事!泵涎源ù┝硪惶走\動裝,身上背著一個背包,正站在一棵樹下和乘涼的大爺說話。
“小伙子想打聽什么?”大爺笑呵呵,把孟言川當成了來玩的游客。
孟言川拿出一張已經(jīng)模糊到不行的照片,問道:“大爺,李陽陽的家人,還住在這里嗎?”
李陽陽這個名字剛出來的時候,大爺臉上的笑容就凝了凝,但很快就恢復平常。
他抓起靠在身側(cè)的拐杖,輕笑道:“搬走了,早就搬走了。”
孟言川并沒有錯過剛才大爺臉上表情的變化,卻當作沒看到,繼續(xù)問道:“那您知道他們搬去哪了嗎?”
大爺搖頭:“不知道。他們家是外地的,租了我們村的房子居住,十年前他們家的孩子失蹤后,沒多久就搬走了。”
孟言川有些失望。
因為李陽陽是唯一一個,從失蹤時間到遇害時間都幾乎能對上的人。
趁他沉思的時候,大爺再次問道:“小伙子,你是警察啊?這都十年了,那孩子的案子還沒結(jié)。俊
孟言川搖搖頭,撒謊道:“我是尋親志愿者,我們機構(gòu)在做一檔幫忙尋子的公益活動,因為有幾個符合條件的孩子,所以我這才來走訪一下,看看能不能幫上忙!
聞言,大爺似乎是松了一口氣。
“那你可要跑空咯,他們家早就搬走了。”
大爺說完,沒有再跟孟言川廢話,而是杵著拐杖,慢悠悠地離開。
孟言川站在那棵青樹下,目光幽長地看著大爺?shù)谋秤啊?br>
常年跟罪犯打交道的他,已經(jīng)察覺到大爺?shù)牟粚帕恕?br>
他看了看眼前平靜的小鎮(zhèn),并沒有直接離開,而是找了個旅館住下。
彼時,另一邊。
大爺回到家中,就看到院子里多了個中年男人。
男人身上的衣服已經(jīng)洗得掉色,正背對著他修著一輛舊摩托車。
“二娃子,你怎么回來了?”大爺?shù)穆曇粲行┘樱椒ヒ部炝诵?br>
被叫做二娃子的男人,是這個大爺?shù)膬鹤印?br>
二娃子轉(zhuǎn)過身,看到自己的老父親時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
對于他的問話,也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說了句:“想回來就回來了!
“你……”大爺剛想說什么,腦海里猛地浮起那個雨夜看到的一切。
想說的話頓時卡在了脖子里,大爺急促地喘了幾口氣后,語氣突然變得惡劣。
手里的拐杖用力杵地道:“你還知道這是家?我沒你這種不孝的兒子,給我滾!
二娃子有些莫名地看著自己父親,似乎不理解上一秒還正常的他,怎么突然就發(fā)火了。
他擰緊最后一枚螺絲后,起身從已經(jīng)毛邊的外套里掏出一沓錢遞過去。
“這是我攢下的兩萬塊,你收著!
大爺看到錢的那一刻,眼皮子跳得更厲害了。
看著自己兒子身上的衣服都舊得快跟流浪漢一樣,結(jié)果還能拿出兩萬塊,他心中猛地一沉。
“我不要你的錢,你趕緊給我滾,永遠都不要回來!
大爺無情地驅(qū)趕著,那語氣和模樣,似乎真的要跟兒子斷絕關(guān)系。
二娃子僵在原地,那雙淡漠的眸子里浮起幾分掙扎。
他張了張嘴,最后都沒說什么。
把錢放在一旁的石桌上,二娃子轉(zhuǎn)身推著摩托車就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