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后,陸鴻的出租屋里。
劉楚月皺著眉頭在破舊的沙發(fā)上放下半邊屁股,一副害怕染上某種病菌的模樣。
見她這副模樣,歐陽佩心里愈發(fā)不屑。
她先是把陸鴻扶到床上,輕輕關(guān)上了臥室的門,又去廚房倒了兩杯水,放在了二女面前的茶幾上,一舉一動像極了家中的女主人。
“家里沒準備熱水,怠慢了!
戴小真笑了笑,語氣自然地說道:“我叫戴小真,這位是劉楚月。我們跟陸鴻是多年的老朋友了,卻從來沒見過你……敢問你是?”
(言下之意:我們是陸鴻的老朋友,你這野女人從哪兒冒出來的?)
歐陽佩大方一笑,伸手與她握了一下,“歐陽佩。二位的名字我聽陸鴻說過好幾次,過去五年在工作上對他可是照顧有加,對嗎?”
(言下之意:就你們做的那些破事,還好意思上門來找陸鴻?)
一輪隱晦的交鋒,戴小真再次語塞。
劉楚月此時已經(jīng)從最初被氣場碾壓的失敗中緩過神來了,鼓起勇氣反擊道:“你是陸鴻什么人?”
歐陽佩淡淡地乜著她,“你這個前老板有什么資格過問他的事!
劉楚月被懟得滿臉通紅,強撐著說道:“作為陸鴻的朋友和老同學,他身邊多了個陌生人,我們問一句不過分吧?”
歐陽佩嘴角掛起一絲嘲諷,“像你們這樣自封朋友打探別人隱私的,國外一般叫做狗仔隊!
她停頓了一下,不等劉楚月回應(yīng),便冷冷地盯著她道:“我跟劉總說過一遍,現(xiàn)在我再說一遍。記住,這是最后一遍。”
“陸鴻現(xiàn)在是我的人,你要是再騷擾他,別怪我對你不客氣。光華的官司只是開胃菜,如果你們還想吃大餐,不妨直說!
劉楚月聞言臉色微沉,“光華的官司當真跟你有關(guān)?”
歐陽佩卻不正面回答,只是淡淡地看著她道:“陸鴻的軟件有多少客戶在用,你們自己不會不清楚吧?如果你們無法進行軟件維護升級的事傳出去,會發(fā)生什么后果?”
“我家陸鴻心善,不愿意主動拆你們的臺,但這不代表你們可以利用他的善良得寸進尺!”
以歐陽佩的眼光,楚月科技面臨的潛在問題自然看得一清二楚,這番威脅有理有據(jù),讓劉楚月和戴小真直感覺脊背一陣發(fā)涼!
眼前這女人太厲害了!跟她們完全不是一個級別的存在!
任何一個正常人都不可能主動去挑戰(zhàn)一個絕對不可能戰(zhàn)勝的對手。劉楚月和戴小真雖然人品不行,但智商還是在線的。
在察覺到歐陽佩的恐怖后,兩人立刻打起了退堂鼓。
只是好面子的劉楚月還是心有不甘,“不管怎么說,你代表不了陸鴻!等他醒了,我會再來找他!就算他不肯回公司,我也要聽他親口跟我說!”
歐陽佩皺著眉頭目送二女離開,心中泛起不安來。
按夏丹的說法,陸鴻追了劉楚月九年,對她的感情是相當深的!
在這九年里,劉楚月不管做了多么過分的事,只要軟語相求,陸鴻就一定會原諒她!
既然如此,這次他多半還是會心軟!就算不把新款軟件讓給劉楚月,沒準也會同意幫劉楚月繼續(xù)升級維護老款軟件!
在歐陽大小姐看來,對競爭對手手下留情,那就是資敵!
想到這里,她愈發(fā)焦慮起來。
不行!不能留下這個隱患!
可是該怎么阻止劉楚月再次登門呢?
有了!既然阻止不了劉楚月上門,把陸鴻帶走不就行了嗎?
反正原本我們就計劃要搬家去東江區(qū)!
三十六計走為上,泥給路噠喲!
沒錯!明天就搬家!必須要快!
想到這里,歐陽佩毫不猶豫地掏出手機,撥通了顏燕的電話。
“顏姐,房子找得怎樣?”
“停,別說了。我給你一個號碼,你現(xiàn)在就去聯(lián)系米總,請他幫忙,今晚就替我在東江區(qū)找一套可以直接入住的別墅,要求我用信息發(fā)給你。”
“聯(lián)系好了以后,你連夜過去看房,確定沒問題就聯(lián)系搬家公司,明天早上6點過來陸鴻家里,直接搬家!
“沒錯!明天早上6點!”
……
次日清晨,沉睡中的陸鴻被一陣嘈雜驚醒了。
他迷迷糊糊地走出臥室,卻見自己家里闖進了七八條彪形大漢,正在將物品打包運走。
見陸鴻走出臥室,他們只是瞥了一眼,便旁若無人地繼續(xù)干活了。
看到這副場景,陸鴻還以為自己仍在夢中!
光天化日之下,當著主人的面入室搶劫?
夏國的治安水平啥時候向鷹醬看齊了?
一時間,陸鴻都不知道是該報警還是該溜走了。
那畢竟是七八條彪形大漢!警察抵達前摁死他八遍都夠了!
就在他發(fā)愣時,房門外走進一道高挑地倩影,像女主人似的發(fā)號施令起來。
“這些電子設(shè)備多包兩層,別把顯卡震壞了!那些碗碟都不要了,別打包了!”
陸鴻見狀終于松了口氣,“歐陽,這些人是你叫來的?”
歐陽佩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上前拽著他就往洗手間推,“你可算醒了!快去洗漱一下,換好衣服我們跟車走!”
陸鴻一臉懵逼,“走?去哪兒?”
“昨天說好的要搬去別墅的,你忘了?”
“?顏姐不是昨天下午才開始找房的嗎?”
“昨晚她正好看到了一套特別合適的別墅,我怕被人搶走,當場就定下了!我們這就搬過去!”
“這……這么快嗎?”
“怎么?還留戀你這狗窩?夏丹和顧一鳴我可是都通知了,你可別讓他們失望!”
早上九點,劉楚月不情不愿地跟著戴小真來到陸鴻的出租屋,敲開門卻只見一位中年大媽在打掃衛(wèi)生。
“你是誰?陸鴻呢?”劉楚月詫異地問道。
“你問小陸啊,他退租搬去別處了!贝髬尯蜌獾卮鸬。
“搬走了?搬去哪兒了?”
“哎喲,瞧你說的,我這房東還能管租客搬去哪兒嗎?”
二女不禁面面相覷。
昨晚人還在呢,早上就搬走了?
這是把我們當瘟神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