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市府之后,陶湛生先是將車開到了郊區(qū)的一處荒地,走到荒地上拿出了那兩個檔案袋,然后打著了打火機之后,便把那兩個檔案袋給燒了個一干二凈。
回到車里,陶湛生點了一支煙,看著還殘留在前方荒地上的縷縷黑煙,他的心里出現了很多的想法,他恨,恨自己這些年做了很多錯誤的決定,更恨別人,恨那個原市長趙勇光無能,不能繼續(xù)坐穩(wěn)桃林市市長的位置,恨阮存善是個墻頭草隨風倒,凌游來了,就倒戈,把自己架在火上烤。
更恨凌游,恨這個新來的小市長,竟然一步步的把自己逼到了如今這個難以回頭的地步。
想了許久,抽了兩三支煙后,陶湛生認為,離弓沒有回頭箭,既然已經走到了這步,他不妨就多走一步,反正自己已經這個年紀了,想在桃林這個地方,還有更高的政治追求,是根本不可能的了,如今自己的手里,握著蔣燕轉給自己的七百多萬,之前自己還攢下了近三百萬,等把錢都帶走,只要跑到境外,自己拿著這些錢,安穩(wěn)過好下半生是沒什么問題的。
想好之后,陶湛生說干就干。
他早就想好了退路,凌游不過是壓倒他這個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罷了,所以他兩年前就在一個洗Q組織那里,買了一個境外賬戶,那天給蔣燕的那個賬戶,也是他買的一個國內賬戶,他騙蔣燕說,是市財政的賬戶,蔣燕自然不會多想,所以也就把錢打到了這個賬戶上。
如今錢已經在他手里了,如果現在拿著這筆錢,去給工人開工資,他覺得一旦那樣做,自己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大傻子,到時候市糧儲公司追究下來,蔣燕一旦暴露,自己也緊跟著就會完蛋,這其中,最重要的一環(huán)沒有接上,如果省里的那筆資金能到位,他或許還能賭上一把,可這筆資金延誤了,他就等不起了,再等下去不做抉擇,等著自己的,就是人財兩空,與蔣燕一起,還會被紀委嚴查。
所以他現在要做的,就是明天一早,就把卡上的近一千萬元,轉到那個境外賬戶上,然后再帶著錢,逃之夭夭,至于老婆孩子,于他這種自私到了極點的人而言,只會覺得是沒有了利用價值的累贅,絲毫沒有任何的情感羈絆。
這一晚,陶湛生沒有逗留在桃林,而是開車去了北春,到了之后,他在車里小憩到了天亮,然后便聯系了那個之前給他辦賬戶的人,趕過去之后,他讓對方操作,把自己的錢轉到那個境外賬戶里,對方說沒問題,但需要收取十個點的手續(xù)費,也就是九十多萬,近一百萬元。
陶湛生想了想,急迫需要拿錢走的他,也不敢再討價還價,立馬答應了下來。
這個組織似乎發(fā)展的很大,能力和手段也足夠,不到兩個小時,就完成了這次轉賬,并且直接扣除了談好的手續(xù)費,并沒有多收一分,可見這個組織是足夠專業(yè)化、誠信化以及系統(tǒng)化的。
拿到錢之后的陶湛生,終于松了口氣,連忙開車去了機場,拿出棕色皮包里的護照和身份證件,買了最近一班免簽到境外的機票之后,等待安檢值機的時候,他感到了一絲莫名的輕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