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燕的父親,也就是陶湛生的岳父,當(dāng)年也是市糧儲公司的領(lǐng)導(dǎo)之一,后來因病提前退休,沒幾年,就撒手人寰了,所以說,蔣燕如今的寄人籬下,與失去了父親的臂助和保護,也有著莫大的關(guān)系。
陶湛生想了想之后,便對蔣燕說道:“我看前幾天的匯報材料說,你們公司有三千噸的儲糧賣出去了?”
蔣燕一愣,可還是點頭道:“是啊,我前幾天吃飯的時候就和你說過這事了呀,你也沒正心聽!
頓了一下,蔣燕臉上帶著笑意說道:“這點儲糧一賣,可算是寬了大家伙的心了,我們都快半年沒開全資了,有些雙職工的家庭,說都要揭不開鍋了,現(xiàn)在可好了,壓的工資好歹算是能開下來了!
陶湛生低眉沉吟了片刻,隨即開口問道:“你們公司賬面上,現(xiàn)在大概有多少錢?”
蔣燕一聽這話,頓時有了些許詫異:“你問這個干嘛?”
陶湛生清了清嗓子一笑:“你就全當(dāng)是匯報工作了!
蔣燕呵呵笑了起來:“在家里,還搞得這么正式!
可蔣燕本著對丈夫毫無戒備的念頭 ,想了想之后便說道:“現(xiàn)在賬面上大概還有七百多萬,你也知道,我們單位現(xiàn)在入不敷出,有了點錢,全拿去堵窟窿了,這筆錢等過兩天,也要和工資一起發(fā)放下去,等發(fā)完了,也就沒什么錢了!
說罷,蔣燕還天真笑問道:“怎么陶市長?市里有什么政策了?要是市里能幫幫我們,那可再好不過了。”
陶湛生聽后尷尬一笑,心中的想法呼之欲出,可看著這位雖說沒什么感情,可卻與自己過了大半輩子的妻子,他糾結(jié)片刻后,還是按捺住了。
起身去書桌上拿了一包煙,陶湛生背對著蔣燕點燃了香煙吸了一口,也沒再回頭:“隨便問問,你到了單位,可不要胡說八道!
蔣燕見丈夫今天很奇怪,但又說不上來哪里怪,于是便站起來問道:“老陶,你怎么了?是遇到什么麻煩了嗎?”
說罷,蔣燕低頭沉吟了片刻,似乎給自己鼓了鼓勇氣,才敢問道:“我今天聽人說,文化館那個項目,又有人去市里鬧了,對你沒啥影響吧?”
陶湛生一聽到這個話題,就像是某根痛感神經(jīng)被挑動到了一般,頓時失去了剛剛的耐心,一邊吸著煙,一邊趕起了人:“你去休息吧,我還有點工作要處理!
“老陶。”蔣燕走近一步。
“出去吧!碧照可鷰缀跏菈褐鴥(nèi)心的焦慮煩躁沒有爆發(fā),可語氣已經(jīng)明顯不耐煩了。
蔣燕見丈夫這個狀態(tài),也不敢再繼續(xù)追問了,應(yīng)了一聲之后,這才灰心的轉(zhuǎn)過身,走出書房外,還轉(zhuǎn)頭看了一眼陶湛生的背影,欲言又止,這才關(guān)上了書房門,朝自己的臥室走了回去。
陶湛生聽到妻子離開,愁容滿面的坐到了剛剛的沙發(fā)上,就這么盯著頭頂燈光下飄著的縷縷煙霧,心中煩亂不堪。
而此時凌游的家中,凌游將行李做了簡單的整理,把換洗的衣服掛進了衣柜了,去沖了個熱水澡,便走回了客廳,看了看時間,見還早,便給秦艽打了個電話。
秦艽在電話那邊關(guān)心了一番凌游在這邊習(xí)慣不習(xí)慣,又過問了一下上任是否順利,凌游也沒有詳盡的和秦艽說明桃林的情況,隱瞞了一些,只是隱晦當(dāng)?shù)谋磉_說,桃林的情況比自己想象的要糟糕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