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政法委書記岳祖謙連頭也沒抬,一邊擺弄著手里的筆,一邊悠悠道:“是啊,從這文化館建好之后,市財政局的大門口,可謂是門庭若市、比肩繼隀啊,承建方留下的債主子,天天往過跑,工人的工資要是市里先給付了,其他債主子得到消息,還不得給咱們市委大樓給踏破了啊?”
岳祖謙這話說的,好像是和陶湛生站在一頭,為他說話,可仔細(xì)一想,就能聽出他絕對是有火上澆油的心思在,一番話出口,更加讓陶湛生架在火上下不來了。
說罷,岳祖謙還補了一刀:“也不知道建這個文化館干嘛?建了文化館,就成文化人了?”
一句話,把陶湛生嗆的臉都憋紅了,想反辯兩句,可又實在想不到合適的詞匯,畢竟自己不占理。
岳祖謙的一番拱火,果然無意中又加深了阮存善對陶湛生的恨意,就連呼吸聲都重了許多,眼神似要吃人一般。
凌游看著這群人互相攀咬,也不再出聲,等著他們拿出個主意出來,畢竟自己剛到,誰也不能把這種爛攤子丟給自己,尤其是這件事的‘罪魁禍?zhǔn)住照可在現(xiàn)場呢,阮存善更是將希望寄托在凌游的身上,想著讓凌游和能夠和田慶云說的上話,把今天這事在省里平息下來呢,自然現(xiàn)在是全身心的維護(hù)著凌游。
現(xiàn)場沉默了良久,阮存善做了最終的決定:“別的我不管,工人的工資,先落實,而且要盡快落實,三個小時,哦不,兩個小時內(nèi),就要抓緊落實!
說著,阮存善又看向了凌游,雖然沒說話,可從他那懇切的眼神里,就能看的出,是希望讓凌游能夠盡快和田慶云取得聯(lián)系。
凌游淡淡一點頭,表示應(yīng)下了阮存善的請求。
阮存善見狀底氣更足了,看著陶湛生說道:“就兩點,一,把工人工資,兩個小時內(nèi)落實到位,二,積極安撫其他承建方的施工方,讓他們不要鬧起來,表明態(tài)度,告訴他們,市里會給他們解決問題的,要把工人工資得以發(fā)放的案例,當(dāng)做一顆定心丸來用,而不是當(dāng)成一石激起千層浪的石頭用,能明白嗎?”
陶湛生此時此刻臉都綠了,目光不善的瞥了一眼凌游,又瞥了一眼岳祖謙,這才一點頭說道:“能明白。”
這件事討論過后,阮存善就宣布了散會,起身后,又看向了凌游說道:“市長,來我辦公室坐坐吧!
凌游微笑著應(yīng)了一聲,便跟著阮存善一道走出了會議室。
岳祖謙則是冷眼看了一下陶湛生,拿起自己的保溫茶杯就走了出去。
陶湛生一直坐到所有人都散了,自己這才動身,他原以為這件事自己就算頂不住,還有原市長那個個子大的給頂著,但他萬萬沒想到,原市長都過了人代會了,卻突然被一紙政策就給調(diào)走了。
如今換了凌游過來,陶湛生可就要撓頭了,因為通過和凌游這短暫的相處,他就知道,凌游可不是原市長那種對自己的話,大多數(shù)時候都能言聽計從的人,所以自己文化館的項目,如今才在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就徹底崩塌,他現(xiàn)在的心沉到了谷底,他不光怕文化館項目的事,他怕如果凌游要是認(rèn)真起來,之前自己留下了多數(shù)爛攤子,總會有全盤揭露的時候,到了那時,陶湛生的好日子,可就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