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廳,我思翰啊,您...您別這樣,您跟我們回去。”
“于廳,我是大鐘...”
“于廳.....”
于海山哈哈笑了,笑著笑著眼淚簌簌的流了下來:“好小子們,都是好樣的!
于海山一邊笑,一邊流著淚,一邊將手放了下來,退出了彈夾看了看,隨即在里懷的兜里拿出了孫子的照片,想要借著夜色看一看,但卻始終看不清,在收回照片的時候,他順手在口袋里又拿出了一顆子彈。
這顆子彈,是他二十年前就為自己準備好的了,這些年,日子一天天平靜了下來,他本以為,這將會是退休之后的一顆紀念品,萬沒想到,終究還是用到了。
他將這顆子彈上到了彈夾里,然后合上彈夾,吃力的將子彈上了膛。
這時那個支隊長鄧彥文一邊端著槍瞄準著于海山,一邊喊道:“于廳,別...”
于海山此時呵呵笑了笑,語氣中依舊充滿了和藹,對這幾名警察說道:“你們的于廳,回不了頭了,我當年做了太多的錯事,直到現在,還在將錯就錯下去,你們千萬別學我;你們要做一名好警察,我曾幾何時,又何嘗不想回頭?可木已成舟,為時已晚,如果能再重來一次,我寧可留在這光榮的警察隊伍里,哪怕是打掃衛(wèi)生、擦擦槍,都甘之如飴,但晚了,太晚了!
于海山將持槍的左手抬起,抵在了自己的太陽穴上,眼中滿是淚水,苦笑道:“錢塘江上潮信起,今日方知我是我啊!闭f到最后一句時,于海山青筋暴起,持槍的手都在顫抖,滿臉的悔不當初。
隨即就聽一聲槍響;
“砰!”
這片樹林,隨之安靜了下來,只有陣陣的風吹樹葉的聲音沙沙作響,一時間,空氣都仿佛靜止了一般。
幾個呼吸之后,就聽噗通一聲,于海山直直的倒在了湖邊的岸上,望著天上點點星光,眼睛始終沒有閉上,就那么直直的望著。
“于廳......”黃彥文瞪大了眼睛看向倒下的于海山,然后狂奔了過去,其他幾名年輕警察一邊控制著身下的嫌疑人,一邊望著于海山倒下的方向眼中滿含淚水。
幾分鐘后,就聽樹林外響起了陣陣警笛,湖面上也閃爍著紅藍警燈,紛紛朝這邊進發(fā)。
一時間,這片漆黑的夜,終于,被點亮了!
片刻之后,大隊警力包圍過來,郭偉雄邁著大步走了過來,先是來到了黃彥文身邊,看著這個曾經的同志,眼中滿是嘆息:“老于,你糊涂!惫鶄バ垡а乐噶酥敢呀浫珶o生息的于海山說道。
這時就聽身后的樹林里傳來聲音:“郭廳,犯罪嫌疑人唐寶龍還活著!
郭偉雄一聽這話,趕忙走過去幾步,邊走邊做著指示說道:“抬上救護車,讓醫(yī)院盡全力搶救他,我要活的!
說著,又環(huán)視了一圈那幾個倒下的人說道:“中彈的送去搶救,沒事的給我?guī)Щ厝,連夜審!惫鶄バ蹨喓竦穆曇繇憦卣麄樹林。
而此時的董開山,抬頭看了一眼客廳的時鐘,已經是后半夜了,他再也坐不住了,拿起手機給于海山打去了電話,可于海山的手機卻顯示關機了。
董開山握著手里的手機想要一氣之下摔了它,但卻又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制止了自己的行為。
隨即,董開山拿起外套,便要出門去,可剛走到門口,他又站住了腳步,先是將客廳的燈關上,然后來到了窗前,將遮擋嚴實的窗簾拉開了一條縫隙,朝外面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