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時剛剛那桌農(nóng)民工也聽到了這邊的聲音,那個迷彩背心男人就率先搭話問道:“怎么了?我聽著你們是來告狀?”
那個老李聞言便尋著聲音看了過去,他沒敢出聲,只是含糊的點了點頭,點頭的幅度也并不大。
而這時,迷彩背心男人見狀便說道:“有啥不懂的,你就問我們,我們雖說也不懂啥,但能比你們明白點!
老李這桌的幾個人聞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覷了一會后,最終由那個之前悶悶不樂的男人主動開口回道:“政府咋走?”
背心男人還沒等開口,那同桌那個年紀(jì)大的光頭漢子就笑了:“老兄弟你聽你這話問的,這是北春,那政府多了去了,有區(qū)政府、市政府、好家伙的還有省政府呢,你要找哪個?再說你是啥事啊你得說明白了,要不然你找了不也白找嗎?”
男人聽了這話也有些震驚了,一直沒來過大城市的他,去過最大的地方就是他們縣,哪里知道這北春市有這么多政府呢,于是瞬間一個頭兩個大。
這時那個女人開口了:“前幾天來了個開發(fā)商,看中了一片地說要建廠子,可那塊地我們村里好幾家人家的祖墳都在那呢,吵了大半個月了,人家開發(fā)商今天過來說,要是再不挪墳,就強(qiáng)行占地了,我們這不才來告狀了嗎,也不知道去哪啊,大哥,你給指個道唄!
凌游一聽,便心說和自己剛剛猜到的差不多,因為這種事在很多農(nóng)村都是屢見不鮮的,而且這種事一旦發(fā)生,那就是足以能夠驚動全村乃至全鄉(xiāng)鎮(zhèn)、全縣的大事,因為這完全就是倫理道德和時代發(fā)展間不可避免的一種碰撞,這種碰撞,處理好了方則罷了,可一旦處理不好,那這火花可就大去了,早些年就有多少村里因為這種事搞得都見了血,這樣的案例也并不是沒有。
占用農(nóng)田耕地進(jìn)行工廠建設(shè)開發(fā),如果走正常手續(xù),在賠付給農(nóng)民補(bǔ)償,這也是很正常的,例如柳山鎮(zhèn)的幾個工廠,也是走的這樣的程序,可一旦涉及到農(nóng)田內(nèi)有村民祖墳的事,那就是個大麻煩事,畢竟說一句最接地氣的話,又有誰能夠原因在自家祖宗都死去百十年后,還要讓其面臨一次“搬家”甚至“挫骨揚(yáng)灰”的遭遇呢?
從科學(xué)發(fā)展的角度講這有的理解,可從道德的角度、從公序良俗的角度講,這就是不合理的。
而聽了女人此話的那一桌民工們瞬間借著酒勁就按捺不住自己的火氣了。
“媽的,這不是欺負(fù)人呢嗎?掘人祖墳,虧了八輩子良心了。”背心男人重重的一拍桌子,蹭的一下就站了起來,“你是哪的人。空]找當(dāng)?shù)卣鉀Q呢?”背心男人又問道。
那一桌的女人聞言便說道:“我們是瑞湖市寶蘭縣新龍鄉(xiāng)東廟村的!闭f完自己家的地址后,女人嘆了口氣,他一旁的男人憤憤的接著說道:“咋沒找過呢,鄉(xiāng)里和村里說這是縣里招商來的什么大企業(yè),讓我們配合他們工作,說給賠錢,可這事它就不是錢的事兒,我們十幾家的祖墳埋在那都百十來年了,現(xiàn)在讓我們給祖宗挖出來燒成灰去,這是人干的事嗎?這錢就是賠給我們了,活著時候花舒坦了,死了咋去見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