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游開著車,半晌后說道:“我想我爺爺總?cè)ツ膲衾铮蟾啪褪且驗槟偛粊砜此,所以他才想著去看看您!?br>
魏書陽深深的嘆了口氣自言自語道:“五十年的交情啊,怎么會不想你喲!”
當開到云崗村后,凌游將車停到了凌廣白所葬墳?zāi)沟纳侥_下,兄妹兩人攙扶著魏書陽一道上了小山。
可當?shù)堑缴缴蠒r,眼前的一幕景象,讓凌游瞬間紅了眼眶。
只見烏泱泱三四十人,此刻都在凌廣白的墳?zāi)骨凹腊,墳前擺滿的鮮花貢品,以及數(shù)十個白底黑字的特制錦旗。
當凌游走上前,有人看到了他,說道:“小游來啦!比巳鹤⒁獾胶,就立馬都湊了過來。
凌游走上前對眾人深深的鞠了一躬:“謝謝各位,還記得我爺爺?shù)募沙。?br>
凌昀也來到凌游身邊,同樣鞠了一躬。
眾人趕忙伸手攔著兄妹倆,這時一個五十多歲的大伯說道:“小游,小昀,別這樣,該說謝謝的,是我們,要沒有凌大夫,我這條命早二十多年前就沒了。”
另一個大嬸也上前說道:“是啊,凌大夫?qū)ξ矣芯让,來看看他,還不是應(yīng)該的嘛!
而又一個衣著光鮮的四十多歲男人跛著腳走了過來:“孩子,你還記得我不?十多年前,我出車禍,縣醫(yī)院的醫(yī)生都告訴我這條腿保不住了,后來通過別人的介紹,是凌大夫給我接好了腿,才讓我現(xiàn)在不是個殘廢!闭f著拍了拍自己有些跛腳的那條腿。
凌游點了點頭:“祁叔叔,我記得,您當時在我家里還住了一陣子呢!
凌昀也驚喜道:“是給我用狗尾巴草編蟈蟈的那個大叔。”
那跛腳祁叔叔說道:“誒!是我,你是小凌昀吧?都長這么大了!
說著又嘆了口氣:“這些年一直在南邊做生意,年年都說不忙了來看看凌大夫,可年年都抽不開身,今年還是和老家這邊的親戚打電話才得知凌大夫仙逝了,沒能再當面向凌大夫道聲謝,成了樁遺憾啊!
凌游安慰道:“我爺爺在天有靈,一定能感受到您的心意的!
這時,村長魏大寶上前說道:“大家,把路讓開吧,先讓小游和小昀給他們爺爺上香磕頭。”
大家聞言趕忙讓開了條路,凌游兄妹倆一邊走,一邊向兩側(cè)的人群鞠躬致謝。凌游始終沒有抬起頭,因為傾瀉而出的淚水,已經(jīng)灑滿了這片埋葬著爺爺?shù)耐恋亍?br>
來到墓前,兄妹倆跪倒在地,拿出三支香,插在了有人早上帶來的一個已經(jīng)插滿香的大大香爐里。
接著,魏大寶從內(nèi)懷兜里拿出一張事先準備寫好的稿子,攤開后仰頭喊道:“一叩首,孝子行禮,首先,敬凌門府,廣白先生之英魂!
凌游和凌昀剛剛將頭重重的磕到地上,就只聽后面三四十人,齊齊跟著跪倒在地,然后與兄妹二人一起叩頭行禮。
凌游回頭看去,再也止不住眼淚,而凌昀見狀則是泣不成聲。
魏書陽就站在后面,手里提著那兩個紙袋,老淚縱橫。
而這時,山下又一前一后上來了兩撥人,看到這一幕也都吃驚不已,站在原地噤聲默哀。
魏大寶接著念著稿子喊道:“日月無光,天穹崩摧,星火墜于滄海,神州陷于深淵。萬籟俱寂,暗恨幽生,天亦有之,霪霾不覺。哀世之善人之隕,悲民之華佗之殤,廣白先生,英年七十八歲,行醫(yī)五十余載,妙手回春、懸壺濟世,然,天妒英才。嗚呼哀哉!雁陣驚起,群鶴舞空,日之西矣,血染萬里河山.....二叩首,祭廣白先生之善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