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做了血液透析之后的牛治明終于是臉上恢復(fù)了些血色,說話也有了精神。
在一間獨立病房前,有兩個人看守,里面的牛治明則是躺在床上,正接受問話。
只見五室的主任羅家麟坐在牛治明的床邊,身后還有兩名負責錄像和記錄的工作人員。
“感覺舒服些了嗎?”羅家麟問道。
牛治明點點頭:“好多了,這個郎喆,真不是東西,差點害死我。”
羅家麟聞言則是說道:“那是因為,郎喆并不想從你的嘴里問出東西來,他更想要的結(jié)果,是讓你永遠閉上嘴!
“什么意思?”牛治明不可思議的看向羅家麟。
羅家麟微微浮起嘴角:“就是你想到的意思!
“他是你們的內(nèi)鬼?”牛治明驚訝的問道。
羅家麟?yún)s是聽而不語,他并沒有義務(wù)回答牛治明的問話。
片刻后,羅家麟說道:“在云海的時候,你已經(jīng)說了不少了,既然今天到了這一步,你不會還打算不開口吧!
牛治明更加疑惑了:“你怎么知道我在云海.....?”
頓了一下,牛治明恍然大悟:“原來,你們和云海方面早就有聯(lián)系,多此一舉的目的,不過是為了用我測試那個郎喆吧!
“話倒也不能不那么講。”羅家麟說道:“云海的問題,牽連甚廣,我們謹慎些,也沒有什么問題!
牛治明蒼白干裂的嘴唇,咧著嘴苦笑幾下,嘴唇就出了血痕。
片刻后,牛治明點著頭說道:“我說,說了,也就舒坦了,左右,我這身病,也是活不長了!
話音剛落,記錄員便認真了起來,盯著牛治明。
就聽牛治明思忖了一陣之后說道:“我當時時任月州市公安局長的時候,一個人找到了我,讓我替一個案子作偽證,我不同意,他就對我軟硬兼施,先是別出心裁的給我送錢送古董字畫,后來見我不同意,就用我的家人威逼我,那時候,我的老父親還尚且在世,所以,他們就把主意打到了我老父親的頭上。”
聽到這,羅家麟的眉頭皺緊了,不為別的,只因為據(jù)他們調(diào)查所知,這牛治明可沒有他自述這般剛正不阿,于是羅家麟便做了個停止的手勢打斷了牛治明:“牛治明,這個節(jié)骨眼上了,我希望你還是能說實話,你應(yīng)該明白,你現(xiàn)在的問題,比你十年前的問題嚴重的多,所以你對你十年前的問題強行掩飾是毫無意義的。”
聽了這話,牛治明的眼皮都下意識的抖動了兩下,接著尷尬的清了清嗓子,這才說道:“的確是他找我作偽證,后來我......”
停頓了良久,牛治明才深吸了一口氣接著說道:“后來我向他提出條件,他給我送了五十萬現(xiàn)金,又給我送了一幅明末時期,一位大家的字畫,我就幫了他。”
羅家麟?yún)拹旱钠沉怂谎,像牛治明這樣的人,他見的多了,哪怕是證據(jù)都已經(jīng)擺在明面上了,卻還要為自己的錯誤,強行找一個理由,來掩蓋自己內(nèi)心的貪欲,把這種負罪感嫁禍到別人的身上,更有甚者,還把自己打造成了受害者的模樣,仿佛自己的極度貪婪,都是別人造成的一般。
“繼續(xù)!绷_家麟冷言說道。
牛治明便接著回憶:“后來,有了這次經(jīng)歷之后,我和這個人,就成了朋友,他有錢,我有權(quán),那時候,在月州,我著實平步青云了幾年,可再后來,大概,在六年前,他突然消失了,可當時,通過他的金錢和我的人脈鋪路,我已經(jīng)是從公安局長升任月州市副市長,又從副市長調(diào)到了省公安廳常務(wù)副廳長的位置上,直到再后來,我升任廳長最后又升任副省長,再升任政法委書記,進了常委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