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站著一人,見老人寫好,便稱贊道:“您老的字,越發(fā)蒼勁了。”
老人呵呵一笑,但是卻搖了搖頭;“這幅不好,字體枯瘦了些。”
站在不遠(yuǎn)處的秘書郭兆祥聽后,便連忙上前將這幅字折疊了起來,隨后拿到了書房一角的碎紙機(jī)前將其絞成了一條條的廢紙。
老人身邊那人見狀,便準(zhǔn)備再給老人鋪上一張,可老人卻是放下毛筆向后一倒,倚在輪椅的靠背上說道:“累了,歇一歇吧!
那人聽后便連忙笑道:“好!闭f著,他便立馬端起了茶杯,送到了老人的手里。
老人掀開杯蓋之后說道:“明川,云海的那個小家伙,最近怎么樣了?”
這明川聽了之后,便笑著在老人一旁的椅子前坐了下來:“要錢給錢,要人給人,現(xiàn)在應(yīng)該很滋潤吧!闭f罷,明川呵呵笑了幾聲。
老人聽后也是仰頭一笑:“這個小家伙有點意思,聽說為了這事,還提著兩瓶酒去找了林家信?”
明川點點頭:“是啊,要是他早知道,您對他的工作如此支持,或許,就能替秦老省下兩瓶老酒嘍!
老人聽了這話又笑了兩聲,但隨后,老人卻是認(rèn)真的說道:“云海的情況啊,是個讓人頭疼的老毛病了,現(xiàn)如今好容易去了個大夫,只要不出格,就盡量依著他,要是下個針啊,開個藥啊,阻著礙著的,這小醫(yī)生,反倒是不敢下猛藥了!
明川聞言點點頭:“是啊,您老言之有理!
老人沉吟了一陣,隨即又說:“這夏宗孚,還是改不掉他走一步回頭看一步的老習(xí)慣,做事太嚴(yán)謹(jǐn)刻板,也未必就是好事,這次,他能做出這樣的決定,讓玉羊這四個開發(fā)區(qū)的干部異地調(diào)任,也算是邁出一大步了。”
明川聽了便說道:“夏宗孚,是個合格干部!
明川這話,說的比較隱晦,這合格二字,對于夏宗孚來講,可并不算夸獎。
老人沉默了許久,隨即便說道:“善弈者謀勢,不善者謀子,夏宗孚就屬于后者,作為景尋同志的學(xué)生,他終究還是沒有出師。”
明川聽后便道:“心安靜,則策生;慮深遠(yuǎn),則謀成,楚老每走一步,要向前看十步,但這宗孚同志則不然,他是走一步,回頭看一步,生怕這一步的腳印走深了,或是走淺了,,這樣的心性,要是還不改一改,云海的這口大甕,他可就壓不住這頂蓋子了!
老人聽后也覺得有理,隨即便說道:“以待觀瞻吧,凌游這個小家伙過去,看來已經(jīng)把這甕里的水?dāng)噭悠饋砹,能不能抓住機(jī)會,就看他的水平高低了!
在二人的字里行間之中,明川已經(jīng)表現(xiàn)的很明顯,想要把夏宗孚換下去,可老人卻給了夏宗孚一次機(jī)會。
而老人之所以這么做,就是因為他比明川多知曉一個秘密,那就是凌游的身世。
老人清楚,夏宗孚是楚景尋的學(xué)生,所以對待這個作為楚景尋孫子的凌游,沒有任何一個人會比夏宗孚更加會支持凌游的成長。
老人很清楚,對待凌游,什么時候該給他成長的空間,什么時候再去給凌游沉淀的時機(jī),要是換個人去云海,首先來說,未必會有現(xiàn)在夏宗孚處理的更好,其次,如果新?lián)Q的這個人,在不該打壓凌游的時機(jī)對凌游進(jìn)行打壓,那將會讓老人對凌游的期許本末倒置,這不是老人希望看到的結(jié)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