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游提起過一些他童年時期的趣事,每一樁每一件,都向楚老表達,自己這三十年,活的很快樂,他不想讓老人帶著內(nèi)疚離開,所以始終在慰藉著楚老的心。
一直到了凌晨一點多,在眾人的說笑聲中,楚老沉沉睡去了,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
楚秀嵐見狀,便輕聲招呼著眾人去客房休息,最后房間中,只留下了楚秀嵐和凌游二人。
兩個人一晚沒睡,姑侄倆聊了許久,雖然這三十年里,姑侄倆形同陌路,沒有任何交集,可奈何血緣關(guān)系就是這么的奇妙,總能夠迅速拉近彼此的情感。
凌晨五點多時,楚秀嵐看了看睡得正熟的父親,與凌游交談了兩句之后,便扶著頭在沙發(fā)上睡著了。
凌游盯了一會,不知道什么時候,自己也趴在楚老的身邊沉沉睡去了。
而待早晨七點多,各個客房里,就被主臥傳來的一聲撕心裂肺的嚎啕聲哭醒。
眾人聞聲連忙起身簡單穿上衣服之后,便直奔主臥而去。
打開門,就見楚秀嵐站在床邊痛哭著,床頭的儀器上顯示,楚老心跳血壓等身體機能數(shù)值,已經(jīng)清零,變?yōu)榱艘粭l直線。
凌游沒有哭,可眼睛卻木訥著,像一臺機器般的為楚老進行著搶救措施。
大家見到這一幕,都愣了兩秒,可隨后,便回過神來,其實所有人心里,在昨晚就已經(jīng)做好了準備,可見到楚老身故的這一刻,還是無法接受。
秦艽此時上前一把抱住了凌游,想要讓凌游停下來,或者哭出來,可凌游卻連看秦艽都沒有看一眼,眼神直愣愣的繼續(xù)為楚老做著心肺復(fù)蘇,緊接著又拔出銀針,欲為其施展鬼門十三針。
此時臥室內(nèi)的人都瞬間一邊哭著一邊來到了凌游和楚秀嵐的身邊安撫著二人的情緒。
看到此時凌游的臉已經(jīng)憋的通紅,眼睛瞪得很大,豆大的淚珠簌簌流著,秦艽嚇的腿都軟了,不停的拉著凌游的胳膊說道:“老公,你哭出來吧,你哭出來好不好,你別嚇我,我害怕!
白萬江此時也上前來,將凌游拉了過來,抱住凌游拍著他的后背:“小游,小游,你好好的,你爺爺沒什么遺憾了,你別讓他掛念你好不好,小游,聽白叔叔的好不好。”
凌游渾身的骨骼神經(jīng)就像是僵住了一般,嗓子里發(fā)出了嗚嗚的聲音,憋的臉已經(jīng)紫紅了。
秦艽見狀嚇壞了,先是從白萬江懷里拉出了凌游,然后又拍著凌游的后背,呼喚著他的名字。
此時,就聽凌游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撲通一下跪在楚老的床邊嚎啕大哭。
一時間,屋內(nèi)的人無一不潸然淚下。
楚秀嵐很快便強壓著心頭的悲傷,重新振作了起來,恢復(fù)了往日女強人的氣勢,為楚老操持后事。
僅僅兩個多小時的工夫,此消息便傳開了,云海能夠排的上名號的領(lǐng)導(dǎo)以及退休領(lǐng)導(dǎo)包括社會各界人士,紛紛吊唁,這消息,也第一時間傳去了京城,京城方面迅速成立了楚老的臨時治喪委員會,協(xié)商楚老的訃告以及追悼會和葬禮的安排。
凌游像丟了魂似的就這么坐在楚老臥室角落的地上,看著眼前的人來人往,在自己的面前匆匆經(jīng)過,耳朵里如同灌了風(fēng),什么也聽不清楚。
下午時分,京城前來的臨時治喪委員會的領(lǐng)導(dǎo)便到了云海,與云海方面在以夏宗孚為代表的領(lǐng)導(dǎo)們一起,共同商量楚老的追悼會該如何舉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