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韻聽到了房間里傳來的動靜,心有不安,她伸手便敲了一次,不放心地問了說,“明珠,我聽到房間里的聲音,是有什么事嗎?”
“方便的話,嫂嫂能不能進來看一眼?”
直到房間里傳來男人冰冷至極呵斥的聲音,“出去!”
聽到這聲音,沈云韻心中頓時立馬沉了下去,一旁的傭人眼神怪異,這…大少爺不是在房間里休息嗎?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位明珠小姐的房間里,這是不是有些不合規(guī)矩了?
沈云韻眼神中帶著一絲不堪屈辱,慢慢地放下了手,在傭人面前又盡量保持著體面,假裝無事。
對一旁的傭人吩咐說,“告訴下去,不準讓任何人過來打擾,要是問起他的事,就說已經(jīng)睡下了知道嗎?”
傭人聲音糯糯地回答,“我知道了,夫人!
雖這么說,但是心里不免地對這位夫人有些可憐,先生這么堂而皇之地將外面的女人帶到家里來,還要受這樣的屈辱,夫人…真是太可憐了。
宋明珠聽到外面沈云韻的腳步聲離開,壓根就不管,一旁的裴梟,事情出現(xiàn)在裴家老宅,床上的東西明顯就是沖她來的,現(xiàn)在全都讓裴梟受了,活該!
“去拿醫(yī)藥箱過來。”
宋明珠假裝沒聽見的繼續(xù)看著手里的醫(yī)學資料。
“沒聽見哥哥說話?”
他聲音聽起來并不怎么生氣,似乎也并不在乎,床上莫名出現(xiàn)的刀片,釘子,他也不打算追究下去。宋明珠手撐著額頭,根本不關心他的死活,甚至心里有些郁悶的生氣,“我又不是你家的傭人,受了傷自己去找人處理,跟我說做什么?”
可是明明前世他不是這樣的,前世受傷的是她,天塌下來的人都會面不改色,但那次宋明珠見到他眼底的擔心。要是這一世變了,幸好受傷的人不是她,要不然…她就算是把血流干了,都沒有會管。
他不打算追究下去的樣子,宋明珠胸口就像堵了一口氣,上不來下不去,不過也是反正她不過就是個工具人,根本就不算什么。
合上手里的書,自顧生著氣起身,轉(zhuǎn)身離開了房間。
“明珠學聰明了,見到哥哥受了傷,解氣了?”
宋明珠假裝不明白裝糊涂地說,“你受傷,跟我有什么關系?”她合上書,站起身來,側(cè)眸看向一身陰郁揮散不去的男人,見他滴落一地的血有些刺目驚心,不過淡淡一眼便收回視線,“這本來就不是你該休息的房間,是你自己要進來,又不是我害的。”落下最后一句話,宋明珠冷漠的拿著自己的書離開了房間。
宋明珠前腳剛從老宅另外一側(cè)通往后院的樓梯下來,另邊樓下就有好幾道腳步聲,著急忙慌的趕到了裴梟所在的房間,再怎么說他現(xiàn)在是裴家家主,他出了事就跟古代君王一般,不容任何人忽視。
她離開就是最好的選擇,裴家的一切跟她更沒有關系,對方擺了明的沖著她來,現(xiàn)在裴梟受了傷,就讓他們自己去處理
對裴家老宅所有的一切,她全都已經(jīng)了如指掌,趁著所有人去了樓上,宋明珠找了個安靜的地方躲了起來,裴家老宅占地面積很大,靠近邊緣出的山林下有一件木屋,這是當年老太爺習慣坐在湖邊釣魚乘涼建的,遠離裴家的那處老宅,沒有人會知道她在這里。
這里每天都有人來打掃,應有的家具都有還有一張小床,床邊還有一張木桌,木椅,對著那扇窗戶外,就是人工湖泊。
宋明珠看了會書,沒一會感覺到困意就睡了過去。
不知睡了多久。
被外面停落在窗臺的鳥叫聲,驚醒過來,宋明珠看到外面已經(jīng)暗下的夜色,心里有種不好的預感,眼皮也緊跟著跳了一下。
拿起桌上的書,就離開了這里。
等靠近燈火通明的主宅,宋明珠站在不遠處,就看見有不少人,在四處找什么,還有一些保鏢,心中的不安預感已經(jīng)越來越強烈,直到她的身影出現(xiàn)在所有人的視線中,其中一個保鏢發(fā)現(xiàn)了她,對方在藍牙耳機中說了什么,齊刷刷的所有視線全都落在她身上。
一保鏢走過來,面色嚴峻,“明珠小姐,先生一直在找你,請跟我回去。”
宋明珠剛睡醒,腦子里一片空白,有些不明所以,“找我干什么?”
保鏢沒有多說,就把宋明珠帶到了裴家大堂里,她跨進門檻的那刻,只感覺到了一陣安靜到詭異的氣氛,這種氣氛讓她有種說不出來的寒顫,手臂上不明地冒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大堂里所有人都在場,上至整個裴家人,下至整個裴家的傭人跟保鏢。
其中有三個傭人跪在地上擦著地,神情難以言喻,她們身子莫名的在顫抖著,似乎在害怕什么,全都低著頭不敢說話,就連以往不喜歡她的裴老夫人此刻見到她都沒有說一句話。
帶著疑惑,宋明珠慢慢走進,在不遠處她看見了一根帶血的高爾夫球桿,此刻裴梟就坐在沙發(fā)上,光著上半身,身后的沈云韻在幫他處理傷口。
“去哪了?”
裴梟一開口,沈云韻身子下意識的一顫,一輕微的舉動,她垂著眸沒有說話。
男人沉沉的聲音,在寂靜的空氣中響起,宋明珠的胸口也不明揪了起來。
裴梟抬眸察覺到女孩的目光落在一處,男人一個眼神,不用多說明,在宋明珠身后的保鏢就將地上的高爾夫球桿撿了起來。
為什么所有人的表情都這樣凝重?
就因為,她…消失了一會?
除了裴如熙,她手中抱著那個幾個月大的嬰兒,看著宋明珠的眼神又多了幾分不明而來的恨意,不如說更多的是嫉妒。
腳下踩著地板還有些滑,越靠近裴梟越能夠聞到一股揮散不去的血腥味,這味道…有些難聞。
宋明珠討厭裴梟,但是此刻也因為所有人產(chǎn)生的氛圍,讓她一時忘記對裴梟原先的情緒,她乖乖回答了他的話,“我去找了個安靜的地方看書了。”
外面的紅地毯,好端端的為什么也撤了?
“怎…怎么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