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你提醒我,別讓昭哥哥參加武狀元比試,這件事是怎么回事?”韓云綺湊到他身邊,壓低聲音問道。
夏陌風(fēng)微微蹙眉,繼而一笑,“忘記了,我有說嗎?”
“在昭哥哥抵達京都之前,有一個晚上說的,你忘記了?”她問道,很明顯,他是在逃避這個話題。
夏陌風(fēng)轉(zhuǎn)動著手中的茶杯,一副思考的模樣,“哦,想起來了。”他笑了笑,“不過我就隨口一說,你當真了?”
韓云綺氣悶,一把奪過他手中的茶杯,瞪著他一口喝光,起身就走。
“別別別!”夏陌風(fēng)一把拉住她的袖袍,笑著央求道,“我說還不成?你別生氣!
韓云綺心頭一笑,重新坐了下來,“我知道你和皇帝關(guān)系匪淺,有些事情不便透露。可這關(guān)系到昭哥哥的安危,不然我也不會逼你!
夏陌風(fēng)非常贊同地點頭,嬉笑道:“不如你叫我一聲風(fēng)哥哥,我就告訴你!
“風(fēng)哥!”韓云綺毫不猶豫地喊了一聲。
這些天跟著百里華卿,不是白跟的,不用學(xué)習(xí),就耳濡目染了他的厚臉皮,為達目的,面子又是什么?
夏陌風(fēng)一愣,沒有想到韓云綺如此痛快,他非常滿足地將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神秘地湊到她耳旁,沉聲說了兩個字,“兵權(quán)。”
韓云綺微驚。
“喲,還真熱鬧啊!”
此時,一道格格不入的嬌媚聲音響起,眾人紛紛抬頭看過去。
只見一個身姿搖曳,一步一扭臀的魅娘走了進來,他和往常一樣,比著蘭花指,穿著一身大紅寬袍,精致又合身,竟比在場的新娘和新郎還要耀眼。
文子蘇一看,當即將王雯君護在了身后,蹙眉道:“魅娘,你怎么來了?”
魅娘是軒服閣的老板,上次襄王給文子蘇比武招親,眼看文子蘇就要與奪魁的王雯君成親,韓云綺出于朋友之誼,利用魅娘和文子蘇斷袖一說,將文子蘇解救了出來。
沒有想到今天他也來了。
襄王自然知道他和自己兒子的那些事,他臉色一沉,正要下令趕人,不料魅娘笑呵呵地說道:“自然是來祝福文世子和王小姐喜結(jié)良緣啊!”
說完,他手一揮,身后的下人立刻捧上來一個禮盒,他道:“這是我為文世子和王小姐準備的禮物,還請笑納!
文子蘇命人接下禮物,走到魅娘身邊,壓低聲音問道:“你不是來砸場的?”
魅娘捂唇一笑,“文世子,你把魅娘看得也太片面了!
“那你來做什么?”文子蘇不相信他這么閑。
魅娘風(fēng)情萬種地看了一眼遠處一眼,“我來見故人的!
文子蘇順著他的視線,竟然看到了與襄王談笑的百里華卿,當場嘴角一僵,“那......那好,你們敘舊吧!
魅娘款款走到百里華卿身邊,充滿哀怨地看了他一眼,“百里公子,自從你娶了韓云綺,眼里心里都沒了奴家,奴家好想你!
百里華卿淡淡一笑,如同安慰小孩一樣摸了摸他的腦袋,“乖,云兒和你不一樣。”
襄王在一旁看得尷尬,現(xiàn)在坊間到處都在傳百里公子和南遼太子有染,這百里公子當真有斷袖之好?
韓云綺和夏陌風(fēng)談完,一眼就看到了對面百里華卿的動作,她嘴角一抖,和他成親前,她是不是忘記問他的性取向了?
熱鬧間,司儀見吉時已到,領(lǐng)了新人進入大堂,開始最后拜堂成親的環(huán)節(jié)。
一對新人站定以后,整個大堂便安靜了下來。
司儀肅整一番,開始揚聲喊道:“一拜天地!”
只見文子蘇和王雯君牽著紅綢,朝大堂外緩緩彎下腰,虔誠跪拜。
司儀第二次高喊,“二拜高堂!”
文子蘇和王雯君轉(zhuǎn)過身,朝著熱淚盈眶的襄王,跪拜行禮。
襄王趕緊扶起二人,覺得十分不易,想不到他這個不孝子,居然也會有這一天,不再忤逆自己,乖乖和一個好女人結(jié)合。
“夫妻對拜!”
在萬眾矚目中,文子蘇和王雯君兩相對視,含情脈脈,千言萬語盡在不言中。
王雯君與文子蘇一般高,只是身材更加魁梧一些,所以看起來要高大許多,對比明顯,卻給人十分和諧的感覺。
一系列的程序,都完成得十分順利,王雯君被送入洞房,接著賓客開始宴飲。
還沒有擺開宴席,夏陌風(fēng)就一把勾過文子蘇的脖子,將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哥倆好地笑道:“弱小子,想不到你竟然真敢和王雯君結(jié)婚,勇氣可嘉。
“夏世子看人是否太片面了?雯君這么好的姑娘,不是我勇氣可嘉,而是世人都沒有眼光罷了!蔽淖犹K不滿地反駁道。
韓云綺笑著附和,“陌風(fēng),這一次確實是你眼拙了!
夏陌風(fēng)朝她拋了一個媚眼,“世間萬千美人,也敵不過小云兒的一顰一笑,傾城絕色,天下無雙!
韓云綺渾身一抖。
百里華卿褐眸一掃,夏陌風(fēng)趕緊轉(zhuǎn)過了視線,一臉“我什么都沒有說”的表情,一本正經(jīng)道:“弱小子,我們來喝酒吧!”
文子蘇無奈,硬被扯到了宴席中,賓客見狀,紛紛端起酒杯涌了上去。
宴席中,韓云綺和文槿荷坐在一起,百里華卿則與高位上的襄王同位,韓昭在韓云綺身旁,夏香璇靠在他身邊,拘謹?shù)胤路鹱兞艘粋人。
韓云綺見此,打趣道:“香璇,今天穿這么漂亮,是不是打算等會兒去會情郎。俊
“沒有的事!”夏香璇臉難得一紅,見韓昭看過去,趕緊放柔了語氣,“我......我只是覺得這樣穿,會好看很多!
她害羞地說完,鼓起勇氣,突然看向韓昭,“韓軍師,你覺得呢?”
“嗯?”韓昭突然被提名,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
韓云綺扶額,她這冷酷的呆頭哥哥。
“昭哥哥,你覺得香璇這樣穿,會不會更好看?”她笑著問道。
韓昭這才明白了過來,一本正經(jīng)地看了香璇一眼,最后一本正經(jīng)地客觀評價道:“我認為,清平郡主就平時那套行裝就很有個性,很適合你!
“真的?!”夏香璇眼前一亮,瞬間充滿了希望。
韓昭不知她為何高興,只疑惑地點了點頭,“韓昭認為如此,不過清平郡主喜歡怎么樣,就怎么樣,只要清平郡主自己開心就好!
夏香璇受寵若驚,心中的男神形象瞬間又高大了許多。
韓云綺但笑不語,看著二人逐漸拉近距離。
文槿荷一直保持著微笑,大方而溫婉,似乎對韓昭并無他想。
百里華卿離韓云綺有一段距離,一邊與襄王談笑風(fēng)生,一邊不斷地為韓云綺添菜,恩愛秀個不停。
韓云綺暗中給他遞了不少眼神,他全然不當一回事,依然我行我素地做著一個好丈夫,讓人又愛又恨。
宴席進行到大半夜,賓客們才滿足地停下酒杯,各自聊起了天。
另一邊,被賓客輪流敬酒的文子蘇,早已靠在椅子上,醉得有些不行了。
夏陌風(fēng)攬著他的肩膀,還不依不饒地給他灌酒。
襄王再也忍不住了,他每日都在幻想著抱孫子,恨不得王雯君馬上給他生一個大胖孫子,他一個箭步就沖到了夏陌風(fēng)面前。
他一把握住他的手,苦著一張老臉,幾乎要哭出來了,“夏世子,今夜就放過犬子吧,讓他好好洞房,我替襄王府的列祖列宗感謝你了!”
夏陌風(fēng)動作一僵,似乎再鬧下去就過了,于是撤回了手,“襄王之痛,我夏陌風(fēng)倍感同情,我也不為難襄王了,那就改日再繼續(xù)祝福他吧。”
襄王抹了一把汗,終于打發(fā)這尊菩薩了。
他來到文子蘇身邊,輕輕搖了搖他,“蘇兒,醒醒,醒醒,該洞房了。”
文子蘇迷茫地睜開眼,看了一眼天色,“天黑了呀?”
“哎!”襄王有些無奈,朝身后的關(guān)鍵吩咐道,“快去給世子熬醒酒湯,待世子清醒一些后,就送到新房里去!”
管家趕緊派了兩個家丁,將文子蘇抬到偏廳后,又命人熬制醒酒湯,忙得暈頭轉(zhuǎn)向。
韓云綺來到夏陌風(fēng)身邊,用力一拍他的肩膀,埋怨道:“都怪你,這下看不成他們洞房了!”
“小云兒,難道不懂酒后亂性嗎?”夏陌風(fēng)朝她擠了擠眉毛,“好戲,才剛剛開始!”
韓云綺看了一眼桌旁的百里華卿,見他沒有注意到這邊,于是朝夏陌風(fēng)擠了擠眉頭,“現(xiàn)在就走?”
夏陌風(fēng)一把拉過她,動用輕功,一縱身就消失在了宴席中。
夏香璇和韓昭聊得高興,突然見沒有了韓云綺的身影,問身邊的文槿荷,文槿荷亦奇怪地搖了搖頭。
她心思一動,同韓昭告辭后,立馬拉著文槿荷往王雯君的新房趕去。
與此同時,喝完醒酒湯的文子蘇,這才勉強能穩(wěn)住身形,搖搖晃晃地進了新房。
很快,下人們被遣散了出來。
文子蘇進入大紅的新房中,環(huán)顧了屋子一眼,最后落在坐在新床上的王雯君,他柔而一笑,拿起喜稱,不知是醉酒,還是緊張,掀紅蓋頭的時候竟細細顫抖著。
蓋頭下,是一張明艷精致的臉龐,朝他嫣然一笑。
他微一晃神,輕輕喚道:“雯君!
“嗯!蓖貊┚χh首,水晶珠串在她臉頰旁微微顫動,明媚而耀眼。
文子蘇臉色一紅,垂下頭,低弱蚊聲道:“其實......其實,我還沒有和女人行過房事!
此時,正蹲在房頂上的韓云綺“噗嗤”一聲笑了。
夏陌風(fēng)眼疾手快,趕緊捂住她的嘴,動作之迅速和熟練,臉不紅心不跳,一看就是經(jīng)常爬墻干此勾當。
“噓,要是被發(fā)現(xiàn)了,今夜就沒得看了!彼吐曁嵝训馈
“知道了。”韓云綺趕緊點頭,十分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