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李雪松有些義憤,關之峰理解地一笑道:
“對于這種人,隨時查隨時有問題,沒什么大驚小怪的!
“這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咱們沒想著整他的材料,他倒自己送上門來。”
又對李勇奎道:“勇奎,這三張照片很有價值。先不要聲張,這件事聽我指揮!
“再說,僅憑這三張照片還是不夠的,現(xiàn)在還不能把這些曝光!
“我聽您的,老大!崩钣驴戳搜酆笠曠R里的關之峰,回過頭專注地開車。
關之峰又問李雪松:
“黃書記和你說過有人寫信給紀檢委匿名舉報她的事沒有?”
“說了,還讓我?guī)椭砹饲闆r說明呢!崩钛┧烧f著,突然蛾眉一抖,“你是說,那件事和王有關系?”
關之峰點了點頭:“很有可能。”
“沒聽說過那么一句話么,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
“從我開始調(diào)查東城項目開始,先是高速上故意制造車禍,然后是匿名誣告黃書記,再就是針對我的各種手段。這些事情怎么會這么巧合?”
李雪松恍然道:“你是說,這些都不是偶然的。你動了他們的利益,他們就想方設法對付你?”
關之峰點頭道:“不僅如此,他們是有組織有計劃的針對我,而這一切的背后,肯定或明或暗有人做著排兵布陣的工作!
李雪松不禁倒吸一口涼氣:“要你這么一說,還真有可能!
關之峰看了看窗外,車子已經(jīng)到了縣城大街,離著縣委大院不遠了。
就對李勇奎道:“直接到黃書記樓下,我上去把情況向黃書記匯報一下!
“好的,老大!崩钣驴鼞艘宦暎衍囎玉傁驎泟e墅。
關之峰收回目光,看著李雪松,握著她的手稍稍用了點力,說道:“剛才這些,還只能是猜測,現(xiàn)在一切還都不明朗!
“不過,我有些預感,總覺得縣里有眼睛一直盯著我,背地里在算計我!
李雪松不由握緊了他的手,有些擔心地道:“那怎么辦,我們不能總這么被動!”
“嗯,”關之峰道:“所以,一會兒我想見見黃書記,把這些情況匯報一下,商量下步的對策!
說著話,車子已經(jīng)停在黃展妍別墅門口。
從車上下來,趁著李勇奎為李雪松拿行李箱之際,關之峰撥通了黃展妍的電話。
“黃書記您好,我是之峰。我剛回來,正在您的樓前,您在嗎?”
為了避免李雪松和李勇奎聽出端倪來,也為了使黃展妍知道他是有公事找她,關之峰搶先把話說明。
手機另一端的黃展妍以更官方的口氣道:“噢,關主任啊,你回來了,雪松也回來了嗎?”
“回來了,黃書記。我們一起回來的!标P之峰說這句話的時候,心里還是很歉意的。
本來計劃的文件學習,因為雪松同一個航班而放了黃展妍的鴿子。
但這種歉意也只能藏在心里,不能有一絲的流露。
“我這里有些情況比較緊急,您看方便嗎?”
黃展妍隨即說道:“我在家呢,你上來吧!
從黃展妍的語氣里,聽不出一絲的不快,似乎兩人從來就沒約過要學習文件。
李雪松掏出鑰匙,打開院門。
關之峰跟在她身后,最后才是李勇奎拎著行李箱。
進了院子,李雪松接過行李箱道:“勇奎師傅,上樓坐坐吧!”
李勇奎雖然實在,但他也知道,領導的家沒有領導本人說話,像他這樣的身份,是不能隨便進的。
李勇奎停住腳步,對李雪松搖搖手道:“領導們還要談工作,我就不進去了,我在車上等吧!
關之峰點了點頭,沒說話,任由李勇奎回到車上。
李勇奎的任務完成的很好,但自己與黃展妍書記討論工作,他沒有資格在現(xiàn)場。
至于李雪松這個秘書是否需要在場,那也得看黃展妍的意思。
關之峰跟著李雪松進了別墅,換過拖鞋,黃展妍的身影就出現(xiàn)在二樓樓梯口。
她邊往樓下的走,邊問:“李師傅去接的你們?”
口氣就像在辦公室時,又帶有一絲溫情。
“是的,黃書記,我正好又和關主任買的一個航班!崩钛┧蓪⑿欣钕浞旁谝贿,端正了姿勢回道。
關于和關之峰的關系,作為秘書的李雪松自然不敢輕易泄露,畢竟有回避原則在那橫著。
即使要說,也應該關之峰去說,或者黃書記問的時候。
關之峰沒有說話,靜靜地看著黃展妍下樓,跟著她向會客區(qū)走去。
李雪松趕緊凈手,隨后燒水泡茶。
平時的周日,黃展妍大都給服務的阿姨放假,今天也不例外。
待茶泡好,李雪松給兩位斟了茶,剛要回避,關之峰攔住她對黃展妍道:
“我接下來的匯報,李秘書也可以坐下聽聽!
黃展妍點頭:“那就坐下聽聽吧!
李雪松一指自己的屋子道:“我去拿本子和筆!
待李雪松一離開,關之峰迅速看向黃展妍。
后者的目光早就等著他了。
四目相望,眼里都有一些遺憾而又難言的意味。
這意味只有兩人能懂。
但聽見李雪松的腳步聲由遠至近,兩人迅速恢復了常態(tài)。
關之峰說道:“黃書記,主要是兩件事!
關之峰先把李勇奎向他匯報的關于肇事車輛司機頂包,被公安局輕易攻破,現(xiàn)在正在去抓人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
黃展妍抿著嘴點點頭:“這件事辦的不錯,明天一早,白局應該會向我匯報!
“第二件呢?”
關之峰拿出手機,把他從李勇奎手機里轉(zhuǎn)發(fā)的那三張照片,展示給黃展妍看。
黃展妍接過手機逐個看完,還給關之峰,端起茶盞問道:
“這照片能說明什么?”
關之峰笑道:“照片看上去沒什么,可你知道,照片上的孩子管王文清叫什么嗎?”
黃展妍搖搖頭,將茶緩緩倒入口中。
其實她心里已經(jīng)明白,只是故意那么一問。
“爸爸。他管王文清叫爸爸!
“噗……”
關之峰的話音一落,剛飲茶在口的黃展妍,不禁一口噴了出來。
雖然她心里猜到大概,但聽見關之峰如此一說,還是有些震驚。
震驚的結(jié)果,她的頭盡量扭向一旁,還是有些水噴在關之峰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