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之峰吃了一驚:“叔爹,你怎么知道的?”
在葉家,賭博、招嫖等嗜好,是被嚴格禁止的。
這是自爺爺之前多少輩就立下的規(guī)矩,事關家風傳承。
但到了關之峰和哥關之江這一代,卻被小哥倆雙雙打破。
尤其是關之江,在米國留學期間,假期去拉斯維加斯打工,發(fā)現了玩撲克的妙處,偶爾就下場賭上一把。
得益于他是數學系的高材生,把統(tǒng)計學的概率理論運用到牌技當中,竟然在高手如林的賭桌上勝多負少。
好在關之江把它當做娛樂,無意鉆研此道,并不上癮。
在閑暇之余,偶爾聊以怡情,算作緊張的學業(yè)或工作之余的一種調劑。
關之江的這一特長,于上次哥倆在港島見面時,不免得意地向關之峰炫耀。
當時,兩人陪著叔葉俊逸和舅舅關富年喝酒超過了兩小時,見兩位長輩在西餐桌的另一頭,舉著紅酒聊的不亦說乎,小哥倆也開始在另一頭互相吹牛。
長條桌兩端有些距離,聊的內容互不干涉。
一直聊到牌技,關之江忍不住背過身來,低聲把拉斯維加斯的戰(zhàn)績吹噓了一番。
哥倆之間本沒有什么秘密,關之峰從小不僅不愛告狀,還總是為哥承擔一些過錯,以維護哥在父母眼里的好孩子形象。
見一向斯文的哥,竟然成了賭桌上的敗類,關之峰立即興奮道:“哥,你不是吹牛吧,還十次能贏七八次?”
“就算能贏五次,也能保證不輸了。”
關之江嘴一撇,不屑道:“七八次,我還是摟著說的,棄掉的都是小注碼,我真要一直跟下去的,十次有九次是我的。”
“臥槽,你可真能吹牛逼。怪不得母牛不下崽了,都是你給吹壞的吧!标P之峰故意激他。
“愛信不信,F在我又沒辦法證明給你看!标P之江偷瞄了一眼長桌另一端的兩位,準備結束話題。
“我有一個辦法,可以讓你證明一下!标P之峰并不甘心,眉毛一挑,看著哥。
“你是說咱倆?”以關之江的智商,根本不用把話挑明。
“萬一被你叔爹知道了,還不打斷你的腿!
關之江努了努嘴,示意正聊著熱乎的葉俊逸和關富年。
關之峰看著哥道:“哥,是你怕舅舅收拾,拿我做借口吧!
關之江徹底上了當,瞄了一眼滿臉通紅的舅舅,低聲道:“誰怕誰?”
“你有什么好主意?”
像小時候一樣,別看關之峰比哥小五歲,可鬼點子比哥多。
自從上了小學后,哥就很少在斗智上贏過他。
這也是葉俊逸喜歡關之峰的主要理由。
對于這一點,家族里的長輩倒是贊同。
到了大一點,慢慢形成了只要哥想淘氣,就找弟出主意的習慣。
見哥動了心,關之峰低聲道:“等這兩個老東西喝得再多點,就得回去睡覺。咱們假裝各自回房間后再出去,直奔媽港!
關之江點頭:“能行。玩一晚上,明天一早趕回來陪他們吃早餐,神不知鬼不覺。嘻嘻……”
“帶好護照,帶點美金。我可沒錢!”關之峰提醒著。
別說真沒錢,就算有,關之峰也不會花自己的錢去賭。
哥每月幾十萬美刀的薪酬,不宰他宰誰?
“沒問題,跟我去,你就擎好吧!”解決了路徑問題,關之江又恢復了自信。
俄而,關之江猶豫了一下,“美金我包里好像沒多少了,要不要去換點;蛘邘Ц蹘挪恍袉?”
關之峰“也無所謂,只不過葡京和金沙的場子里都喜歡美金,而且,在那里用美金兌換籌碼比港幣劃算!
“你怎么知道?”關之江一臉的驚訝,旋即明白了,自己中了關之峰欲擒故縱的圈套。
他用手點著弟的鼻子:“好小子,你把這點心眼都用在給你哥挖坑上了,你可真機B行!”
關之江忍不住粗了一下口。
關之峰得意地笑而不語,這是每次騙哥上當后無可奈何之舉。
那天晚上,兄弟倆偷偷溜出酒店,直奔媽港。
第二天一早,當舅舅關富年和叔葉俊逸出現在早餐廳時,發(fā)現兄弟兩人已經拿著托盤在布菲臺上取食物了。
這些,都是兄弟倆的秘密。
這次關之江來,哥倆個肯定還會如法炮制。
可,這一切計劃得如此周密,叔爹是怎么知道的?
葉俊逸看了看關之峰,略微嚴肅地道:“你別管我怎么知道的,我就是想提醒你倆,咱家可是有家規(guī)的!
關之峰見叔爹雖然嘴里說著家規(guī),但神情上并沒有追究的意思,就赧然笑道:
“叔爹,我們只是去驗證一下我哥總結出來的一套概率理論!
“我舅舅不是要在馬來亞投資博彩業(yè)嗎,讓我哥做一些調研,我順便陪他去開開眼界。”
葉俊逸道:“你舅舅那也只是一個動議,云頂項目的可研也給我看了,他們董事會并沒上會研究!
“你不用拿這個做借口,賭這個東西,你們可千萬不能碰!
關之峰見葉俊逸嚴肅的臉上愈加緩和,就大著膽子道:
“沒有,叔爹,我和我哥只在大廳玩玩,不去二樓,籌碼也不多,就是體驗體驗。”
“人們都說小賭怡情,我們不會上癮,更不會耽誤事兒!
“叔爹你是了解我的,長這么大,我貪玩是貪玩,但哪些事兒能做,哪些不能做,我還是分得清的!
“再者說了,現代的年輕人,如果連這些都不經歷一下,總覺得挺遺憾的!
關之峰知道,在港島富豪圈里,去媽港消遣本就是很多人的一種放松方式,不值得大驚小怪,只要不上癮就不是大問題。
而且,從和甄妮一次聊天中無意透露的信息,關之峰判斷叔爹也偷偷去過。
所以,才敢有恃無恐。
葉俊逸臉色徹底緩和,“去看看可以,我有兩條紀律!
“你說。”
關之峰心里一喜,知道自己又一次把叔爹搞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