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順沒想到,這反扒隊長居然當著所長的面拒絕,真是一點面子都不給。
“不好意思!”鄭丹也有些尷尬:“老王是退伍特種兵,他就是這樣,性子急,脾氣臭,也是二十多年的老警察了!
“沒事。”郝順笑道:“這有能力的人,哪有沒點脾氣的。”
“這話倒說得是!编嵉さ溃骸袄贤蹼m然脾氣差點,但工作上面那是絕對不含糊,他帶領(lǐng)的一組也是反扒隊的精英隊伍,每年抓獲的犯罪分子超過二組三倍還多!
“額,這么厲害?”郝順一驚。
“老王經(jīng)驗豐富,今年光是被他逮到的通緝犯就好幾個,他也是我們火車站派出所立功最多的警察,要不是因為他那脾氣,其實這個所長的位置,十年前就是他的了!
鄭丹的話,郝順倒也能理解,這年頭,要想當官,除了能立功還得會來事,或者上面有關(guān)系。
所以他這種只會干事不喜歡交際的警察,干了一輩子還窩在基層也很正常。
老王拒絕了郝順的加入,這下就只能讓二隊接手了。
二隊的隊長叫曾強,也是一位工作了十幾年的老油條,不過他這性子和一隊的王貴才完全是兩個極端。
見了郝順,他那叫一個熱情,就跟見到多年不見的老朋友一般。
“原來你就是郝順啊,你這郭富城的發(fā)型我喜歡,讓我看到了自己年輕時候的樣子。”
鄭丹揶揄道:“可你有人家?guī)泦??br>
曾強哈哈一笑:“所長,你可別看我現(xiàn)在不咋地,但我20來歲的時候,那可是十里八村出了名的大帥哥,你當時要是遇到我,一樣走不動道!
曾強的年齡也就比鄭丹大一兩歲,平時也喜歡沒大沒小的跟領(lǐng)導開玩笑。
“你給我正經(jīng)點。”鄭丹眉頭微蹙:“郝順以后我可就交給你了,你好好帶帶她。”
“放心吧所長大人!痹鴱姽Φ溃骸氨WC完成任務(wù)!
郝順于是跟著曾強出了辦公室。
“咱倆挺有緣啊。”曾強看了看郝順:“你瞧,你叫郝順我叫曾強,咱倆在一起,天作之合?”
這形容詞讓郝順心頭一顫:“曾隊長不會————”
曾強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用錯了成語,哈哈笑道:“哎呦不好意思,用詞不當用詞不當,應(yīng)該叫強強聯(lián)手才是!
郝順虛驚一場,連連道:“那就拜托鄭隊以后多多指點了。”
“兄弟你客氣了!”曾強擺擺手:“最近大家都在議論你,說你剛拿了幾個一等功二等功啥的,前些天又抓了倆通緝犯,的確夠牛逼的!
郝順笑道:“我那都是運氣好,沒大家傳得那么神。”
“謙虛!痹鴱娭钢马樄恍Γ骸罢f實話,你這樣的人才,窩在小河溝那邊的確有些浪費了!
“我也覺得!焙马樳@次一點也不謙虛:“我的目標是進刑偵隊!
“有志氣!”曾強豎起大拇指:“不瞞你說,其實我也是學刑偵出身,當警察也是奔著刑偵隊去的,可惜啊,現(xiàn)在刑偵隊要求特別高,沒個碩士博士什么的,想都別想!
“這么困難?”這事郝順也是第一次聽說。
“沒辦法,各行各業(yè)都卷啊。”曾強繼續(xù)道:“一開始我的目標是市刑偵隊,可申請了幾次都被駁回,于是只能把目標降低,去區(qū)分局的刑偵支隊,可一樣因為學歷不夠,幾次都失敗了!
“那多立幾個功不就行了?”郝順道。
“立功?”曾強撇撇嘴:“你以為都是你。苛⒐δ哪敲慈菀,我們在這天天抓的不是小偷就是流氓。
要想抓到一個通緝犯什么的比中彩票還難,就老王,在這干了二十幾年,也就拿了兩次三等功,還都是因為抓了幾個通緝犯!
其實曾強說的,也是江城乃至全國警察的現(xiàn)狀,很多警察兢兢業(yè)業(yè)工作了一輩子,也因為工作性質(zhì)的原因,完全沒有拿獎的機會。
這拿不到獎?wù),想要正常升遷,就只能硬熬,但又有多少人能熬出頭?
這也是大家都想進刑偵隊的原因。
畢竟這是想快速提升最好的跳板。
“我聽說老王抓扒手很厲害是吧?”郝順又問。
“那當然,跟扒手打了幾十年的交道,眼睛毒著呢!痹鴱姷溃骸爸徊贿^這些年扒手也更新?lián)Q代了,盜竊方式也是多種多樣,沒以前那么好抓了!
曾強說完,二人已經(jīng)來到了二隊專門的辦公室。
郝順一進去,就看到三個年輕小伙子正癱在椅子上玩游戲。
曾強這突然出現(xiàn),嚇得仨人手機都差點沒拿穩(wěn)。
“你狗日的幾個,又背著我玩游戲!痹鴱娚先ゾ鸵蝗颂吡艘荒_。
“隊長,這不沒什么事嘛!币粋胖胖的平頭警察嘿嘿笑道。
他叫吳青山,是曾強的老下屬。
另外兩位跟曾強的時間也不短,也都四五年了。
其實這仨都是老王看不上沒要的。
曾強都經(jīng)常嫌棄他們是三個臭皮匠。
“誰說沒事的?”曾強厲聲道:“你們幾個站起來,我給大家介紹一位新同事!
三人這才放下手機,齊刷刷站起身。
“這位就是我們從小河溝借調(diào)過來的新同事郝順,他這段時間會在我們這邊支援我們。”
曾強的話,還是很給郝順面子。
說他是支援而不是說是來學習的。
“你就是郝順?”三人幾乎脫口而出,接著一個個跟看猴子一般的朝著郝順上下打量。
“長這樣,當警察可惜了吧!眳乔嗌絿K嘖道:“你應(yīng)該去當明星演戲才是啊。”
“你哪那么多廢話!”曾強上去又是一腳,吳青山訕笑著躲開。
“大家好,初來乍到,請幾位師兄多多關(guān)照!焙马樢伯吂М吘。
“你會玩王者嗎?”另外一位叫做何梁的問。
“會啊。”郝順回答。
“什么段位?”何梁旁邊一位瘦瘦高高叫安小偉的問。
“榮耀!焙马樆卮鸬馈
“牛逼。 眳乔嗌疆敿纯聪蛟鴱姡骸袄洗,有了這位兄弟,以后開黑都不用找人了!
“倒也是啊!痹鴱娨徊恍⌒木捅粠нM去了,剛說完才反應(yīng)過來。
“媽蛋,跟我聊什么游戲!”曾強罵道:“趕緊收拾收拾,跟我去南廣場巡邏!
一行五人這才晃晃悠悠出了派出所大門,因為這邊離火車站也就幾百米,大家平時都是步行過去。
曾強一邊走,一邊給郝順介紹附近的情況。
火車站這邊分為三個片區(qū),南廣場,北廣場,還有長途汽車站,
這三個區(qū)域的人流量都非常大,以前最多的時候,三個地方光是扒手加起來就好幾百人,只不過這些年網(wǎng)絡(luò)支付普及,扒手的數(shù)量才指數(shù)級的下降。
不過平時活躍的扒手也幾十上百。
他們現(xiàn)在主要是以盜竊手機,或者旅客隨身攜帶的包為主。
兩個隊平時也沒有區(qū)域劃分,都是隊長自己安排巡邏。
當然,大家平時上班,都是穿便裝。
除此之外,曾強還教了郝順一些識別扒手和盜竊犯的小竅門。
郝順雖然表面認真在聽,其實心里卻很清楚,自己有鬼才之眼,根本不需要去注意那些細節(jié),誰是小偷,睜開眼睛一看便知。
有系統(tǒng)就是這么豪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