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排序中,老貓排的是老末,接下來是阿策的網(wǎng),這小子已經(jīng)在甲板上施法了。
越往后壓力越大!
目前阿杰、阿晨、柱子、趙平、阿和五人網(wǎng)中的收獲,可都超過了阿勤哥的,要是自己這一網(wǎng)少了,
丟人不說,害得大家去不了京城,那就得撞墻了。
這小子還挺虔誠,站在船頭,嘴上念念叨叨,沒人知道他在說什么。
挑了一部分品相不好的櫻花蝦,柱子切了兩塊姜片,直接白灼出來,阿晨則在炒飯,
剝好剁成丁的龍蝦肉,還有成碎的胡蘿卜,等到鍋里的雞蛋炒得定型,再將這些放下去,快速翻炒,半熟后倒入米飯快速翻炒。
米飯炒散后,加一點調(diào)味料就差不多了。
在船上,這絕對算是精致的料理。
船上吃飯的碗都比較含蓄,那種不銹鋼的小盆子,一人盛一盆,剩下的阿和直接抱著鍋吃,
米飯上再放兩塊咸魚,幾塊蘿卜干,一口下去,都能吃出輪胎的味,爽爆了。
話說老貓身上有炎癥,能不能吃龍蝦?
趙勤看了一眼老貓,見他正扒得歡實,算了,漁民嘛,百毒不侵,
吃完早飯,差不多又該收網(wǎng)了。
看到上來的網(wǎng)囊大小,阿策暗松一口氣,不管是什么魚,至少量夠了,兩噸多的樣子。
網(wǎng)繩打開后,發(fā)現(xiàn)魚同樣不錯,一網(wǎng)的大黃雞,這玩意遠近海都有,價格不算貴,如果那種半斤左右一尾的,也就20塊左右,
但若是體形達到一斤以上或者更大,價格則會高很多。
這一網(wǎng)的黃雞居然都在兩斤以上的,這個體形就相當好了,估計最少能賣35塊以上。
阿策長舒一口氣,他沒指望自己是最好的那個,至少不能是最差的,現(xiàn)在來看,至少比趙勤的第一網(wǎng)收獲多,那就夠了。
魚個頭均勻,而且不算小,這是他們最喜歡的,因為好分揀,就算是量大些,也花不了多少時間。
其實每一網(wǎng)的魚群都花不了多少時間,怕的就是遇到蝦群,那玩意太麻煩了,還有雜貨也難分。
不到兩個小時,兩噸多的貨就已經(jīng)全部入庫了。
老貓現(xiàn)在有點流鼻涕,不過已經(jīng)退了燒,昨晚睡的時間最長,所以拉網(wǎng)的間隙,他就掌起了舵,
讓其他人都能稍稍的休息一下。
趙勤就喜歡窩在船頭,風小時用帽子,風大時用衣服把臉一蒙,隨著船的晃動,分分鐘入眠。
上午十點半,趙勤醒了,因為腿麻了,醒了才發(fā)現(xiàn),阿和這臭小子睡在他旁邊,居然還把腿撂在他腿上,
將這小子的腿挪到一邊,趙勤起身一瘸一拐的往舵室走。
“貓哥,這是到哪了?”
“繞過一個大彎,現(xiàn)在離港口應(yīng)該還有六個小時的航程!
趙勤看了一眼表,計算了一下時間,果斷有了決定,“貓哥,通知收網(wǎng),網(wǎng)一收上來我們?nèi)ν亿s。”
“還可以再拉兩個小時的,我們離得不遠,現(xiàn)在回去最多四點。”
“別趕在最后一刻,大家肯定都這樣想,早點回去我們也能早結(jié)束,不然排隊估計要弄到半夜,咱的貨還要賣呢。”
老貓想著也是,當即對著喇叭通知大家起網(wǎng)。
“貓哥,這一網(wǎng)該你了,我來掌舵!
“哈哈哈,這么認真的嗎?行,看我的收官之作,肯定又是豐收的一網(wǎng)!
老貓笑著出了艙室,趙勤一邊開船,一邊注意著收網(wǎng)的進度,這個距離看不清倒到甲板上具體的魚獲品種,
但他能看清網(wǎng)囊中海貨的多少!
當網(wǎng)囊上來的那一刻,他就知道這下貓哥穩(wěn)了,原本出海第一網(wǎng)開的玩笑,結(jié)果最后自己還真變成墊底的了,他突然浮現(xiàn)了老父親一樣的欣慰笑容。
“是泥猛,有五千多斤。阿勤哥,咱真去京城嗎?”
阿策興奮的不行,年輕人嘛,哪有不喜歡出去玩的,見最后一網(wǎng)上來塵埃已定,他還專門跑到舵室來確認一下。
泥猛不值錢,現(xiàn)在的價格一斤七八塊錢的樣子,但架不住量大啊,五千多斤,怎么說也值個四萬多了,比第一網(wǎng)要好。
“必須是真的,暫定6月份!
“耶~~”阿策歡呼一聲,然后就轉(zhuǎn)身跑回了甲板。
趙勤加大油門,右偏舵開始全力往港口趕,嘴里哼著外婆的澎湖灣,突然想著是不是把船改裝一下,加一個公放音響啥的。
嗯,回去就辦。
今天有點小浪,船速加快,很有那種披荊斬棘之感,更有一種策馬沖鋒的快意。
“阿勤,左邊,好像就是之前別我們的船!崩县埮苓^來,提醒他。
趙勤的目光一直看著前邊,還真沒注意到左側(cè),此刻望過去,因為隔著有點距離,所以看的不真切。
對方的船速不快,顯然還在作業(yè),他突然心思一動,左滿舵往對方的方向開去。
“你要干啥?”老貓問道。
“瑪?shù),被這貨別了兩次,咱總要收點利息,咱也去別他們一次。”
老貓笑了笑并沒有制止,說到底他也是一肚子不爽。
船頭剛剛調(diào)轉(zhuǎn)過來,趙勤恨不得把油門踩進油箱里,好吧,船上不是腳踩的油門,反正他就是這個意思。
不過不等他提速,就發(fā)現(xiàn)那艘船的右邊,幾個巨大的身影竄出水面。
臥槽,是虎子!
趙勤有點急了,這幫家伙也變得不聽話了,不是不讓它們?nèi)フ夷撬掖穆闊┞铩?br>
正當他打算叫人上來換自己,好讓自己能站到船頭叫住虎子時,卻見在虎子前方不遠,同樣有數(shù)個龐大的身影竄出水面。
雖說離得有些距離,但也能看清,那不是旗魚就是箭魚。
虎子在覓食?
要不要開個口,讓虎子把那些魚再讓給自己?
不行,不能貪得無厭,發(fā)現(xiàn)有黃唇魚,虎子頂著老遠送給他,再奪人家的口糧太不像話了。
不過下一刻,他似乎意識到了什么,好像是自己想錯了。
“臥槽,虎子,你們太聰明了,干得漂亮!
原來虎子也知道,僅憑自己這一伙是掀不翻那么大漁船的,又聽說自己好兄弟趙勤在海上受了欺負,
殊可忍,虎子不能忍,必須要幫好兄弟把場子找回來。
既然好兄弟不讓自己下場怕受傷,作為大海上有名的街溜子,這一點自然難不到他們,自己不能下場,那就趕著一幫打手過來。
也不知虎子從哪找到的這一群箭魚,居然一路驅(qū)趕到了這里。
箭魚雖然性子急,但也不可能一開始就攻擊漁船,它們此刻正在與虎子戰(zhàn)斗,這一群的箭魚不僅個頭大,
而且數(shù)量多,這會被虎子驅(qū)趕在不大的海域游曳跳躍,不時會加速向虎子攻去。
雖說之前趙勤已經(jīng)看過虎子和旗魚的戰(zhàn)斗,但這一刻也不禁為自己的兄弟捏了一把冷汗,被箭魚扎中可不是好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