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安問過王家聲,“大師兄,您傳度時是什么樣子?”
“我打小就在觀里長大,壓根就沒辦什么儀式!
聽得此話,盧安大為滿意,當然,內(nèi)心中又有點羨慕大師兄,可以自小生活在此。
早課結(jié)束,大家分頭行動,
盧安也領(lǐng)到了差事,那就是和趙勤一起下山去采買,走在路上,她還強調(diào)道,“今天的花銷全部我出!
瞪了一眼趙勤,“不準和我搶。”
趙勤撓了撓頭,咋認個師父,有點孩子氣了呢?
“搞清楚,我可是你小師哥。”
盧安嘿嘿一笑,直接上手拎住了趙勤的耳朵,“喲,小師哥啊,以后到哪我都這么稱呼你好不好?”
趙勤立馬裝得很痛的樣子,連連告饒,“姐,姐,我親姐,快松手,耳朵要掉了!
盧安這才心滿意足的松了手,“小勤子,今天你就是力工,負責搬搬抬抬!
“喳!
“呸呸呸,別搞滿清的那一套。”
趙勤心想,還不是你起的頭。
觀里現(xiàn)在有錢,再加上有兩個不差錢的弟子,這么多有錢的信士,所以這次老道開的單子,不僅有后天當日的各色花用,
還多開了不少的油米肉類,打算等禮成后,以小師叔的名義,贊助給各個觀。
這個采買隊名義上是黃悅這個四師兄領(lǐng)頭,結(jié)果下山后,他壓根啥也做不了主,全是趙勤和盧安在商量著,
“阿勤,大米和面食能放,要不要多采買一點?”
“也行,各觀人也不少,就一個觀按50袋米、50袋面來算,這樣就得買…,好像多了!
盧安搖頭,“就按你說的額度買!
原本打算找個糧油店,現(xiàn)在僅大米就要上千袋,只得又去找糧油批發(fā)市場,調(diào)空了好幾家的庫房,才湊夠了量,
本地米為主食,所以上千袋的面粉,愣是整個市場也沒湊出來,不得已,只得又多買了一些大米,
至于菜蔬這些,也都適當加了量。
這次花的錢,還真都是盧安掏錢,看著多,其實加一起也才花了30來萬,對于盧大財女來講,這點還真不算什么。
結(jié)束要回時,盧安還專門跑了一家超市,買了兩個甜品小蛋糕和一些糖果,不用問,肯定是給淼淼準備的。
等他們回去已經(jīng)是下午時分,稍作休息,老道就主持了結(jié)干親的禮儀,
儀式很簡單,老道念了幾句祝詞,然后平安被按在地上,撅著屁股給盧安跪了頭,最后便是盧安賜禮,
兩套衣服鞋子之類,并不值什么,但一張銀行卡還有一本房產(chǎn)證就有些夸張了,
房產(chǎn)是西山的一套別墅,位置比趙勤買的那套還要好些,占地有600多平,一畝地了啊,
至于銀行卡的金額,還是當晚陳雪跟趙勤說的,“一千萬,咱該咋還禮啊!
“臭小子欠的情,等他長大以后孝敬干娘吧!
“我們啥也不表示,安姐肯定無所謂,就怕盧家那邊會不會有人挑刺?”
趙勤沉思片刻,“等回去再說!
對于這次結(jié)干親,本心上講,趙勤并不算很熱心,老道曾經(jīng)提醒過他,有些人可以結(jié)交但不可過近,
如果這世上,還有誰說話趙勤不動腦子就會聽,自然是老道無疑,
現(xiàn)在老道不僅同意這門干親,還收了盧安為弟子,想來是看出盧安是長福之人,
雖說交情很近,但還是與余伐柯不同,趙勤并不想與盧安有生意上的往來,但這次恐怕沒有往來也不行了。
其實二人覺得給得多,盧安反而覺得給少了,
北美的這次危機爆發(fā),她投入由余伐柯運作的資金,不僅本金回來了,還有五利的利潤,也才短短的不足一年時間而已,
最主要的是,余伐柯還說,回來的利潤并不是全部,有些是長線投資,未來少說還能帶來兩三倍的利潤。
她清楚,這次的機會是趙勤提出來的,等于是她和余伐柯,包括華臨都占了趙勤的便宜。
這也是她為何執(zhí)意要與趙勤結(jié)干親的原因之一,當然她也確實是喜歡小平安。
新的一天,不僅趙勤,就連余家、李家的幾口人,全都投入了打掃衛(wèi)生當中,老道像個監(jiān)工,支使著這些人,毫無心理壓力,
趙勤甚至提議,要不要弄點金粉,把三清全粉刷一下,
被老道逮到一陣狠批,說道門不用搞那些面子工程,信即是信,不信那就不信吧,管他呢,
不過還是弄了點青漆,把正殿的廊柱全部刷了一遍。
院子里,淼淼拿著小掃把在掃地,嫣嫣在搞破壞,將好不容易掃到一起的幾片落葉,又給撒得到處都是,
至于平安,則在拔老道手中拂塵的毛,
老道根本不阻止,反而咧著大嘴,笑看著眼前生動的一面,偶爾見到哪個弟子磨洋工,還會笑罵一句。
……
正月十五,正日子來臨,今天連早課都停了,因為天未亮,整個觀就燈火通明,開始忙碌起來,
老道帶著師弟進了正殿,在里面足足待了一個小時才出來,
出來后,小師叔便回了自己屋,留著老道統(tǒng)管全局。
趙勤今天分到的差事是,跟著大師兄一起當迎賓,兩人皆是一身青色道袍,
王家聲看著自己的小師弟含笑道,“你第一次穿時,我是怎么看怎么不順眼,現(xiàn)在嘛,好多了。”
“師兄,你這是說我穿上龍袍也不像太子呢!
“追名逐利和修身養(yǎng)性,到底是有些沖突的,這一兩年你未變,我倒是變了。”
趙勤明白他的意思,這是在說自己變得逐名逐利起來,修道的心已經(jīng)不凈。
“師兄,稟向善,則無處不可修行。”
王家聲點點頭,到底還是沒忍住小聲的說了一句,“師弟,近半年來,你眉間有戾氣!
“怎么可能,我照鏡子看和之前一樣啊!
“氣、相玄之又玄,我也只是感覺,還問過師父!
“他老人家怎么說?”
“他說我多管閑事!蓖跫衣晣@了口氣,“相信師父早就看出,不知道他為何不阻止你,阿勤,剛剛你說的,稟向善別忘了!
“放心吧師兄,我所做的一切不虧大義,不背良心。”
“如此就好。”趙勤不愿意吐露,王家聲也不是刨根問底的人,此刻岔開話題笑道,“我聞到烀肉的香味了!
“師兄,咋的,又饞了?”
“不知道為什么,在外邊吃的肉就沒有在觀里吃的香。”
趙勤明白,這是一種鄉(xiāng)情,就像他上次吃的風干大腸,賣相有了,做法也沒錯,但就是吃不出那個記憶中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