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青石棺、血棺并沒有像陳大計說的那樣做。
只見抬著它們的十二個巨大干尸猛然發(fā)力、高高躍起。
然后咚的一聲悶響、地面震動,兩尊石棺已經(jīng)翻過院墻,跳到了院子里。
看著干尸們深陷地面的雙腿,陳某人滿臉的愕然:“臥、臥槽,這樣也行?”
“好家伙,都趕上咱爹工地的打樁機(jī)了!”
禍害一邊說一邊邁開羅圈腿、哈巴哈巴的跑進(jìn)院子。
“哎我說棺材哥......倆棺材哥,你們來了咱樹爺爺呢?咱張大叔呢?”
“不會讓你倆給弄死了吧?!”
對于這么弱智的問題,兩尊石棺并沒有回答,甚至都沒理會陳某人。
只是幻化出一對猩紅的雙目,緊緊盯著端坐在石桌旁的華九難。
萬年的恩怨,今日是時候了結(jié)了。
華九難并沒有著急說話,慢慢喝完大漢王四倒的熱茶后才輕聲開口。
“孤理解你們心中的恨,也想徹底做個了結(jié),但不是現(xiàn)在!
“最少要等孤重新鎮(zhèn)壓東王公、稀有、十巫和長生之后!
華九難每說起一個名字,身后便浮現(xiàn)出那人的影像——最輝煌時期的影像。
只有到了長生的時候,變成了一片刺目的光明,就像是一顆閃光彈忽然在眾人身前爆開。
幸虧此時小院內(nèi)沒有一個弱者......除了陳某人。
陳某人頓時被晃得雙目刺痛,一邊呼呼流淚一邊破口大罵。
“哎呀臥槽一只眼,你還暗算計爺我是不......等會兒,咱為啥要說還呢?!”
另一邊,見到這光芒實在太過醒目,簡直如同太陽落在院子里一般,華九難輕輕揮手收起了身后的異象。
可即便如此,還是驚動了幾尊沉睡在這方世界中古老的、不可名狀的存在。
這幾尊數(shù)萬年不曾開口的存在,下意識的齊聲沉吟:“長生......”
只是語調(diào)中透漏出的心情卻不一樣:有驚訝、有惶恐,還有期盼或者幸災(zāi)樂禍......
這些存在蘇醒的瞬間,這方世界中的大能紛紛有所感應(yīng),就比如第一巫。
此時的第一巫,正帶著生命之巫身處上古亡人世界、幽都山內(nèi)。
他們的面前,正是南方鬼門關(guān)——將血之巫和他煉成的世界之蠱,一起困在這里的南方鬼門關(guān)!
(以上內(nèi)容詳見第1874章:一點點拉開的帷幕)
“長生......鬼門關(guān)......怎么會這樣......”
看著綿延不盡的鬼門關(guān),和鬼門關(guān)上排列整齊、不斷流著血淚的一眾鬼卒,第一巫發(fā)出了和華九難一樣的疑問。
一旁的生命之巫,顯然十分不滿第一巫的“瞻前顧后”。
冷笑一聲大步上前,不顧鬼門關(guān)上萬千鬼卒的哀求,召喚出自己的本命巫神,掄起小山般的拳頭朝著鬼門關(guān)砸去。
“什么這樣那樣,難道天下間還有什么事物,能擋住我生命之巫的腳步?!”
雖然生命之巫的語氣十分不敬,甚至沒經(jīng)過自己同意就擅自出手,但是第一巫卻沒表現(xiàn)出絲毫的生氣。
反倒是就這么靜靜的看著,或者說等著鬼門關(guān)被攻擊之后的變化。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巫獸的巨大拳頭挨上鬼門關(guān)的瞬間,滿是干枯血漬的雄關(guān)忽然黑光炸起。
不等巨大的巫獸有所反應(yīng),便包裹著它、將它拉到了雄關(guān)上面。
變得和那些鬼差一樣,站在城墻上凄慘的流出血淚,連移動都做不到。
身軀隨著陰風(fēng)左右搖晃,彷如一個紙人。
再也沒有了剛才那毀天滅地的氣勢。
“怎、怎么會這樣?!”
見到如此詭異的情景,生命之巫終于害怕了。
下意識的朝著第一巫身后挪動,就如同當(dāng)年帶頭反抗至人王族失敗,被至人王族打上門來那樣。
然而即便生命之巫主動退縮,但南國鬼門關(guān)顯然不會就這么放過他。
黑光又一次忽然出現(xiàn),如同潮水一般朝著生命之巫噴涌而來。
想要把這位排名第二的上古十巫也拉到自己身上、變成自己的一部分。
一直平靜的第一巫見狀終于動容,雙眉緊皺說了一聲:“大膽!”
隨后輕揮木杖,對著鋪天蓋地而來的黑光開口:“退!”
聲音過后,潮水一般的黑光就像是撞在了一堵無形的墻上:
盡管不斷的“水漲船高”,卻始終不能漫過這堵無形的墻。
就像是魚缸里的水,被牢牢的隔絕在第一巫身前一丈的位置。
于是以這堵無形的墻為分割線,一面黑水漫天,眾鬼站在城墻上血流滿面、凄厲的無聲哭訴;
另一面云淡風(fēng)輕,只有第一巫緊鎖雙眉思考著眼前的一切。
“大、大哥,怎么會這樣?!”
面對如此詭異的情景,生命之巫終于放下姿態(tài)、開口叫第一巫大哥。
然而第一巫卻沒有絲毫表示,在他心中生命之巫如何稱呼自己都沒有關(guān)系。
叫大哥、叫“你”、甚至開口罵街都是一樣。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正是第一巫這樣的態(tài)度,才造就了今日十巫分崩離析的局面。
這就相當(dāng)于我們和另一個人——不管我們怎么對他,他始終不遠(yuǎn)不近、不咸不淡,完全無視我們的存在。
這樣被忽視的感覺,其實還不如謾罵或者指責(zé)讓人痛快。
第一巫一如既往的態(tài)度,再次激發(fā)了生命之巫對他的不滿。
冷哼一聲從第一巫身后走了出來,直面眼前詭異至極的鬼門關(guān)。
“呵呵呵本巫偏不相信,沒有你第一巫我就什么都做不成!”
“沒有你第一巫,本巫也能應(yīng)對一切!我才是第一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