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片刻的功夫酒菜便一掃而光,盤子甚至都被“中年婦女”舔得一干二凈。
她這才心滿意足的站了起來,晃晃悠悠的朝著虎娃平時睡覺的房間里走去。
“行啦,你們兩口子今晚就在外面伺候著!
“香沒了燒香、蠟沒了點蠟,總之什么都不能滅了。”
“最重要的是隨時給老仙家我上酒,只要酒夠咱的法力就沒頭兒,呵呵呵呵!”
......
上半夜的時候還好并沒發(fā)生任何異常,只有房子里傳出中年婦女不間斷的呼嚕聲。
這聲音是如此的巨大,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誰家糙漢呢。
可等家里的老式掛鐘剛響過十二下,周圍忽然變得陰冷。
甚至隱約能聽到有嗩吶聲從遠(yuǎn)方傳來。
和自己男人一起跪在院子里的虎娃娘頓時全身顫抖,盡力壓低聲音開口說道。
“孩兒他爹,是、是不是那個鬼新娘來了?”
“這、這不是還沒到三天呢么?她怎么就來了?”
虎娃爹雖然也同樣害怕,但畢竟比女人膽氣壯些。
聞言一邊繼續(xù)跪著燒紙一邊輕聲訓(xùn)斥:“臭老娘兒們別說話,忘記剛才仙家的囑咐了?”
“咱就負(fù)責(zé)燒紙、燒香,其余的不管!”
虎娃娘聞言趕忙閉嘴、把頭埋得更低,顫巍巍的不斷把紙錢投入面前的火盆里。
與此同時,外面的嗩吶聲越來越近,最終停到了虎娃家門前。
也不用里面的人去迎接,就聽院門嘎吱一聲打開。
隨后跪地不敢抬頭的虎娃爹娘,就見不斷有慘白的紙錢飄落到自己腳邊。
飄落的紙錢中,還有幾只腳緩緩飄過——足不沾地的緩緩飄過。
最終停在了屋子前面。
如此詭異的情景,作為普通人虎娃爹娘怎敢起身觀看。
只是把頭垂得更低,甚至恨不得埋進土里才好。
一邊哆哆嗦嗦的繼續(xù)燒紙,一邊盡力靠在一起。
幸運的是這些飄過的“腳”并沒理會虎娃爹娘,而是徑直進屋去了。
剎那間原本的呼嚕聲就變成了慘叫聲。
不是人類的慘叫,而是那種類似動物的哀嚎。
就在虎娃爹娘嚇得不知所措的時候,他們面前的三炷香忽然從中斷開,同時斷裂的還有兩根蠟燭。
屋里的慘叫聲也戛然而止,隨后只聽咕咚一聲悶響。
一副還殘留著血絲、碎肉的骨骼被拋到了虎娃爹娘的面前。
驢的全身骨骼,只是沒有了腦袋......
緊跟著又是一聲悶響,中年婦女也被從屋里丟了出來。
她表面上倒是沒什么變化,就是面色慘白、氣若游絲。
與此同時,虛無縹緲的聲音回蕩在虎娃父母耳邊。
“這人與我家小姐沒有仇怨,便不責(zé)罰了......反正她就算不死也定然要瘋!
“那頭老驢......味道還算不錯,咯咯咯咯!”
本就驚嚇過度的虎娃爹娘,在聽到這個詭異的聲音后終于堅持不住,雙雙暈了過去。
虎娃爹在徹底昏迷之前隱約看到,此時窗邊正坐著一個無頭新娘。
新娘身后恭敬的站著八個紙人丫鬟,她們緊盯著自己、詭異的笑。
臉上滿是鮮血碎肉,甚至還有血跡不停的沿著嘴角往下滲。
這血,當(dāng)然是啃食了“老驢”后留下的......
直到第二天天亮,才有早起的村民透過敞開的院門,看到里面情景。
于是趕忙呼喊左鄰右舍,把虎娃爹娘還有昏迷的虎娃抬進屋里。
進屋后的景象,看得村民們狂吐不止:就見地上、墻上都滿是血污碎肉。
那樣子就像一個瘋狂的屠夫,在這里狂剁了一晚上的肉餡。
濺得到處都是,甚至沒有地方落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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