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多公里的盤山路,再加上遍布積雪,派出所的車足足開了一個多小時。
等到了孤女墳下面的山澗里,已經(jīng)到了上午十點。
案發(fā)現(xiàn)場邊上,圍滿了看熱鬧的村民。
村民們對著已經(jīng)凍硬的李老二指指點點。
婦女、孩子們臉上滿是驚恐。
九十年代的莊稼人,比現(xiàn)在人膽子可要大的多。
另外都是附近三五村兒的,不管哪里出事兒了,都會過來瞅瞅。
大家見到警察來了,自動讓出一條道路。
然后你一言我一語,七嘴八舌的講述自己知道的消息。
“前村兒的劉大疤瘌,早起到山里拾柴,就看到李老二一個人坐在雪地上!
“那時候還沒起風,他面前......面前放著一堆紙錢!”
“這會兒風大,紙錢都吹沒了。只有手里還攥著一把!”
如此詭異的樣子,已經(jīng)讓接觸過“另類”事件的周所長隱隱感到不安。
村民接下來的話,更讓他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三位同志,你們再抬頭瞅瞅樹上掛著的東西!”
“我們大伙兒琢磨,是不是山上的廟斷香火時間太長,當年的孤女回來了!
“她被鎮(zhèn)著這么久,怨氣不得大到?jīng)]邊兒啊......”
周所長順著村民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見到一條血跡斑斑的紅袖迎風高掛......
周利民見此,心中不好的預感越來越濃。
他一邊安撫村民的情緒,一邊輕聲叮囑兩個同事。
“小李,你立即打電話給所里,讓再來幾個人保護好現(xiàn)場,勸鄉(xiāng)親們回家,不要圍在這里。”
“小王,你現(xiàn)在往聾老嬸子家掛個電話,省里下來的同志正好住在那邊兒,請他們趕緊過來看看!”
且不說周利民幾人焦急忙碌,此時小院里面也站著幾個面色惶恐的村民。
“老嬸子,要不是遇到邪乎事兒,我們也不敢驚動您!”
“村西頭老孫家新房基地打地基,挖出臟東西了!”
“穿著明光亮甲的死人,背著大刀!”
“咱村兒幫著干活的精壯勞力,都暈死在那邊兒了!”
聾婆婆聞言立即心急。
老人家心善,更何況這次出事的都是鄉(xiāng)里鄉(xiāng)親。
本就不大的小村子,要是一次走了十幾個壯勞力,那就意味著十多個家庭失去了依靠。
聾婆婆二話不說,拉著來報信兒的村民就往外走。
邊走邊忍不住叨咕。
“我記的老孫家不就倆小子么?都蓋了六間房了,咋還弄新房基地?!”
來報信兒的村民自然有問必答。
“哎,這不是陳老板幫咱村兒么!家家戶戶日子都過的好了!”
“老孫頭就尋思趁著自己還能干動,再蓋兩間留著養(yǎng)老。也省的到時候和兒子、兒媳婦擠在一起不方便!
“誰成想能出這檔子事兒!”
就在說話的功夫,華九難和陳大計已經(jīng)先后趕來。
杠精“張超”自然也被自己老大拉著。
這位潛伏的張家老祖,自從陰司一眾大員出現(xiàn)后隱蔽的更深了。
生怕自己還沒完全恢復時又被發(fā)現(xiàn),被消滅在“萌芽”狀態(tài)。
華九難伸手輕輕扶住已經(jīng)一只腳踏出小院的聾婆婆。
“奶奶,路遠風大,您就別上半山腰了,交給我和大計就行!
陳大計跟著隨聲附和。
“就是就是!奶奶您不用去,區(qū)區(qū)‘毛賊’交給我......我老大和超兒就行!”
聾婆婆本想拒絕,但看到華九難、陳大計滿臉的關心,再加上他倆一身本事確實已經(jīng)不容小覷,于是點頭答應。
“小九、大計,你們記著:救人第一,遇事別逞強!
華九難連連點頭。
“奶奶您放心!”
“要是臟東西邪乎的厲害,我倆立刻就跑回來喊人!”
得到龍婆婆允許,陳大計興奮的一聲呼嘯。
“八爺我們走,咱帶你賺功勛去!”
聽陳大計又要拉上自己,本想破口大罵的常八爺,終于還是屈服在“功勛”兩個字的“淫威”下。
可現(xiàn)在有普通人在,他可不敢貿(mào)然顯出自己的大體格子。
于是只能朝著華九難點頭示意,隨后化作一道狂風從小院里消失,等在村頭一處無人的地方。
聾婆婆知道華九難這一眾人太過驚世駭俗。
于是對前來報信的村民說道。
“行了,你們都別跟著了,這事兒交給我倆孫子就行!”
“行有行規(guī),太多人看著,他們不好施展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