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頭一動,鋼管呼嘯著砸向恒哥的手腕。
“哎喲!
恒哥疼得尖叫,鋼刀脫手飛出,落在床上。
王小北瞅準(zhǔn)時機,往對方后頸砸去。
恒哥登時癱軟在床上,沒了聲息。
空氣似乎凝固了,只剩下微弱的啜泣聲和慌亂的喘息。
王小北皺著眉,望了望四周,對著掩面而泣的魏寒珊喊:“還記得我是誰不?”
魏寒珊雖捂著臉,卻從指縫間偷偷打量。
一聽這話,她忙不迭地頷首,喉嚨里擠出細(xì)微的應(yīng)答聲。
王小北環(huán)視一圈,視線落在床頭柜上那包白色粉末上,眉頭一緊。
他走過去,一把抓傷恒哥。
“趕緊穿上衣服,咱們走!
丟下這句話,他拖起人就往外走,順手帶上了房門。
走出房,客廳里只剩下三個呻吟不止的年輕人,先前打掃的大姐早已經(jīng)不見蹤影。
至于恒哥,早在出門那刻就被他收入了空間。
這種人,留著有何用?
那三個小弟,他就懶得動手了。
走進(jìn)客廳,他掃視一圈,在柜臺上找到一瓶類似香檳的酒。
擰開蓋子。
剛倒?jié)M三杯放在桌上,魏寒珊和鄒畫晶已經(jīng)穿戴整齊出來。
“王凌,快走吧!
魏寒珊一臉焦急,鄒畫晶則緊跟其后,身子微微顫抖。
王小北靠在座椅上,手指輕點對面的位置。
“來,坐下聊聊,先喝一杯,穩(wěn)穩(wěn)心神!
說完,他抿了一口杯中酒。
一種帶有氣泡的果味飲料,酒精度數(shù)低得幾乎可以忽略。
味道還算可口,雖然他不會品酒。
但若真要他講出個門道來,倒也能糊弄一番。
畢竟在短視頻爆紅的年代,他曾是眾多科普小能手之一。
雖然成果平平無奇,
卻也讓他對各類知識略知一二。
唬唬外行人足夠了。
魏寒珊望著王小北那副從容自若的模樣,稍作遲疑,還是拉上妹妹坐在了對面。
至于那酒,她哪有心思品嘗。
倆人落座,王小北淡淡道:“說吧,什么情況?”
如果魏寒珊是被鄒畫晶唬來的,就算鄒畫晶吃了虧,他也不打算插手。
留下她們,自然有他的考量。
一走了之,往后難免再生枝節(jié),畢竟那些人對鄒畫晶的家庭背景了如指掌。
隱患還得徹底清除。
魏寒珊瞥了妹妹一眼,緩緩開口:“我正上班呢,突然聽說晶晶……”
隨后,她大致敘述了一遍事件經(jīng)過。
鄒畫晶父親鄒銳志欠賭場2000塊,拖了1年多,利息滾成了天文數(shù)字。
家里實在拿不出這筆錢,
畢竟那間房子也不過價值6000多塊。
那位恒哥,在催債時偶然遇見了魏寒珊。
一眼就被她吸引住了。
鄒畫晶和魏寒珊兩姐妹嚇得沒法,只好在外租房避難。
兩個人本來都上班了,只是因為過年,回了趟家,就被債主眼線盯上了。
前幾日被發(fā)現(xiàn)僥幸跑了,今天卻又一次撞個正著,沒能幸免。
舉報二人的,正是房東本人。
王小北聽完,目光在鄒畫晶身上停留一瞬,沒再多說。
“你知道那些人屬于哪個社團(tuán)不?”
港島這片地兒,人口密集,數(shù)百萬人。
形形色色的社團(tuán)遍布,粗略估算也得有幾十個。
眼前這地方還沒到熱鬧的時候,人不多。
但從布局來看,顯然不是什么大型堂口的地盤。
鄒畫晶輕聲回應(yīng):“他們是新義安的!
王小北的眉梢不經(jīng)意間上揚了幾分。
還是熟人啊。
說到港島社團(tuán),新義安和14k算是數(shù)一數(shù)二。
這兩家的背景都能追溯到毛人鳳那里。
新義安嘛,那可是后來威震一方的向家。
上次他是直接上門的,不知對方是不是還記得。
王小北微微頷首,隨口冒出一句。
“這一帶歸他們哪個虎管?”
新義安在這片區(qū)域設(shè)置了五虎十豹的架構(gòu),每個區(qū)域都有一個坐館和一個會計。
等級分明,井然有序,每個人都有個編碼。
據(jù)說,月初的第一個周五,新義安的高層就會秘密召開內(nèi)部會議。
今天正巧是周五,或許還能碰個頭?
正好,趁此機會把啃德基和中介的事一并解決。
如今哪家企業(yè)或大店鋪背后,不是得有些門路和人情支撐。
大人物之間,互相招呼一下就行。
小角色嘛,則免不了要走動走動。
魏妙顏信里也是催促他早些行動,否則也不會急著過來。
鄒畫晶聞言,腦袋輕輕一側(cè):“不清楚!
“問問那家伙!
王小北手指地上的哼哼唧唧的小弟道。
鄒畫晶想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靠近,低聲問。
那小弟迷迷糊糊的,張口就是威脅,還夾雜著王小北根本聽不明白的行話。
鄒畫晶眉眼間帶著一絲驚訝:“這里歸研姐管!
“女人?”王小北一時愣住。
本想再探探口風(fēng),打聽研姐的行蹤,但轉(zhuǎn)念一想,還是算了。
他們老宅位于衙前圍道,三層別墅內(nèi)。
想找并不難。
鄒畫晶微微頷首。
王小北輕輕頷首,起身道:“等等。”
說完,轉(zhuǎn)身折返回剛才的房間。
取出一串鑰匙,打開一個上鎖柜子。
這串鑰匙,自然是恒哥的。
他翻找出一些借據(jù),從中挑出了鄒銳志的那一份,其余的則一股腦收入空間。
出了房,他將借據(jù)遞給鄒畫晶。
“回家吧。”
話音剛落,他便率先往外走去。
鄒畫晶攥著借據(jù),神情激動,緊隨其后。
走到門口,鄒畫晶滿心忐忑。
“這么一拿,萬一他們來找茬怎么辦?”
王小北擺了擺手:“別擔(dān)心,后面的事我來搞定。你們?nèi)メt(yī)院檢查一下。還有,最近兩天先別回去了,叫你爸媽也找個地方避一避,最遲明天我就能把事情擺平!
現(xiàn)在不是敘舊的好時機。
鄒畫晶目光停在他身上,眼神里充滿了猶豫。
她清楚記得,就在去年初,對方還是連身份證都沒有的人。
這能行嗎?
心里七上八下的,生怕會出什么岔子。
王小北暗暗嘆了口氣,換誰遇到這種事也會擔(dān)憂。
他環(huán)視四周,走向附近的一個報攤,沖著攤主大爺說。
“大爺,我用下電話!
順手抓起電話筒,手指快速按下一串號碼。
很快,那頭便響起一個女子的聲音:“喂,是王先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