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那你不就得自己花錢給房租了?”王小北聽后,露出幾分訝異。
季珊聽他這么一說,認(rèn)真地頷了頷首:“自己給就自己給唄,反正我一人住,雖然工資不多,緊一緊也能湊合!
王小北聽了,微微點(diǎn)頭。
季珊上班的時間不長,屬于學(xué)徒,每月也就掙個19塊左右,交了房租后生活肯定緊巴巴。
但只要咬牙撐過兩年,轉(zhuǎn)正后日子自然會好起來。
這也是當(dāng)下正常的情況。
現(xiàn)在剛參加工作的,除非是中專生以及大學(xué)生能夠立刻轉(zhuǎn)正,而且工資還不低,其他人嘛,都得從學(xué)徒開始。
當(dāng)然,也有人能直接跳過這個,只是少之又少。
想了想,他建議道:“你自己拿主意,不過我倒是有個辦法,畢竟這房租可不便宜,每年下來得好幾十呢!
季珊聞言,一臉好奇:“哦?什么法子?”
說話間,她的手在爐子上摩擦了一下。
王小北看著她被爐火映照得紅撲撲的小臉,不由得心生贊嘆,這丫頭是真好看。
而且皮膚白里透著紅,好似一枚尚未熟透的果子,稚嫩中帶著誘人。
特別是那兩條垂至胸前的大辮子,將來絕對能很好的操控方向。
回過神來,想起季天路先前的話,便向她打聽:“對了,有件事問問你,季天路有沒有提過讓你把工作讓出來的事?”
“他說過!奔旧汉敛贿t疑地點(diǎn)點(diǎn)頭,隨即憤怒地說道,“他做夢呢!
王小北又問:“那,萬一他到你單位去鬧,該怎么辦?”
“愛咋鬧咋鬧,他要是來鬧,我就去他們食品廠門口唱大戲,看他還有沒有顏面在廠里混,他能耐我何?”
王小北望向季珊,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這丫頭沒有逆來順受,挺好的。
“笑啥呢你?”
季珊看到王小北的表情,秀眉微蹙,瞪了他一眼,隨即追問:“你剛說有主意,快說來聽聽,什么高招?”
“沒啥,就隨便笑笑。”
王小北聳了聳肩,迎著她滿是懷疑的目光,緩緩道:“這樣,找個時機(jī),你去跟季天路好好聊聊!
“你知道嗎,他那個工作可不干凈,據(jù)說靠的是走后門,還送了金子,搭上了廠里一個姓王的副廠長。你就把這個事跟他說,讓他識相點(diǎn)!
“告訴他,要么就消停一點(diǎn),要么咱們就到他們廠子前鬧一鬧,再到市里去告發(fā)他!
季珊聞言,眼神閃爍,半信半疑地打量著他:“你說的是真的嗎?”
王小北呵呵笑了笑:“這不是明擺著嘛,如今這情況,哪家廠子招人?季天路憑啥本事能找到工作?”
季珊想了想,恍然點(diǎn)頭:“對,你說得沒錯!
“對吧,你好好想想,要么你從這里搬出去,要么請他們從這里搬出去,往后井水不犯河水!
這種沒有證據(jù)的事,也就只能拿出來嚇唬一下季天路。
季珊聽到這話,立刻起身:“行,我現(xiàn)在就找他算賬。”
“哎呀,急啥呢?再等等。”
“不行,我一天都等不了,他多呆一天我就難受!
王小北聽到這話輕輕點(diǎn)頭,很清楚季珊的心情,也起身站起來。
就在他剛要開門的時候,季珊忽地想起什么,咬牙說,“你也不是好東西,要是敢再偷偷瞄來瞄去,我可就要把你眼珠子挖下來!
不過,這表情一點(diǎn)都不兇,反倒是透出幾分稚氣未脫的嬌憨。
王小北聞言,眨巴著無辜的眼睛:“我啥時候偷看了呀?”
季珊一聽,恨得牙癢癢,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你心里有數(shù)!
說完,她不自覺地低頭看了自己一番,隨即臉蛋騰地一下紅了。
“嘿,原來是說那兒啊!
王小北故作恍然大悟,推開門,轉(zhuǎn)頭朝著她擠眉弄眼,“我倒是想光明正大地看,可也沒那個機(jī)會啊!
話音剛落,他便嬉笑著一溜煙跑了出去。
“你……”
季珊先是一愣,隨即又羞又惱,拔腿追了出去。
見王小北已經(jīng)站在自己家門前,季珊沖他哼了一聲,轉(zhuǎn)身邁向后院。
王小北留在原地,嘴角含笑,靜靜等待著。
不一會兒,后院傳來季珊和季天路爭吵的聲音,中院的人立刻被吸引了出來。
“小北,這是咋了?”
雷大媽急匆匆地出門,看見王小北站在那兒,好奇地問道。
王小北漫不經(jīng)心地笑笑:“這個啊,沒啥大事,估摸著季珊又和她爹鬧上了,雷大媽,要不你去瞅瞅?”
“哎喲,這小丫頭,我得去看看才行!
雷大媽聽到這話,連忙朝后院方向趕去。
這時,周圍的鄰里也紛紛跟了過去。
爭吵的聲音漸漸低下去,很快就只剩下季珊中氣十足的叫喊和季天路憤怒的咆哮,在空氣中回蕩。
約莫一刻鐘,季珊宛如一只剛勝了仗的小母雞,昂首挺胸地凱旋歸來。
“喲呵,季珊同志,這是唱的哪一出?”
王小北滿臉堆笑,故作好奇地問道。
“嘿嘿,有人心虛了。”
季珊喜滋滋地回應(yīng)了一句,別的也沒多說。
王小北嘖嘖兩聲,心中有數(shù)。
季天路這顯然是心虛了,明天搬不搬家,那就看他的實(shí)際行動了。
王小北感受到季珊看著自己,明白過來,微微一笑,隨即推著自行車朝院子外走去。
見他出門,季珊這才轉(zhuǎn)身回屋。
王小北騎著自行車,沒多久就按照武主任給的地址,來到了一棟大樓旁。
紅磚砌成的筒子樓,一眼望去,就知道是大毛那邊的風(fēng)格。
五層的高度,在這片區(qū)域已經(jīng)是高樓了。
他根據(jù)武主任先前說的地址,來到四樓。
這里與后世那些酒店式公寓頗有幾分相似,走上來之后,是一排排房間,不時的有人進(jìn)進(jìn)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