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那天冰場上的陣仗,他倆毫不猶豫地出來,完全無視對面烏泱泱的一片人海。
估計周圍還有許多人,只是沒有收到曹子昂的信號,才沒有站出來。
王小北心里琢磨著,不禁調(diào)侃道:“哎呀,子昂,不錯。⊥笪页鲩T是不是得喊你一聲昂哥,不,該是昂爺吉祥才對。”
一邊說著,我還煞有介事地做了個請安的姿態(tài)。
曹子昂頓時滿臉尷尬:“小凌叔,你就別開我玩笑了,這要讓我爸知道,非得把我的腿打折不可!”
王小北聽完,只是微微一笑,對曹子昂身份的變化并沒有十分在意。
對他來說,這些壓根不算什么。
只是在當(dāng)前的時代背景下,有些事他不愿去做罷了。
隨后,他向曹子昂問道:“你們這邊的人都什么來頭?”
“哦,大多是跟我同輩的師兄弟,剩下的是練拳的同行!辈茏影捍鸬馈
王小北瞬間領(lǐng)悟,原來這幫人都是安爺門下的徒子徒孫,這關(guān)系網(wǎng)可不淺。
盡管如此,他目前還無法完全信任他們,日后的交情如何,還得看彼此如何相處。
稍加思索,他囑咐曹子昂:“行,我明白了。待會兒召集的人,你領(lǐng)著他們,去附近的飯館撮一頓,記我賬上。下午3點,冰場集合!
他可不傻,明知對方幾十號人,還要單槍匹馬挑戰(zhàn),那簡直是腦子有問題。
至于這些人過來是否服他,那是后話。
眼下不行,日后自有讓他們心服口服的機會。
曹子昂聞言,眼珠子差點掉出來:“不是吧?50多口子人呢!我們平時都是湊份子一起吃!
上次王小北請大院那十幾個人吃飯,他們就已經(jīng)覺得不可思議了。
王小北揮揮手:“為我的事來幫忙,我不請誰請?不過事先說好,這頓飯你甭提是我請的,就說是你請客。”
“還有,出門在外,就叫我小凌,王凌,聽見沒?”
今天雖借了曹子昂的名頭,但那只是權(quán)宜之計。
終有一日,北平城的地面兒上,人們見到他都會畢恭畢敬地喚一聲:“小凌爺!”
曹子昂對此頗為不解,如此揚名立萬的好時機,他為何推辭?
但回想起之前的種種,他便不再多說。
忽又想起一事,從兜里掏出3張酒票遞給他:“小凌叔,昨天我們閑逛時遇到有人賣酒票,我就順手買了!
王小北應(yīng)聲接過,眼神瞬間被手中的東西吸引:“嘿,這不是茅臺酒票嗎?”
他細細端詳,果然是三張閃著金光的茅臺酒票。
如今市面上,不少好酒皆需憑票購買,尤其那些赫赫有名的好酒。
想當(dāng)年,“四大名酒”評選風(fēng)靡全國,白酒陣營中茅臺、汾酒、西鳳酒、瀘州大曲酒脫穎而出,成為百姓口中的“四大金剛”。
連后來名聲大噪的五糧液當(dāng)時都沒能擠進榜單。
這年頭,這些名酒不僅因售價高昂令尋常人家望而卻步,更關(guān)鍵的是,那酒票珍貴的如同鳳毛麟角,可遇不可求。
拿著酒票送人,送出去的不僅是酒,更是面子,比后世花高價買來的還要體面。
究其原因,無非是現(xiàn)下為換取外匯,大部分名酒都被用于出口,國內(nèi)流通的寥寥無幾。
即便有,也是優(yōu)先供應(yīng)給高級酒店、涉外場所及重要賓客,最后剩下的才輪到少數(shù)特需人群。
尋常百姓家,甭說摸到酒票的邊兒,就連王小北的大伯這般人物,至今也未曾分得一張茅臺酒票。
王小北思忖片刻,問他:“你這酒票是從哪兒收來的,多少錢一張?”
曹子昂答道:“三塊五毛錢!”
王小北聽完微微頷首,心中盤算:眼下茅臺酒市價約2塊9毛8,加上酒票價值,每瓶總價接近五塊多。
對比之下,外國人服務(wù)部雖有賣的,但價格要六塊,且還需要僑匯券。
然而,他此前并沒有動過購買念頭,一則自己不善飲酒,二則空間有限,不愿將寶貴儲物空間浪費在囤酒上。
但現(xiàn)在細想,為了日后的社交需求,或許真該囤些貨,再配上些高檔茶葉、香煙。
至于采購之事,自可交給陸茵一手去辦,畢竟這些緊俏商品未來恐怕是限量供應(yīng)。
目光回到眼前的曹子昂身上,王小北心生一計,低聲問:“子昂,有沒有興趣賺點閑錢?”
曹子昂聞言一臉困惑:“怎么掙錢?”
見四下沒人,王小北貼近曹子昂耳畔,神秘兮兮地透露了他的計劃。
子昂聽完滿腹狐疑:“瓶裝白酒?你確定?”
王小北肯定地點點頭:“沒錯,能買多少買多少,但記住了,得藏好,別讓人發(fā)現(xiàn)。”
他清楚記得,由于糧食短缺,不久之后各大酒廠將被迫停產(chǎn),散酒停售,即便是平價不要票的白酒也將紛紛設(shè)限,酒票一票難求。
據(jù)說當(dāng)年茅臺酒廠還因某位領(lǐng)導(dǎo)的特批,才勉強生產(chǎn)了一批。
此外,囤積香煙也是好主意。
現(xiàn)今香煙分為甲乙丙丁戊五個等級,前三種已實行配給制,只有丁戊兩類暫且自由買賣。
待全面限購、供應(yīng)量銳減之時,這些平日不起眼的香煙也會變得極為搶手。
對于不抽煙的人而言,香煙或許是個無關(guān)痛癢的存在,但對煙民來說,每月一兩包的量,簡直是杯水車薪。
那些資深老煙槍,月均消耗20包不在話下。
香煙何時開始限購,他并不清楚,關(guān)鍵這玩意兒還不能久放,一旦受潮,口感大打折扣。
盡管如今市面上不乏有人抽著受潮的煙,可他可不愿將就,只能靜待時局變化。
曹子昂面露猶豫:“真能行得通嗎?”
畢竟在這個年代,酒價也不菲。
尋常散裝酒也要兩三毛一斤,若是瓶裝的,算上瓶子成本,最廉價的也要7毛多。
10斤下來,那可就是幾塊錢的開銷。
看見他這副模樣,王小北拍了拍他的肩頭:“你小凌叔啥時候騙過你?只要是瓶裝的,盡管買就是了!
“具體情況以后你們自會明白,我先撂一句話在這,等過三個月,凡愿出手的,我一律翻倍收購!
就算三個月之后平價白酒仍未限購,到那時糧食依舊是沒有,酒還是要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