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年來,因為河間府開通了榷場,前來交易的燕國人不少。
謝修也經(jīng)常去榷場微服私訪。
那些燕國人眼底的貪婪和兇狠,他到現(xiàn)在都還記憶猶新。
倘若謝櫻沒有實力,也沒有這樣的打算,他不會讓謝櫻去冒險。
可她既然想去,謝修自然不會阻攔。
謝櫻伸手抱了抱謝修和屠嬌嬌,又看向屠勇:“外祖父,我去了,你好好養(yǎng)傷,等我回來!
說完,她便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一刻鐘后,她便來到了何家醫(yī)館。
醫(yī)館不算很大,瞧著還頗為簡陋。聽說何大夫給人治病,收費向來不貴,若是遇到窮苦的病人,他不僅不收診金,還要倒貼藥材。
謝櫻打量著這間醫(yī)館,倒是有些信了。
何大夫多年來燃燒自己,照亮別人,還真是位圣父。
只可惜,這位圣父的腦子不太好。
她正想著,就看見何大夫慌慌張張地走了出來。
“郡……郡主……您怎么來了?”
他一邊問,一邊打量謝櫻身后,見她身后竟然沒人跟隨,不禁臉色大變,“您怎么沒帶護衛(wèi),一個人就來了?”
說到這里,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連忙又問,“可是屠大人出事了?我這就隨郡主一起去看屠大人!”
說完他就要拉著謝櫻離開,誰知一名女子突然出現(xiàn)在謝櫻身后,還一把將她抱起。
何大夫驚駭?shù)氐纱罅搜邸?br>
卻見那女子警告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故意說道:“何大夫,你仔細看看,她可不是什么郡主,她是我女兒,小時候燒壞了腦子,有些癡傻。”
謝櫻呆呆地靠在她懷里,仿佛失去靈魂的人偶,沒有任何反應(yīng)。
何大夫心慌不已,他顫抖著張了張口,想要呼喊什么,最后卻在女子警告的目光下,默默閉上了嘴,眼睜睜地看著那女子抱著謝櫻越走越遠。
眼看著那名女子抱著謝櫻消失在人群里,他才失魂落魄地走進醫(yī)館,回到后院房間,有些崩潰地抱住了自己。
很快,一名年輕男子走了進來。
他擔(dān)心地看著何大夫:“爹,你怎么了?是不是那些人又逼你了?要不然,你還是跟定國公說清楚吧,別再繼續(xù)錯下去了!
何大夫又哭又笑地搖了搖頭:“晚了,一切都晚了!來不及了!”
年輕男子不解地問:“什么晚了?”
何大夫苦笑著說:“就在剛剛,他們帶走了福安郡主!”
“這……怎么會這樣?”年輕男子臉色大變,“他們?nèi)绾文軌蜉p而易舉帶走福安郡主?”
何大夫哭喪著臉:“剛剛福安郡主突然出現(xiàn)在醫(yī)館,而且身邊一個人都沒帶,只有她一個人!
我一看情況不妙,想要送她回去,誰知道那女人突然出現(xiàn)在郡主身后,一把抱住了郡主!還說郡主是她女兒,直接將郡主抱走了!
我……我當(dāng)時想要出聲阻攔,可我……我是個懦夫,我一直沒敢出聲,結(jié)果眼睜睜看著她抱走了福安郡主……
郡主在她懷里沒有任何掙扎,眼神還呆呆傻傻,明顯中了她的蠱,嗚嗚嗚嗚……晚了,一切都晚了!
我若是出聲,她發(fā)現(xiàn)帶不走郡主,必然會殺死郡主,到時候陛下震怒,我們所有人都只有死路一條。
我沒得選,根本沒得選!郡主為什么要來醫(yī)館?她一個小娃娃,那些人為什么要讓她一個人出來亂跑……”
何大夫十分崩潰。
青年聽后,同樣臉色慘白,最后只能苦笑跪倒在地:“爹救了那么多人,如今卻因我之故,受南疆蠱女脅迫!都是兒子不孝,才害得爹鑄下大錯,晚節(jié)不保,兒子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