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鶴,你去將百圖商行的掌柜余三才叫來。”
張遠的聲音再次響起。
陳鶴有些不知所措,但還是下車。
過一會,陳鶴領著一位穿錦袍,白面無須的五旬老者來。
那老者明顯有些慌張,看向張遠,拱手道:“不知——”
張遠擺手將他的話打斷。
“上車!
馬車在城中前行,總共尋了三個商行掌柜,一個小家族家主,然后徑直出城。
直到出城五里,張遠才將馬車停下。
“陳鶴,余三才,莊毅圖,你們是三源武門弟子!
“荀家主,夏霖,你們是源江幫安排在城中的!
張遠一句話,讓車架中眾人都變了面色。
這么多年,他們都只有自己知道自己的身份,從來沒有外人知道,也沒有門派幫中其他人來特地尋過,都是單線聯系的。
一次將他們這些互不相識的本門本幫弟子尋來,是為什么?
“你,你到底是誰?”陳鶴握緊拳頭,看著張遠。
“鎮(zhèn)撫司新晉營首都尉張遠!睆堖h面色平靜,淡淡道:“我有個名號,血虎。”
目光掃過神色凝重,個個身軀緊繃的身影,張遠再次開口:“我能晉升營首都尉,就是因為在洞園湖剿匪有功。”
“洞園湖匪患,靈水觀,三源武門,源江幫,都已經覆滅!
車廂之中,所有人面色慘白。
三源武門和源江幫被定為匪患,已經被誅滅,那在場這些人豈不是要跟著遭殃?
怪不得大年夜時候滿城皂衣衛(wèi),甚至還有那飛天強者出動。
三江幫幫主陳鶴一咬牙,身上氣血凝聚,隱元大成的氣勢迸發(fā)。
“住手!”坐在他身旁身穿青灰錦袍,頭戴淡紫束發(fā)的黑須老者伸手抓住陳鶴手臂。
任陳鶴如何掙扎,竟然掙脫不開。
老者這一抓,顯露出一道淡淡的真元。
洞明境。
“沒想到一向以成衣布匹起家的荀家主,竟是位洞明境高手!睆堖h面上帶著輕笑,淡淡開口。
荀家主壓住陳鶴手臂,沉聲道:“陳幫主,血虎之名你難不成沒聽過?”
“以他之力,十個你也不是對手!
他的話,讓陳鶴手臂頓住,面上帶著幾分驚恐,低聲道:“可今日不拼命,我等——”
他的話沒說完,對面坐著的白面老者余三才已經開口:“以血虎大人之威名,當不需要拿我等人頭去湊功勞的。”
“張爺既然將我等找到,還帶出城來,想必不是要我等性命!
余三才身旁,其他兩人也是輕輕點頭。
這車廂之中五人,除了陳鶴混跡江湖,其他四人都是做商賈。
迎來送往之間,對于人心的拿捏,根本不是陳鶴能比。
陳鶴面上閃過一絲茫然和慶幸,緩緩散去氣血,目光微微下壓,似乎不敢看張遠。
張遠明白,這個陳鶴也不是當真表面上那等魯莽。
真要是個莽夫,也成不了橫行郡城碼頭的三江幫幫主。
“三源武門和源江幫已經覆滅,跟你們接頭聯絡的人,我已經殺了。”張遠看著車廂之中五人,“往后,你們與這些江湖門派再無瓜葛,可以安心過自己的日子!
安心過自己的日子。
車廂之中五人都是渾身一顫。
或許他們起家時候是靠著背后門派和幫派的助力,其實這么多年,他們都已經習慣了自己的身份。
聽到張遠說再無瓜葛,可以過自己的日子,幾人都有一種解脫之感。
“張爺,荀吉昌在此立誓,我荀家往后必為張爺效力,絕無二心!弊钕确磻^來的是荀家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