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想一下,那隱處的紅豆痣,是不是與你家果珠一般樣子?”
“你自己也懷疑過,還讓她戴蝴蝶面具行樂過吧?”
陸鈞的話語,讓佟云倉面上再無一絲血色。
他嘴角抽動,雙腿如彈琴一般,踉蹌幾步,跌坐在地,面孔肉眼可見的歪斜。
“佟大人中風了……”
大殿之中有懂醫(yī)術的官員低聲開口。
另一邊那幾個御史,此時面色慘白,跌跪在地。
“殿下,我是受小人蠱惑啊……”
“殿下,微臣糊涂,微臣只是貪念美色……”
“殿下,扶桑別的可以滅盡,那美人可別……”
……
朝會中事情到底傳了出去。
皇孫借鎮(zhèn)撫司之力,掌控朝堂之事,讓各方勢力對皇孫多了一重忌憚。
鎮(zhèn)撫司無孔不入的監(jiān)控手段,更是讓不少人慌亂。
還有,不少人打聽,那將幾位御史迷住的扶桑美人是什么樣。
還有不少人好奇,那佟云倉御史迷戀的舞,是什么舞。
至于有門路的,已經(jīng)走了陸鈞大人的門路,嘗到了那舞的滋味。
然后幾日,皇城之中許多青樓畫舫,都流行起來。
只是不少人說沒有扶桑女子味道足,有一些專門做青樓生意的勢力,已經(jīng)派人往三仙島,準備去扶桑之地,去劫掠扶桑女子來用。
……
涂州府。
城東所有的民居,還有城外連片的原野,此時已經(jīng)全都被各處商客占據(jù)。
當然,百姓是歡喜的。
按照新亭侯要求,所有來此地交易,販賣三仙島和扶桑之地物資的商行,都要受涂州府法紀約束。
許多百姓將自家的宅院讓出來,每日幾百個銅錢租住出去,一家人擠到南城的客棧,一天只要花費幾十銅錢,這中間差價讓百姓歡喜。
城外的那些農戶,將田地讓出來作為商行存放貨物之地,順便幫著看護貨物,一天能有三五百銅錢拿。
這日子,過的所有人都跟在夢里一般。
特別是不知什么時候起,那些從扶桑運來的貨物里,會夾雜些姿容秀美的扶桑女子。
新亭侯在扶桑可是雞犬不留的殺伐,也不知這些商客用了什么手段,竟然能帶回些活的扶桑女。
反正吧,那些百姓又享受了一把。
“轟——”
天穹之上,一層層的云濤震蕩,一艘艘飛天舟緩緩下降。
這些都是短途飛遁的飛天舟,長途運載還是要商船。
這等浮空舟走一趟的耗費,可是大江上商船的百倍。
“快,來活了,卸貨卸貨——”
“哈哈,去瀉火,不是,卸貨!
“有童子身的嗎,這一趟拆了扶桑歧蛇神廟,帶回不少圖騰柱石,都是難得的靈材,就是比較晦氣,要尋童子尿驅驅邪!
“童子尿?早些時候還有,最近,嘿嘿……我去給我家大侄子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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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桑之地。
三十萬黑騎緩緩推進,直到一座白頭山前。
連綿的神廟,透著神秘與陰森。
黑色的神廟,到處都篆刻著扭曲的符文。
駕馭戰(zhàn)騎的張遠目光落在那些符文之上,雙目之中透出一絲精光。
這就是九首歧蛇的神廟,是整個扶桑之地的中心位置。
將此地擊碎,九首歧蛇就無處躲藏。
“這符文有封禁之力,而且,”站在張遠身側的黑甲老者面上神色凝重,低聲道,“似乎來自遠古時代!
劍圣聶清明,與張遠算是同門師兄弟,都是修過李太白的大河劍法。
當初在萬域戰(zhàn)場的鎮(zhèn)地梭蟲洞穴,張遠幫助聶清明壓制身上火焰之力,聶清明答應張遠,等他修為恢復就來九洲幫他。
聶清明修為恢復時間有點超過預料,好在其修為重回實境,戰(zhàn)力更進一步。
回到九洲,張遠已經(jīng)領大軍攻下了瀛洲。
如今聶清明在張遠軍中,作為黑騎供奉,積攢戰(zhàn)功。
聶清明在萬域戰(zhàn)場上橫行,有劍圣之名,他的見識不是其他九洲軍卒能比。
“上古時代的封鎮(zhèn)手段?”
張遠雙目之中精光閃動,手中長刀緩緩前指。
“管他什么時代的手段,我大秦軍陣之前,無能敵者!
聲音落下,后方三十萬大軍武魂凝聚,化為一尊黑虎巨獸。
窮奇異獸,雙翅展開,直接一頭將前方神廟撞碎。
“轟——”
隨著神廟撞碎,前方的山嶺崩塌,黑色的泉水噴涌而上。
嘶吼著的九首歧蛇從泉水中沖出,看到張遠,口中吐出煙霧,等煙霧碎裂時候,其身形已經(jīng)消失。
這九首歧蛇根本不敢與張遠直面。
“嗡——”
神廟崩塌,黑水翻涌,水下,有熾烈的力量涌動。
張遠目中閃過驚異。
“這力量——”聶清明面色變化,低聲道:“難道是上古神禽金烏?”
“啾——”
黑水之下,一只只十丈身形的金紅大鳥飛出,身軀雖然狼狽,可身外的火焰熾烈。
金烏。
真是金烏。
“傳說金烏眠于扶桑,后為后羿大圣射殺,跌落扶桑湯泉,看來傳說是假的!
“金烏一族是被封禁于湯泉之底,”聶清明看向前方,身上戰(zhàn)意激蕩,手中長劍握緊,“天荒,封禁金烏一族的,是天荒煉氣一族!
“他們封禁金烏,是為折損洪荒至剛至陽之力,損我洪荒大道循環(huán)。”
張遠點點頭,目光落在那些金烏身上。
“大秦新亭侯,鎮(zhèn)撫司司首張遠,招金烏一族重歸洪荒,爾等可愿歸?”
張遠的聲音如同雷霆。
整個扶桑之地,在崩塌。
遠處虛空,一道虛涌出現(xiàn)。
那虛涌之后,是天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