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發(fā)生甚么事了?】
【我都還沒猜到真相,主角就已經(jīng)知道真相啦?我是躺贏狗?】
【一看戰(zhàn)績,主角是MVP!】
【我現(xiàn)在的表情和納西妲是一樣的!
面對納西妲那微微睜大的雙眸中流露出的震驚,熒唇角輕揚,漾開一抹溫柔而篤定的笑意,緩緩說道:
“是伊牙給的我啟發(fā),讓我得以窺見這場不斷輪回的花神誕祭背后的真相。”
“伊牙?”
納西妲先是怔然一愣,隨即眼中閃過一絲明悟,恍然頷首:
“原來如此……若以此為線索,確實不難推斷。祂的存在本身,便是一把開啟謎題的鑰匙。”
熒目光流轉(zhuǎn),輕輕掃過身旁的三人——派蒙、荒瀧一斗與久岐忍,見他們眉宇間皆浮起困惑之色,便柔聲解釋道:“你們還記得嗎?”
她聲音如清泉流淌:
“在花神誕祭最初開啟之時,伊牙甚至連一句完整的話語都無法清晰表達。”
“因為自祂誕生起,靈魂便始終在與這具人偶軀殼艱難融合,哪怕至今,這份契合都未能完全穩(wěn)定!
“因此,伊牙的語言系統(tǒng)本應(yīng)是紊亂的。”
“這些年來,祂一直在努力適應(yīng),直到最近才終于能夠勉強開口說話,可吐字依舊含混不清,語句斷續(xù),如同風(fēng)中殘燭般微弱而不連貫!
熒環(huán)視眾人,語氣漸沉:“但你們回想一下——先前我們在這場輪回中遇見的真正的伊牙時,祂說話時可曾有一絲一毫的遲滯或不自然?”
眾人默然片刻,腦海中迅速回放著那些片段。剎那間,一道靈光劃過心間,三人的神情紛紛轉(zhuǎn)為恍然。
的確——此前伊牙言談流暢自如,毫無平日那種掙扎與生澀,仿佛早已擺脫肉體的桎梏。
與他們在現(xiàn)實世界所見的那個尚在適應(yīng)口吐人言的小家伙截然不同。
然而,恍然之后,更深的疑云隨之升起。
派蒙撓了撓頭,眉頭緊蹙,問道:
“可是……我還是不明白,這和花神誕祭為何會不斷循環(huán),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
熒聞言,再度展顏一笑,眸光如星輝閃爍,她轉(zhuǎn)向派蒙,語氣溫和卻帶著引導(dǎo)的意味:
“派蒙,你還記得不久前,在明淵的醫(yī)館里,我和伊牙因吸入靈酚香而陷入昏迷的事嗎?”
“當(dāng)然記得!”派蒙立刻點頭,眼神中掠過一絲追憶。
話音未落,她忽然像是被一道閃電擊中,瞳孔驟然放大,脫口而出:
“你的意思是……難道說……”
熒卻輕輕抬手,豎起一根手指抵在唇前,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示意她暫且莫要言明。隨后,她的聲音低緩而清晰地繼續(xù)響起:
“正是那次意外——借助靈酚香的力量,我的意識與伊牙一同脫離肉身,得以用純粹的精神體形態(tài),進入世界樹所在的空間!
“在那里,沒有血肉之軀的束縛,伊牙無需依賴發(fā)聲器官,自然可以毫無障礙地交流,言語流暢如溪水奔流!
聽到此處,就連一向粗獷豪放的荒瀧一斗也猛地拍一下大腿,豁然開朗:
“啊哈!摯友,你的意思是——現(xiàn)在出現(xiàn)在我們眼前的小鳳皇,其實是精神體?”
他的眼神陡然變得銳利起來:“而能看見祂的我們……是不是也和祂一樣,并非真正的肉體,而是以精神的形式存在于這片虛幻之中?”
熒含笑點頭,目光贊許。
一旁的久岐忍沉默良久,此刻終于上睜開雙眼,眼中寒芒微閃。這位向來心思縝密的千代社智囊,不僅跟上思路,更已洞察得更為深遠。
“倘若我們皆為精神體……”她低聲呢喃,語氣凝重,“那么在這場花神誕祭中不斷輪回的每一個人,是否也都只是意識的投影?”
“重復(fù)的場景、每次蘇醒后遺失的記憶、卻總能在身體深處留下似曾相識的‘即視感’……”
“這些碎片拼合在一起,指向的只有一個可能——”
她的視線緩緩移向一直靜坐于角落、閉目冥想的夢見月瑞希,聲音低沉而堅定:
“我們所有人,都正身處一場由夢境編織的輪回之中!
作為來自稻妻的人,久岐忍對稻妻傳統(tǒng)的妖怪傳說了如指掌。
她深知夢見月瑞希所屬的種族——食夢貘,雖在戰(zhàn)斗與法術(shù)上不及天狗或狐妖那般耀眼,卻擁有一種獨一無二的天賦:入夢。
它們能悄然潛入他人夢境,編織、修改甚至操控夢之疆域。
此前,她始終不解:為何這位本該與明淵共駐奧摩斯港醫(yī)館的神秘女子,會突然現(xiàn)身于須彌城的慶典中?
而現(xiàn)在,一切謎團終于解開。
她凝望著那位依舊靜謐安坐的夢之使者,心中澄澈如明鏡——
這場看似真實的花神誕祭,不過是一場精心構(gòu)筑的夢。
所有一切的關(guān)鍵線索在這一刻如星河匯聚,終于銜接成完整的圖景。
為何花神誕祭會陷入無盡的輪回?
因為——這根本不是現(xiàn)實,而是一場龐大到覆蓋整座須彌城的集體夢境。
為何眾人一次次經(jīng)歷輪回,卻無法記住前一次的記憶,只留下模糊的身體記憶與強烈的既視感?
因為夢境本就難以被清晰銘記。人類在夢中所見所感,往往醒來便消散如煙;
然而,那些曾在夢中出現(xiàn)過的場景與情緒,卻會在下一次重逢時激起熟悉的漣漪——那便是“既視感”的由來。
為何遠在奧摩斯港的夢見月瑞希與明淵,竟能出現(xiàn)在須彌城深處的這場夢境之中?
答案在于瑞希的身份——她乃食夢貘一族,天生便擁有穿梭夢境的天賦。
憑借血脈之力,她不僅能夠潛入他人之夢,更能攜他人共游夢境。
正因如此,她才能帶著明淵跨越千里,踏入這場浩瀚夢境中。
為何自進入須彌以來,夢見月瑞希始終靜坐冥想,仿佛靈魂出竅?
因為她正以自身天賦維系著明淵在這片夢境中的存在。
夢見月瑞希則用自己的力量作為錨點,讓明淵得以穩(wěn)定停留于夢中,從而施展醫(yī)術(shù),救治那些深陷夢境、飽受魔鱗病折磨的無辜者。
為何智慧之神納西妲明知真相,卻始終未曾直接揭示這場輪回的本質(zhì)?
因為貿(mào)然喚醒沉睡之人,極可能造成精神撕裂,輕則意識混亂,重則魂魄受損,甚至危及生命。唯有讓夢中人自行覺醒,領(lǐng)悟此境虛妄,方能平安脫夢,毫發(fā)無傷。
就在久岐忍緩緩道出“花神誕祭實為一場輪回夢境”之時,派蒙與荒瀧一斗皆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此前熒已層層引導(dǎo),抽絲剝繭般鋪陳線索,即便他們天性跳脫、思維遲緩,此刻也已逼近真相的門檻。
因此,當(dāng)謎底揭曉,并未帶來劇烈沖擊, 反而是一種“原來如此”的釋然與頓悟,在心頭悄然蔓延。
“啪、啪、啪——”
納西妲輕輕鼓掌,眸光溫柔地贊許著久岐忍的精彩推論。
一旁的伊牙雖尚不解其意,但見姐姐歡欣,也咧嘴笑著,舉起稚嫩的小手,笨拙而認真地跟著拍起來。
“恭喜你們,”納西妲含笑說道,“成功揭開花神誕祭的真相,且一次便推理完全,真是令人欣慰呢!
“恭喜恭喜!”伊牙奶聲奶氣地附和道,引得眾人輕笑。
“原來……我們一直都在做夢啊!
派蒙飄在空中,雙手托腮,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與懊惱:“可如果真是這樣,為什么我每天早上醒來都感覺特別累?”
明淵站在一旁,神情凝重地解釋道:“你的身體雖在休息,但你的精神卻從未停歇——”
“剛結(jié)束一輪輪回,下一幕便已開啟。連續(xù)不斷的意識奔流,根本沒有喘息的機會。”
“長此以往,疲憊感自然如影隨形!
他的目光掃過病房中仍臥床昏睡的患者們:“更何況是他們……這些魔鱗病患者,已在夢中掙扎太久。每一次輪回,都是對靈魂的反復(fù)灼燒,精神負荷會逐漸超出極限的。”
病床上,盡管涅槃之火已經(jīng)清除病痛,但他們緊皺的眉頭、微顫的指尖,仍無聲訴說著過往的煎熬與創(chuàng)傷。
見此情景,荒瀧一斗猛地握緊拳頭,怒火中燒:“可惡!要是讓我知道是誰布下這該死的夢境,非得把他打得滿地找牙不可!”
久岐忍冷靜分析道:“幕后之人,恐怕是保皇派的賢者們無疑。”
“在如今的須彌,除了眼前這位小吉祥草王,有能力造成如此大規(guī)模事件的,唯有掌握教令院核心權(quán)力的賢者們!
“但問題在于——尋常夢境各自獨立,互不相通。若要將全城之人的意識強行匯聚于同一夢境,必須依賴某種強大的媒介!
“那么,究竟有什么東西,能同時連接每一個須彌子民,深入他們的意識深處?”
熒忽然抬手,從耳畔取下那枚泛著幽綠光芒的裝置——虛空終端。
她目光清冷,聲音堅定:“是它。”
“整個須彌城幾乎人人都佩戴著虛空終端,而這系統(tǒng)的核心,正是以神之心為動力源運轉(zhuǎn)的‘虛空’網(wǎng)絡(luò)!
“要說能侵入所有人夢境的媒介……還有什么,比這件遍布全城、直連意識的科技造物更合適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