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個把你當(dāng)最大仇人的少俠呢?我去砍了他!
“這種愣頭青,現(xiàn)實會教他做人的,和這些中二少年置氣你氣得過來嗎?”
“不行,我看他不順眼,要給他個教訓(xùn)!痹佬日f完,忽地不見了人影。
正大步下山的林楓不知為何,明明沉穩(wěn)的下盤莫名其妙地一軟,繼而踩中一塊山豬糞,嗖地一滑,再也站立不住,從山腰一路滾了下去。眼冒金星地爬起來,身上到處撞得青青紫紫,還有無數(shù)污物沾在身上,穢氣沖天。
那個凈天教仙子就站在附近,掩著鼻子看他。
林楓覺得很想死,什么為民請命的思想都丟到九霄云外去了,這時候什么東西也比不上一條干凈的溪水重要。
只是無論岳小嬋還是這個合歡妖女,都不可能想到這位林少俠找條溪水就從水底摸出了一塊上古金箔,上面記載了一個很奇特的大招……
………
薛牧二人跟著合歡妖女一路走,默默地旁觀了很多場類似的局。
有像這回北津幫和張家之戰(zhàn)中用范圍性媚術(shù)控制局面,種下凈天教種子的;也有營救了某些被追殺的武者,讓對方感激涕零的。
最讓薛牧感覺肅然的是,她們在底層村鎮(zhèn)聚居處,開始宣講“凈天教義”,號召“驅(qū)逐妖孽,平定亂象,重建家園,凈化蒼穹。”
一呼而百應(yīng),一路下來,聲勢如同滾了雪球,浩大無比。
而如同林楓那樣被忽悠了的少年英杰,也越來越多。已經(jīng)有許多人自發(fā)地聚集,打算攻擊自然門的一處分舵了。
以薛牧目光所見的區(qū)區(qū)一隅都已經(jīng)如此,可想而知整個沂州現(xiàn)在是怎樣一片沸騰的熱火。
“這已經(jīng)有點黃巾當(dāng)立的意思了……”薛牧越看越是嚴(yán)肅,低聲道:“姬無憂肯定沒讓凈天教做到這程度的洗腦步驟,這是會動搖統(tǒng)治基礎(chǔ)的好不好……這莫非就是虛凈的真實意圖?感覺也不像啊……這種事的目的是為了改天換日,可他的實力明明不夠啊……”
差不多在薛牧陷入困惑的同時,萬里荒沙深處,狂沙門都沒遠涉的極西之地,薛清秋安靜地站在莽莽黃沙之中,看著地上的一個漩渦慢慢地盤旋飛舞,繼而越旋越烈,漸成一個張牙舞爪的惡獸虛形。地底深處,隱約可以聽見響徹人心的低吼,在心中聲如雷鳴。
“蒼穹不安,大地暗涌!毖η迩锏吐曌哉Z:“是誰在暗布八荒血靈之陣?”
她深深吸了口氣,星魄云渺咻然在手,重重刺入沙塵之中。
仿佛平平無奇的一個舉措,竟使這白晝之中星月懸空,亮得人睜不開眼睛。繼而轟雷爆響,與地底轟鳴互相呼應(yīng),刺耳的交錯聲中,那惡獸虛形慢慢淡化,越來越模糊。
而薛清秋向來平淡的神色也有了些辛苦之意,細微的汗水從額頭滲出,顯然她這一擊是用盡了全力。
萬里之外,沂州總督府中,虛凈正在和總督黃永坤交流著什么,忽然神色大變,猛地噴出一口血來。
“先生怎么了?”黃永坤愕然問。
“沒事……”虛凈勉強笑了一下,低聲道:“真不愧是天下最強的女人,以一人一劍之力,竟然真能對我百年之功布下的天地之陣造成了損害……再來幾個這樣的人,老道還是回去賣豆干算了……”
薛清秋站在原地,皺眉思考了一陣子,忽地轉(zhuǎn)身,直飛狂沙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