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歷?”
“大事已定,清秋終究是要奔著合道而去的,豈能縮在區(qū)區(qū)一地做管家婦?”薛牧低聲道:“藺無涯也出關(guān)了,他們又開始賽跑了!
岳小嬋磨了磨牙。
“她去的是西方,和我們方向一致的!毖δ列Φ溃骸罢f不定江湖路遇,能道一聲好巧啊,你也在這里。”
“我們也去?那家里……”
“這次夏文軒影翼他們都會各自出行,我留夤夜和無夜坐鎮(zhèn),也是有意讓她們姐妹多處處。青青處事穩(wěn)重,我也留她協(xié)助夤夜!
岳小嬋立刻意識到好像沒有狐貍精跟隨,真的是他倆獨行,最多跟著個隱身暗護的葉孤影。她一下就雀躍起來:“果然說話算話,沂州蜜月來啦!”
“呃,我想先進京。凈天教的根子終究在京師!
“進京啊……”岳小嬋小手把玩著衣角,莫名其妙地就紅了臉頰,吶吶道:“好、好吧。”
薛牧每次進京,都會有點不一樣的感覺。
倒不是京師變化大,事實上京師除了郊外多了交通站之外,在硬件上沒什么變化,起碼和日新月異的靈州相比,仿佛靜止一樣。
但他就是覺得每次都有新體驗。
第一次跟著薛清秋岳小嬋進京,沒人問沒人管,京師就像一座最開放最包容的城市,也凸顯了當初姬青原身為帝王的自信,一切都在掌控之中——雖然也許事實并沒有那么好,可外在表現(xiàn)出來的確實是帝都的胸襟。
二次入京,姬青原已經(jīng)躺下了,京師風聲鶴唳,城門有了盤查。見到他來,有人飛一樣地奔去通傳,或許是通傳夏侯荻,也或許是姬無憂。不管怎樣,就有了那種山雨欲來的飄搖感,肅穆且緊張。
去七玄谷之前路過京師那次不算,這次算是第三次正式入京。
這一次的城門口有了正規(guī)的城衛(wèi),也不是連制服都沒配備的雜牌軍了,一身嚴肅的暗青色“軍裝”,和六扇門制服有些接近,只是六扇門尚紅,以黑色相間,在顏色上顯著區(qū)分。
薛牧惡意地想,或許也是方便打群架的時候不會認錯人。
與上一次的盤查最大的不同在于,上次盤查者是六扇門巡城司,只是在核實入城者身份,態(tài)度是莊重的。而這些城衛(wèi)則給了薛牧一種很輕浮的感覺,他甚至看見有城衛(wèi)故意去搜少婦的身,看著少婦驚叫躲避的樣子,一群人轟然大笑。
“一年不如一年了……”薛牧低聲自語:“民心不可侮,等什么時候這種惡作劇似的搜身變成了真的下手,這個皇朝也到了盡頭!
“一年不如一年了。”旁邊也傳來蒼老低沉的嘆氣聲。
薛牧轉(zhuǎn)頭看去,側(cè)面一隊車駕,低調(diào)肅斂,周圍護衛(wèi)團團圍繞,雖是沒什么鐵血氣質(zhì),倒也有板有眼似模似樣。看得出未曾經(jīng)歷過硬戰(zhàn),但訓練有素。
嘆氣聲是從馬車里傳出來的,看不清車中人,聲音卻意外的熟悉。
車駕中人顯然也沒留意到入城人潮之中站著薛牧和岳小嬋。車駕慢慢入城,之前嬉皮笑臉的城衛(wèi)們這會兒卻變得嚴肅起來,都行禮道:“蘇相!
蒼老的聲音嘆息道:“陛下設立城防司,不是讓你們調(diào)戲良家婦女的!
有頭領(lǐng)模樣的城衛(wèi)梗著脖子回答:“為防奸細,不得不為之!
“并無敵國,誰是奸細?”
“魔門妖人!
蘇端成欲言又止,不知是不是想問最惡劣的魔門已經(jīng)變成凈天教公然在京了,盤查城門有屁用?勺罱K還是沒說什么,車駕慢慢進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