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意宗那叫墜入魔道,或許對修為影響不大,有可能還更猛了點?珊鞣菫閷(dǎo)致的后果世人都看見了,堂堂超級宗門落得風(fēng)雨飄搖,滅亡在即,連個同情他們的人都沒有。
而合歡宗這叫沉淪欲海,饑不擇食,表面采得快,實質(zhì)對大道是有損的,采到了一定程度,修行必然受阻,所以合歡宗這么多代沒出過洞虛者。
秦?zé)o夜能洞虛還真是運氣。她先是在黑蛟洞里取得了對合歡宗的修行極為有益的蛟血合歡花,接下來又觸碰了薛牧的天道氣息,兩相結(jié)合才勉勉強強地沖破那層關(guān)隘。即使如此都還不穩(wěn)當(dāng),與薛牧真正雙修之后,被天道氣息洗禮了一遍,才徹底穩(wěn)固下來。
沒這一系列遭遇,她可能還卡在門檻上。她還是處子,從沒亂搞過,修為很純粹,突破都這么難。其他放縱自我,穢氣雜亂的人,又怎么可能突破?
秦?zé)o夜認(rèn)為自己找到了合歡宗的根本弊病,她有意改革,改革便從自己開刀,等到權(quán)威日盛,一刀一刀地往門下其他階層割下去。
如果只有這個意圖,那她大概是個梟雄。
可有趣的是,她不僅僅是這個意圖,甚至起意的源頭也不是這個……
而是那一天薛牧過激的反應(yīng)……聽說她想采爐鼎,勃然大怒的“絕對不行!”
然后快把她弄成了泥……
說實話在秦?zé)o夜慣常的思維里確實沒把采爐鼎當(dāng)回事兒,可薛牧過激的反應(yīng)讓她有些震撼感,大家的觀念差距這么大嗎?是薛牧太古板還是自己這邊確實有問題?
當(dāng)秦?zé)o夜在思考為什么時,慢慢地便想到了全宗狀況,引子自此而起。
她甚至不知道這是為宗門大計考慮得多些,還是為自己聽薛牧的找個高大上的理由。
人潮散盡,秦?zé)o夜獨自站在閣樓里,推窗望月,久久不言。
一直到東方漸白,秦?zé)o夜恍惚驚覺天都亮了,然后第一反應(yīng)竟是:薛牧這時候可能會去風(fēng)波樓。
念頭方起,她就有些苦笑地捶捶腦袋,輕輕嘆了口氣。
……
薛牧這時候確實是去風(fēng)波樓。
他和夢嵐兵分兩路,夢嵐去郡守府拜謁張百齡。自從她就任堂主職務(wù),名列長老堂,那便是星月宗高層代表,有足夠和張百齡對接的代表身份,而不是一個薛牧丫鬟,這概念可完全不同。
薛牧也很信得過夢嵐的能力,自己便帶著親衛(wèi)們?nèi)チ孙L(fēng)波樓,去之前讓親衛(wèi)妹子去通報了一聲。
于是前些日子多少江湖人暗中求見都見不到半個人影的影翼,這會兒大開中門露著真貌,帶著一個很不習(xí)慣的笑臉,站在門口迎接。
“薛總管,真是好久不見啊……”
薛牧一臉熱情地勾肩搭背:“剛從沂州回來?”
看得出影翼對這種熱情極度不習(xí)慣,但依然沒去掙開,還是維持著勉強的笑容:“其實昨天回來了的,看了貴宗的歌舞演藝,那真是震撼人心啊……”
兩人一邊說著一邊進了貴賓室,影翼親手倒茶,還順便對侍立在薛牧身后的卓青青笑了一下:“卓統(tǒng)領(lǐng)也坐吧!
卓青青眨巴眨巴眼睛,當(dāng)真挨著薛牧坐了。
這態(tài)度真叫一個故友相見,熱情得不得了,天知道這家伙前兩天還謀刺宗主來著?
不過這貨做這種事兒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京師那一回不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