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不知道從哪里抽了一條鞭子,劈頭蓋腦地甩了過來:“身體很誠實?本座看你的身體誠不誠實!”
“臥槽!”薛牧連人帶椅滾到桌下,那一鞭“啪”地抽在桌面上,聲音很是激蕩。
從桌下看去,穿著皮靴勁褲的大長腿后甩,明顯要踢進來了,薛牧快速喊道:“做六扇門的,像你這樣雙重標準可不好!”
夏侯荻沒踢在他身上,一腳踢翻了桌子:“什么雙重標準?”
“以前薛某也寫了兩篇這種玩意,怎么不見你上門問罪,這回就來了?”
夏侯荻大怒:“你寫妓女還是寫你姐姐關我屁事!寫女捕頭是什么意思?”
“這不就是雙標嗎!再說女捕頭又不是只有你一個,你緊張什么?”
“京師除了我就沒有別的女捕頭!就算是有,誰看了也會先想到我,你敢說你寫的時候不是這個意思?”
“瞧你說的,我還寫流落公主了呢,瞧人家皇室多大氣,哪有你這么見風就是雨的!
夏侯荻氣得一鞭把桌子抽了個粉碎:“那他娘的也是我!”
氣氛忽然安靜。
薛牧悄悄扶正椅子坐下,眨巴著眼睛開始賣萌。夏侯荻氣得胸口起伏,喘了半天氣,才惡狠狠地瞪著他道:“好了,被你套出話了,滿意了嗎?”
“確認一下而已,咱倆誰跟誰,何必這么小氣!毖δ列Φ溃骸霸缯f嘛,早說是你,這段公主戲我就不加了,平白破壞文章結構來著……”
夏侯荻一屁股坐在薛牧對面,隔了一張化為碎末的桌子,直挺挺地瞪著薛牧看了半天,語氣變軟了些:“薛牧,你報復我,我認了。昨晚的事,不管我是代表六扇門還是代表皇室,都是對不起你們的一方。只希望以后不要做這么幼稚的事情,激起六扇門上下的怒火,對你有什么好處?”
薛牧倒是怔了一怔。這話雖然還是在批評他,卻先帶了認錯的態(tài)度,對于夏侯荻這種要強剛硬的女人來說很不容易,搞得他一時還不知道怎么說了。
吃軟不吃硬,這是一般人的通病,他也不能免俗。
頓了一陣,才低嘆道:“其實昨晚你沒錯,無論是之前按兵不動還是之后斬草除根,你都只是奉命行事而已,不是你的問題。我對你真正生氣的不是昨晚!
夏侯荻也怔了一下:“那是什么?”
薛牧認真道:“你抓了夤夜,才讓你父皇找到了布局機會。夤夜當時雖然是被玄天宗追殺撞上了你六扇門,可若不是你起了立功之念抓人,以夤夜之能分明是能跑掉的,后續(xù)的一切都不會發(fā)生,對不對?你一時執(zhí)念,立功心切,可知會導致這樣的嚴重后果?”
沒錯,這才是一切的根源。薛牧不知道如果這次薛清秋真的死了,導致天下大亂之后,夏侯荻追根溯源想到這一點,那時候她將會是什么心情?
夏侯荻呆了半晌,沒有說話。
心中確實有些悔意,當時抓了夤夜確實是失了計較。但她一生要強,不想在薛牧面前表露出來,更不想開口道歉。
薛牧繼續(xù)道:“我有報復之念,也只是訴諸筆端,你丟面子也就這一陣風過,不痛不癢,算個什么?但你的瘋狂執(zhí)念,才有可能真正毀了很多東西,比如這次我們眼見欣欣向榮的合作,就差點毀于一旦,你豈無反思?”
夏侯荻沉思片刻,微微搖頭:“你不知道……這千年來,有些事多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