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個冷竹也一樣,自然門最講師法自然,擬態(tài)萬物,法其神髓,冷竹人如其名,以竹木為師友,自命君子謙然,藏鋒于內。即使對問劍宗的凌厲劍氣他都看不慣的,還提和申屠罪合作?
真不知道組織者是怎么想的……或許天問、元鐘、冷竹這些人事先都想不到申屠罪會出現(xiàn)在這兒,埋伏時間這么短又不可能先來一場內訌,只能暫且認了。
心里迅速掠過這些念頭,薛清秋身形卻一刻沒停,龍吟聲起,星魄云渺悄然出鞘,一劍斜斬而去。
冷竹順手一招,身邊一桿青竹轟然撞在劍身上,明明只是一根脆竹,神劍斬落卻發(fā)出了金鐵交鳴的清響!拌K”地一聲,青竹飄回冷竹手里,化為六尺短棍。
奇怪的是薛清秋反而向后飄退,似乎是這區(qū)區(qū)一擊吃了小虧的模樣。
冷竹也沒多想,青竹長驅,直奔而去。
薛清秋嘴角露出明媚的笑意,飄退在半空中,真氣詭異地逆轉,竟然直接翻了個身,一劍向側前方疾刺。
刺目的劍光炸起,帶著凌厲的肅殺氣息,和剛才普通的交鋒截然兩樣。
她的目標是申屠罪。
申屠罪哈哈大笑,大喝一聲:“來得好!”
磅礴無匹的勁氣隨著鐵拳轟了出來,剎那間黑夜都好像被暗紅色染了一下,變得詭異血腥,荒蕪的鐵銹與冤魂的味道刺鼻地飄散,院內梧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枯萎。
正道諸人幾乎同時皺起了眉頭。
冷竹的青竹棍正追著薛清秋背心而來,乍然受到恐怖的萬里蠻荒之意從側前方涌來,截然相克的氣機自然反擊,幾乎是完全下意識地攻擊偏移,草木生意蓬勃而起,死死的把那血腥荒蕪的氣息壓制回去。
薛清秋悠然化為漣漪,抽身而去。那邊氣勁轟然對撞了一下,兩人目視對方,眼中均有怒意。
說來話長,不過兔起鶻落之間,連一個呼吸都沒過去。魚弦始終追在薛清秋身側,終于在此時尋到了薛清秋抽身的瞬間時機,刺向她的腰間。
薛清秋眼中露出了今晚第一縷駭然殺機,不閃不避地一劍回刺。魚弦心中大惑不解,按理在這種重圍之中是不應該這樣主動換傷的,任何一點傷勢都可能將她逃離的希望極大縮減,薛清秋這是活得不耐煩了么?心念電閃而過,沒有時間多考慮,兩人的神兵幾乎不分先后地擊中對方的要害。
在魚弦不可置信的目光里,薛清秋身周幽幽地泛起溫柔的月光,短劍刺在上面,竟不得寸進!
周圍傳來數(shù)聲低嘆:“輝月神石!
薛清秋微微一笑,笑容里竟有幾分溫柔之意,好像是想起了什么甜蜜的事情。
那邊魚弦就悲劇了,他只來得及運功卸得劍氣偏移少許,扎進了肩窩里?癖┑男窃履Чλ查g洶涌而入,順著經脈肆意凌虐,魚弦噴血跌退回姬無用身邊,急急運功護住經脈,阻止魔氣肆虐。
薛清秋算盡一切,就是為了暫時廢掉這一個完全不在正魔規(guī)矩內的巔峰戰(zhàn)力。
她成功了。
安靜地在劍侍之中觀戰(zhàn)的潘寇之嘆了口氣:“冷兄,申屠宗主,你們也別大眼瞪小眼了。都是中了計的人,還斗雞似的!
冷竹輕哼一聲,離開申屠罪遠遠的,仿佛羞與為伍。申屠罪也是滿目殺機,一臉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