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聞銘出車上抱下來時,雙腿打顫。
他也沒怎么著她,只是已經對她敏感的位置了如指掌。
聞銘幫她清洗了送上床,半靠在床頭。
又香又軟的女人已經睡著。
姜昭昭枕在他的小腹上,鼻翼微微闔動,兩個人呼吸漸漸同頻。
他這幾天屬實忙碌,一個婚禮前后內外竟然有那么多事務要對接處理。
謝廷崢完全按照聞奕的心思來,盡管聞奕已經擺明了從簡,可謝家和聞家這位置上,門庭若市。
他擔心姐姐累著,娘家這邊的大小事都匯到他這兒,連‘昭捷’的事務,都擱置了一些。
婚禮過,可算有時間回家來看昭昭。
這會兒,拿著平板,抓緊處理著‘昭捷’的事務。
‘昭捷’已經擁有了量產的能力,最近的研究方向內部高層產生了分歧。
有人主張造中低價位家用車,讓尋常百姓家率先享用新技術。
另外一些人主張造頂級豪車,最新的技術,最頂級的材料,全部堆砌上去,打造自主豪車品牌。
聞家的幾代人,從戰(zhàn)爭年代扛著槍打拼過來的,潛移默化影響進骨子里的東西就在這兒。
——聞銘不是一個徹底的商人。
他雖然尚未從政,但他心里是有百姓的。
智能制造與新能源造車的初衷,就是為了服務百姓。
造豪車,最終目的是為了提高品牌影響力。
聞銘計劃好了。他從孩提時期耳濡目染,就知道有一個詞語叫做:兩條腿走路。
他郵件中回復:第一步:造普通家用車。第二步:造超跑。
超跑,比豪車難度更大,更能展示這個企業(yè),乃至這個國家的工業(yè)水平。
他工作到后半夜,懷里的人慢慢出了一頭的冷汗,唇色也變得蒼白。
小小的身子不斷地扭動,后背弓起來。
“怎么了?”他托著腰把姜昭昭抱起來,讓她靠坐在自己懷里。下巴貼著她的額頭,淺眸中化不開的擔憂,“做噩夢了嗎?”
懷里的女人慢慢醒來,下腹絞痛。
她痛經。
咬著嘴唇說:“來例假了。”
聞銘驚訝地抱著她往衛(wèi)生間去清理:“上次不是沒這么疼?”
姜昭昭搖搖頭,她也不清楚。
夏季會好一些,入秋之后,疼痛便會加重。待到隆冬,痛經起來,像是腰腹處被狠狠碾壓一般。
都是這幾年才添的毛病,小時候倒還好一些。
聞銘在衛(wèi)生間外等著她,聽到水龍頭的聲音,敲門:“放那兒吧,我來洗。”
抱她的時候,蹭在他睡褲大腿處,也有。
姜昭昭拉開門,小臉慘白成一片:“扔了吧,換新的好了!
聞銘這會兒真是心疼得舍不得她走一步路,又把人抱回床上。
當著她的面,三兩下扯掉了睡褲,精壯的大腿,和鼓鼓囊囊悉數(shù)暴露在她面前。
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丟下一句:“等我一會兒。”
高大的,半祼的,肌肋膨脹的人往餐廳走去。
她聽見外間忙忙叨叨似的,餐具鍋沿碰撞的聲音,然后看見他端著一個小小的,雕著山茶花的歐式瓷杯。
姜昭昭聞到黃姜的辛辣味。
“什么啊?”
“紅糖姜茶!
她很不可思議:“你煮的?”
聞銘:“我熱的。是算著日子,讓云姨提前準備好的!
他小心翼翼地簡直想要以口渡給她,姜昭昭連連擺手:“哪兒就那么嬌氣了!
男人太陽穴一跳:“還不嬌氣?”
有時候,他還沒開始發(fā)力,身下的人就顫巍巍嚷著:“不要了,你停,你!
難為聞銘那種時候還有耐心哄:“寶貝兒,緩緩可以。?刹恍小!
聞銘看著她乖巧地喝完一整杯,狠狠親了一下姜昭昭的額頭:“我喜歡嬌氣。”
爬上床,他隔著被子擁抱她!拔疑砩蠜觯话ぶ懔,睡吧。”
他哄了姜昭昭睡覺,又把弄臟的衣服收到衛(wèi)生間。
幾乎不假思索的,還是把她的小褲洗了。
這快要成為他的一個癖好。
仿佛因為這個舉動,他成了這世界上最貼近姜昭昭的人。
一套流程折騰下來,聞銘似乎只圈著被子里的人,瞇了一小會兒,天就亮了。
他踏出去告訴阿姨昭昭疼得厲害,讓阿姨弄一些能緩解的食譜來。
聞銘還問:“她是不是勞累過度?”
保姆阿姨思考了半天,頗為認真地開口:“響響,女人這個病,要個孩子就好了。”
他居然開始認真思考這個辦法的可行性,然后發(fā)現(xiàn),連一個像樣的可行性匯報都拿不出來。
——生孩子,不是他單方面可以決定的事。
這是兩個人共同的決定才行。
也就是在晨光中思索的這段時間,聞銘收到了一個消息。
姜昭昭這一覺睡到了正午,她眼睛上被人貼心蒙了眼罩,秋日的陽光透過落地窗直射在床上。
超白玻璃過濾掉了津港冷冽的鹽堿氣,只把被褥連同其下休息的人兒,都烤得暖烘烘的。
她撐著床墊坐起來,這會兒小腹是潮濕和下墜感,不適,但比昨天晚上已經好了太多。
床尾凳上,聞銘穿著淺灰色的家居服,真絲材質不曾侵吞他的任何線條。
布料貼在背肌上,像是柔軟與力量的碰撞。
他好像沒聽見她的動靜。
姜昭昭歪著頭一看,果然耳朵里帶著藍牙耳機,大概在打視頻電話。
“你怎么還沒走?”她醒來第一句竟然是這個。
聞銘這次聽到了動靜,回頭,大概是對著電話對面,說了一句:“我老婆醒了,晚會兒說。”
他走過來,坐在床側,握著她的手:“還疼嗎?”
姜昭昭回答:“一點點!
她又重復:“你怎么還沒走?”
她記得明天是聞奕三朝回門,婚禮時有一部分日程排不開的賓客,會在明天出席宴會。
今天,他應該一大早回平都忙碌才對。
聞銘捏住她的鼻梁:“這么想讓我走?”
她搖頭。
“還以為你急著跟林工一起吃午餐呢!
姜昭昭翻了個白眼:“你醋壇子?!”
他沒再插科打諢,似乎斟酌了一下語言,又似乎打好了腹稿,一開口,還是讓她始料未及。
“昭昭,周淑蘭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