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兄弟,你誤會了!
澹臺青虛弱的臉上表情很平靜,仿佛早已接受了這最壞的結(jié)果。
蕙曦郡主氣呼呼的離開后。
澹臺青不可避免的,再次遭受了一頓毒打,被丟進(jìn)牢房的時候,他已然不省人事,生死未知。
或許是獄卒打累了,丟下澹臺青后,并未把蘇輕月拖出去毒打。
獄卒提燈離開地牢,四周又恢復(fù)了先前的昏暗。
蘇輕月移步到澹臺青的身邊蹲下,伸出手指探了探他的鼻息,微弱的氣息隱隱的吹在她的青蔥般的指上,蘇輕月嘆道:“我是該感謝你,幫我暫時擋去了毒打呢?還是該罵你太死板?不懂得敬畏生命?”
臣服一個囂張跋扈,自己厭惡的女人,確實很難!
但是!生命只有一次!有時候也要懂得變通,先應(yīng)付下來,再尋找適宜的機(jī)會離開。
這不是貪生怕死,因為死的太不值得!
意念拿出碘伏消毒液,給澹臺青的傷口消毒。
他身上的傷口實在太多,用了兩瓶碘伏都不夠,拿出第三瓶碘伏,倒在他被老鼠啃食的腿上,一直昏迷不醒的澹臺青喉嚨里發(fā)出痛苦的吟聲。
澹臺青虛弱的臉上,披著一層冷汗,受傷的腿傳來火灼般劇烈的疼痛,痛到他不得不睜開眼眸。
蘇輕月看到澹臺青醒來,覆著面紗的臉上,沒有一點意外之色,淡淡的說道:“你的腿被老鼠啃食過,受傷很深,不消毒的話就會感染!
澹臺青抬頭,露出那張令蕙曦郡主垂誕三尺的臉,怔怔的看向蘇輕月,干裂降紅的唇瓣微張:“你是誰?為什么幫我療傷?”
“同是天涯淪落人,大概是因為你的現(xiàn)在,就要成為我的將來吧!所以順手就幫你療一下傷!”蘇輕月嘆氣,看到澹臺青身上的傷,她直皺眉頭。
這傷看著就很疼!
若是落到她的身上,她肯定堅持不!
蘇輕月目光又看向澹臺青的臉,思考著要不要等會兒把碘伏消毒液和生理鹽水給澹臺青?倘若她被打的昏死過去,叫澹臺青救她的命?
祁治這狗太狠了,竟然叫獄卒對她下黑手!
澹臺青聞言,嘴角牽動,露出一抹易碎的淺笑:“姑娘倒是豁達(dá),都自身不保了,還有心情幫我療傷!
能夠關(guān)在這間牢房的人,都是即將處以重刑的,她一個姑娘家家,就不害怕嗎?
蘇輕月“嘿嘿”一笑,說道:“多個朋友多條路嗎!兄弟,等會兒倘若我被獄卒拉出去施刑,你也順手幫我療一下傷唄!”
澹臺青:“……”
見他沉默。
蘇輕月裝作從袖中拿出一盒藥,剝了一顆,遞給澹臺青,神秘的說道:“兄弟,這是止痛片,你吞下以后,能維持兩到三個時辰!
澹臺青看了看她手指捻著的藥丸,搖了搖頭,拒絕道:“這點疼痛算不得什么!”他早已習(xí)慣!
蘇輕月以為澹臺青不信任自己,把止痛片送到自己的嘴里,吞了下去:“我不會害你的!”
澹臺青還是搖頭。蘇輕月見狀,不再勸他吃止痛片,而是把藥塞到他的手上,低聲說道:“那這藥先放在你這兒,要是我被動刑了,你算算時辰,喂給我吃!”
澹臺青:“……”
蘇輕月又把碘伏和生理鹽水用塑料袋裹好,埋在了地牢隱秘的角落里,回來對澹臺青道:“我現(xiàn)在教你碘伏和生理鹽水的用法,咱們互相幫助,互相保命!”
澹臺青:“……”他錯了!這個姑娘不是不害怕,是特別怕死!
碘伏消毒很容易,掛水需要找對血管。
蘇輕月托住澹臺青骨節(jié)分明的手,用消毒棉在他手背細(xì)細(xì)的擦拭……
他倏然抽走,眼眸冷然:“姑娘,莫要放浪!
蘇輕月愣了一下,看著澹臺青一幅防狼的模樣,她很無語,耐心的說道:“兄弟,你誤會了!我沒想對你做什么!那生理鹽水需要先給手背消毒,才能刺入針管,那可是保命的利器!”
澹臺青看到她清澄無邪的目光,白玉似的臉頰,微微發(fā)燙。
蘇輕月手把手的教澹臺青。
澹臺青何曾與女子這般親近過?臉上的溫度,都燙到了耳朵。
但是,他身邊的女子,卻像個教書先生,心無旁騖的與他細(xì)說,這讓澹臺青心中生出一股羞愧。
蘇輕月幫澹臺青掛上生理鹽水,掉在凸起的墻石上,有蹲下來,對澹臺青道:“明白了嗎?”
她伸出纖長如青蔥的手指,指著自己手背的血管,再次囑咐他:“這就是我的血管,你只管拿著針往我血管里戳!戳錯了若是鼓包,你就拔出來,換個血管戳。兄弟,你千萬不要害怕!這戳不死人的,相反,掛了這個藥能保命!”
她一聲一個兄弟,仿佛自己是個男子,與他極為親近。
“蘇姑娘,我叫澹臺青,你可以叫我澹臺。”
他看著蘇輕月,有些好奇這張面紗中,女子是怎樣一副容貌?
蘇輕月笑了:“好,澹臺,我的性命,可交在你的手上了!”
她不知道祁宸什么時候,才能把她救出去,但是以祁宸的速度,怕是她等不到被救,就會遭受祁治的黑手。
祁宸不會把她至于大牢不管的,他親身經(jīng)歷過天花,很明白那天花的傳染速度是多么恐怖,他不會讓皇上乃至整個皇宮,都陷入天花的險境。約半個時辰后。
獄卒提著燈進(jìn)來了。
生理鹽水還剩一點點,蘇輕月手法極快的幫澹臺青拔了針管,空塑料瓶用意念收回,她抓起澹臺青的手指,按壓在她幫他按壓的手背處。
“摁著!過一會兒才能松!”她貼近他的耳邊,極低的聲音說道:“繼續(xù)昏迷!
澹臺青還未反應(yīng)過來,臉就被蘇輕月的手按在了地上,她手指撫下他睜開的眼睛。
獄卒進(jìn)來,就看到蘇輕月對“昏迷不醒”的澹臺青“動手動腳”,他鄙夷的嘲笑道:“真不要臉,蕙曦郡主不要的男人,都快要死了,你也下的去手?難怪當(dāng)初看到宸王,你不知廉恥的對宸王下藥!
澹臺青濃密的睫毛顫了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