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生很快就到,再忍忍。”
床邊,霍靳深緊擰著眉,看著躺在床上蜷縮成蝦子一樣的小女人。
剛才說話,她突然哼了聲,然后整個人就朝地上栽去。
著實嚇了他一跳。
慕念晚擰著眉,小腹的疼痛讓她一個字都不愿說,可想到這人在自己幾次說不要請醫(yī)生后還執(zhí)意叫來醫(yī)生不免又有些惱火。
索性閉著眼。
也不知是之前喝太多酒,還是今天情緒起伏太大,一下下的抽痛讓她恨不能這輩子都不要再當(dāng)女人。
“很痛?”看著她蜷縮得快成一團,眉頭皺得恨不得夾死一只蚊子的模樣,霍靳深的臉色也跟著難看了起來。
看著背對著自己的女人也不出聲,他耐折性子跪在床上,伸手就要將人撈到懷里。
手還碰到她,就被慕念晚一巴掌拍開,“你別碰我!
現(xiàn)在一點動靜都讓她疼得倒吸一口氣。
哪里還能讓男人翻來覆去的折騰。
霍靳深伸出的手頓在半空中,看了眼被拍紅的手背,沉了沉眸?梢幌氲剿F(xiàn)在不舒服又不好跟她計較,憋著一股火,最后只能對著上來的程媽斥道:“醫(yī)生怎么還沒過來?”
程媽跟在霍靳深身邊多年,還是第一次見他如此嚴厲,嚇了一跳,就連說話都不利索。
“我,我再去打電話催,催一下!
說著人轉(zhuǎn)身就朝樓下走去。
還沒下到一樓,就跟看到救星一樣,“路少爺,您來了。”
路飛白咬著根棒棒糖,臨時起意過來一趟,沒想到會受到這樣熱情的歡迎。
“程媽,老……”
“路少爺,您快上去看看,我家太太不舒服,這醫(yī)生還沒來,你先上去給看看吧。”
路飛白詢問的聲音頓住,咬了口棒棒糖,原來不是歡迎他。
還沒表達內(nèi)心的受傷,程媽已經(jīng)下來拉著他就往樓上走。
“先生,路少爺來了!边沒到門口,程媽的聲音已經(jīng)先傳了進來。
霍靳深從床上起來,看著被程媽拖進來的路飛白也沒問他這個點怎么來他家,直接叫他過來,“她肚子很痛,你幫她看看!
肚子痛!
路飛白將嘴里最后一點棒棒糖咽下去,棍子還叼在嘴里,
“一個肚子痛而……”
那個“已”字在男人恐怖的目光下生生給咽了回去。
“好了,好了。我看就是了,那么恐怖做什么?”路飛白哈哈笑了聲,上前就來到床邊。
只是看著全身都蜷縮在被子里的人,他張了張嘴,“這……”
霍靳深看了眼絲毫沒有出來打算的女人,又過去,扯了扯被子,“晚晚,出來。”
慕念晚不動。
大姨媽痛看醫(yī)生,她覺得她之后的生活可以被嘲笑多久了。
“我沒事。”有些不耐的聲音,被子下的人紋絲不動。
“出來,不要我再說一遍!蓖吹讲铧c昏過去的人,是什么給她勇氣在自己面前說沒事的。
“你煩不煩啊,我都說了沒事,休息會就好了。你能不能別吵我啊!
路飛白在一旁聽得目瞪口呆,就差沒為被子里的人鼓掌跳舞了。
嘖……
這膽子,他服。
霍靳深過去,直接一把掀開了被子,入眼是女人蒼白的面容和微微顫動的睫毛,到嘴想要斥責(zé)的話在目睹女人難受柔弱的面容時竟生生忍了下來。
甚至于前一秒還冷冽駭人的臉色,轉(zhuǎn)瞬溫柔,看得一旁的路飛白再度傻眼。
他,這是看到了假的霍靳深吧?
兇不能兇,罵又不能罵,霍靳深憋一肚子火,看著站在床邊沒動的路飛白,劈頭蓋臉的吼道:“沒看到她不舒服,還站在那里等著我給你倒茶送水嗎?”
無辜躺槍的路少爺:“……”
自己的女人舍不得,他這個做兄弟的就活該挨罵。
他這是招誰惹誰了?
“小嫂子,哪里不舒服?我給你看看!毙牡赘拐u,可面對慕念晚,路飛白笑得那叫一個溫柔燦爛,就差沒狗腿的叫兩聲哄哄床上的小祖宗了。
慕念晚是真不想動,但也知道自己再不動,這人恐怕又要遷怒別人。
緩緩睜開眸,慕念晚輕聲道:“沒關(guān)系的,只是肚子有點痛。”
霍靳深聞言卻是皺緊了眉。
她那是只有一點痛?
嘴唇都咬破了。
“她是醫(yī)生還是你是醫(yī)生?如果她知道哪里不舒服,要你做什么?”另一邊,不滿略帶暗藏怒火的聲音又傳來了過來。
路飛白:“……”
望聞問切不知道?不知道別說話。
好想將他扔出去啊。
心底又懟懟懟的將他罵了一遍,路飛白嗓音更輕柔的對著床上的慕念晚開口,“肚子痛啊,那是哪里痛?是左邊還是右邊?你平躺,我檢查看看……”
慕念晚看著在床邊蹲下的路飛白,咬著唇,很不想開口,但顯然不說這事恐怕就無休無止了。
她閉了閉眼,聲音細若蚊吟,“我就是……痛經(jīng)。習(xí)慣了,休息會就沒事了。不用給我檢查!
路飛白:“……”
剛才她說什么?
慕念晚見他看著自己,一臉懷疑自己幻聽的神色。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去。
“我只是痛經(jīng),休息下就沒事了!逼蹋袷钦J命一般再度開口。
確定自己沒聽錯,路飛白抬頭有些一言難盡的看了眼床另一邊的男人。
剛才看他緊張恨不得拿把刀架自己脖子上,他還以為是什么疑難雜癥了。
痛經(jīng),很多女人都有都毛病。
大部分是宮寒引起的。
確實沒什么特效藥,需要調(diào)養(yǎng)。
路飛白起身,咳嗽了聲,簡單的說明了一下,過去拍了拍他的肩,“不是很大的問題,多注意飲食和休息就可以了。”
霍靳深擰眉,懷疑的睨了他一眼,“你確定你懂?還是找個這方面的專家過來!
他到現(xiàn)在都沒辦法忘記她剛才一臉快要痛死過去的神情。就是現(xiàn)在臉色也十分的難看,怎么都不像是沒問題的樣子。
第一次被人質(zhì)疑醫(yī)術(shù)的路飛白:“……”
早知道今晚寧愿被抓也不要來東云海了。
“我說老霍,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吧,一個痛經(jīng)值得你這么興師動眾?”路飛白不客氣的翻了個白眼,“知道你心疼老婆,但也也請不要跟個沒見過世面的愣頭青一樣好嗎?”
霍靳深,“一個單身狗不需要你來教我怎么疼老婆!
路·單身狗·飛白,“……”
這種人是怎么娶到老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