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當陷入為難。
對比霍靳深跟慕念晚,其實叮當更依賴霍靳深。
他所有有關慕念晚的記憶都是從他那里得知。
知道媽咪有多愛他,多想他,又多心疼他。
潛移默化之下,三年的時間好像媽咪并沒有缺失他的生活一樣。
尤其是在這段時間相處過后,叮當發(fā)現(xiàn)爹地沒有騙他,他也非常非常愛媽咪。
他現(xiàn)在分不出誰重要,更不想只跟其中一個生活,他想要他們一家人永遠在一起。
叮當睜著一雙大眼睛看向爹地,抿抿小嘴唇,有些委屈,“可是媽咪找不到我會擔心的。”
霍靳深當然知道。
他將叮當抱到懷里,自己則從溫泉里起來,扯過一旁的浴巾將叮當完全包裹住,這才拍了下他的小屁股,“放心,不會太久!
“而且,媽咪知道你跟我在一起,不會擔心的。”
叮當抿唇,“可她會想我。”而他也會想媽咪。
“剛才是媽咪的電話嗎?”叮當又問。
霍靳深抱著他往屋內(nèi)走,沒回答。
“你為什么要掛媽咪的電話?”叮當抬頭看向他,“不是你惹媽咪生氣,那也該是你哄媽咪,為什么你卻要拒接媽咪的電話?”
只要涉及到慕念晚,叮當?shù)脑捑投嗔撕芏唷?br>
小孩子聲線本就軟,帶著撒嬌意味的不滿抗議,惹得霍靳深低笑了聲,單臂抱著他進屋,放到床上,小小的一團,手腳都被限制,只有一刻小腦袋晃蕩著。
霍靳深柔聲哄著:“沒有,這次是媽咪惹爹地生氣了,所以該媽咪哄哄爹地。”
叮當立刻就用有些嫌棄的眼神看過去,那目光好像再說“你個大男人竟然還要女人哄”。
霍靳深:“……”
“在感情的世界男女都是平等的,我惹媽咪生氣會哄她,自然她惹我生氣她也要哄我!
小手在浴巾里扒拉著想要伸出來,叮當狐疑:“是這樣嗎?”
霍靳深半點沒有誘哄孩子的羞恥感,理直氣壯的點頭:“當然!
為什么他總感覺哪里不對勁了?
“好了,去洗澡睡覺!
剛泡了溫泉,里面加了特殊藥材,需要把身體再沖洗一下。
叮當從浴巾里鉆出來,自己跳下床,可走了幾步總算是想明白了那股不對勁在哪。
他回頭,盯著一雙認真的大眼看向霍靳深:“可媽咪沒有惹我不開心,我為什么要跟爹地你一起?”
霍靳深:“……”
這是越大越不好糊弄?
霍靳深面不改色的道:“當然是我們要統(tǒng)一戰(zhàn)線,這樣媽咪才能意識到自己的錯誤。”
大眼對小眼,看了許久,叮當也不知道信不信,轉(zhuǎn)身去了浴室。
只是關上門的時刻,霍靳深明顯聽到里面?zhèn)鱽砺曇簟?br>
“爹地,你是不是的擔心我不來,媽咪根本不會來哄你?”
霍靳深:“……”
很好,叮當真相了。
浴室門徹底被關上的時候霍靳深的手機再度響了起來。
依舊是慕念晚打來的。
這一次,霍靳深沒有再拒接。
將手機置于耳邊,卻不說話。
像是等著對方開口。
東云海,慕念晚坐在床上,雙腿盤著。
已經(jīng)記不清打了幾通,也做好再次被拒聽的準備。
卻沒想到不過幾下那邊卻接通了。
沒有準備,一開始倒都陷入沉默當中。
“沒事的話我掛了!
見那邊久久不語,霍靳深故作冷漠的開口。
“等一下!蹦侥钔砩ひ粲行﹩,也有些低,“你,現(xiàn)在在哪?”
是你,不是你們。
霍靳深勾了下嘴角,聲線冷淡:“有事?”
“我想過去找你!
沉默片刻,慕念晚這樣說。
霍靳深看了眼關了關了花灑的浴室,“晚上我會回去!
慕念晚怔了下,然后乖巧的回答:“好!
沒有停頓,那邊在說完后就掛斷了電話。
霍靳深掐著手機,目光深凝又暗沉,須臾這才去換衣服。
叮當洗完澡出來,就見爹地已經(jīng)換好衣服,一副打算出去的模樣。
小腦袋上還頂著毛巾,一頭短發(fā)亂糟糟的。
“爹地,你去哪?”
這三天都是霍靳深在這里陪自己,幾乎寸步不離,這大晚上的突然換衣服要出去,叮當免不得有些緊張。
霍靳深撈過叮當抱著放到床上,熟稔的給他擦干凈頭發(fā)后又給他套了睡衣,“爹地有事要出去一趟,你先睡。晚點路叔叔也會過來,如果有事可以去找他!
叮當睜著一雙大眼,“爹地去做什么?”
霍靳深揉了揉他的頭發(fā),“大人的事。不過事情辦完叮當應該就可以回東云海了。”
對比可以回東云海見媽咪,其他事情對叮當來說根本不重要。
從爹地手中奪過睡褲,自己套了進去后又乖巧的趴到被子里躺好,眨?蓯鄣拇笱劬,“爹地,你快滿吧!
霍靳深啼笑皆非。
在他頭上揉搓了下,又靠過去親了親他的額頭,“等你睡著,爹地再走。”
叮當沒有安全感,除了東云海,任何一個地方都會讓他不安,更別提一個人睡在這里。
這也是為很么帶他出來后霍靳深三天都寸步不離陪著他的原因。
小手從被子里探出,小心的揪著他的衣袖,這才安心的閉上了眼睛。
等叮當睡著后,霍靳深這才從溫泉度假村出來。
外面,秦逸已經(jīng)等候在那。
看到他過來,立馬下車打開車門。
待他上去這才走到重新回到駕駛座。
車內(nèi),霍靳深剛坐上去已經(jīng)掏出一根煙點燃。
雙腿交疊著,一雙眼融于黑暗中,眸色深深。
秦逸回頭,就見他狠狠抽了一口,方才出來時的溫柔神色像是被這夜色一并給吞噬了。
“說!
言簡意賅的一個字。
秦逸不敢有半分的拖拉。
“對方見我們不再阻攔,果真冒了出來……不久前還雇人寫了個短片,一切都在影射太太!
那文章秦逸也看了,對方也懂得把握分寸。
能讓看到都人知道這寫的就是太太,卻又無法用此為她定罪,告她誹謗。
“哦,什么文章?”嘴角咬著煙,霍靳深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