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他感覺自己在她心底里漸漸的沒了位置。
他很不喜歡!
慕念晚睜開眼眸,手自然的放在腿上,就那么安靜的看著,乖巧得不行。
湊過去又在她唇角親了下,男人這才低啞的開口,“進去吧!
沒停頓更沒留戀,慕念晚轉(zhuǎn)身下車。
院子里,慕鴻濤一早就等著,見慕念晚進來高興得喊了聲,“晚晚!
“爺爺!
霍靳深在外面的車子里聽著祖孫倆的聲音,目光沉了沉,落在方向盤上的手指似是蜷縮了下。
片刻,剛要發(fā)動引擎,手機響了。
接通。
“有件事你幫我去處理下,昨晚魅色的監(jiān)控……”
那邊低低的說著,霍靳深眉頭卻漸漸擰緊,好一會才冷沉的回應了聲,“好!
頓了下,突然說道:“過幾天飛白會帶對方過來,你自己安排下時間見一見!
那邊也不知道說了什么,就見霍靳深身體往后一靠,單手落在方向盤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聲線懶散,但臉色很冷,“老子沒心情跟你廢話,你是自己去還是我讓人把你打暈了抬過去,自己選!
脾氣不怎么好的又道:“不看……老子連哄老婆的時間都沒有,沒那個心情總管你那點破事。”
他說的很煩躁,最后更煩躁都掛了電話。
將手機丟到副駕,這才發(fā)動引擎離開。
另一邊,錦繡園,被掛斷電話,顧寒川淡淡掃了眼,冷峻的眉眼沒有任何起伏,指間夾著根香煙,看著外面空落落的庭院,“思卿在哪里?”
身后,洪靜一身僵硬,小心翼翼的看了背對著自己的男人一眼,小聲回答:“在海灣公寓!
那里是寧思卿自己的地方,以前當投資買的。
之前她都跟顧寒川住一起,從藍夭夭出現(xiàn)后,偶爾會過去住一晚,最近幾乎都住那邊。
男人沒再開口,洪靜也猜不著對方什么心思,連呼吸都小心翼翼不敢招惹他。
直到男人突然掐滅燃了一半的煙,找人拿來車鑰匙擦身而過時,洪靜才重重的呼出一口氣。
可很快又提了起來,腳步慌亂的跟上。
他,這是要去找思卿!
不敢滯留的跟上,可還是晚一步。
看著男人駕車離開,洪靜立刻上了自己的車跟上。
海灣公寓是一線江景房,站在落地窗前可以俯瞰整座城市。
寧思卿披頭散發(fā)的蜷縮在落地窗前,面前酒瓶好幾個,搖晃著手里的酒杯看著突然出現(xiàn)在公寓內(nèi)的男人,笑容諷刺又嘲弄,“你是來找我興師問罪的還是嘲笑我活該的?”
微微抬著頭,她泠泠的笑著,可那臉卻比哭還難看。
顧寒川就站在她跟前,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
雙手抄兜,沒表情,目光沉寂的像是一灘死水。
寧思卿一口飲盡杯子里的紅酒,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靠著落地窗,凄凄涼涼的笑:“藥是我下的,我就是要毀了她!
顧寒川不說話她就自己說,眼神很渾濁,但說話很清楚,“你雖然一直都在否認,但我知道不一樣,從她回來后所有的事情都變得不一樣。”
“什么報仇、什么威脅都只是借口。”她突然用力的看向男人,“你早已經(jīng)愛上了她!”
所有的不敢不是不甘和怨恨。
早在不知不覺他已經(jīng)彌足深陷,只是他們都習慣性自我欺騙。
她不相信自己愛了那么多年人的男人會喜歡上別的女人,而他也不愿意承認自己會愛上仇人的女兒!
都是笑話,全都是笑話!
寧思卿低低啞啞的笑著,笑著笑著眼淚就出來了,她固執(zhí)的看著男人面無表情的臉,像是一種執(zhí)拗,“寒川,你真的有想過娶我嗎?”
從孤兒院的陪伴,到后面利用自身在娛樂圈的人脈為他牽線搭橋,甚至于幫他得償所愿,為這個男人她付出的何止是時間那么簡單。
她要求的從來不多,只要他的一點喜歡和愛。
顧寒川過去,在她面前蹲下,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微微抬起。
男人在笑,淺淺淡淡,“這一次就算了!敝父馆p輕的摩挲著,而后倏然掀開眼皮,一眼過去,眼底寒芒射過,“不要再有下一次,思卿你該知道我的脾氣!
臨近中午,陽光很燦爛,穿透落地窗照在身上,本該很暖,寧思卿卻覺得渾身冰冷。
說完,男人松開,分明沒有其他表情,可寧思卿卻像是從他動作里感覺到了自己的骯臟。
心口像是壓了一塊巨石,讓她難以喘息。
站直身體,還是那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俯瞰著,冷傲又陰沉,“監(jiān)控我會讓人處理,你好好休息一段時間!
看著恢復一貫冷漠的男人,寧思卿那從骨子里的恐懼還沒褪去,聽見男人的話卻又自嘲的嗤笑起來。
“為什么,為什么還要幫我?”昨晚她給藍夭夭下藥的監(jiān)控被人看到,拿來威脅自己。
她是公眾人物,一旦視頻傳出去她算是徹底的完了。
她本是要讓藍夭夭被其他男人毀了,只有毀了藍夭夭他才會放棄。
他對感情多有潔癖她比誰都清楚,絕對不會要一個臟了的女人。
可她沒想到,最后竟然會是跟他……
她算計好了一切,卻沒算到結(jié)果。
她知道洪靜是去找他,沒有阻攔,冥冥之中像是還懷揣著一種奢望。
也許,也許只是一時沖動。
藍夭夭長得好看,沒有哪個男人看了不想睡她。
她想,他也是男人,或許跟其他人一樣貪圖女人的模樣,那只是一種新鮮感,他在乎和愛的只會是自己。
他來了,也真的幫她處理好一切,可她卻怎么都高興不起來,甚至是覺得有些可笑。
“我說過,只要你想要的我都會給你!
寧思卿怔怔的看著表情那么冷漠的男人說出這樣一番溫情的話。
心仿佛被什么給絞殺著。
她想要的都給她,除了他自己,是嗎?
洪靜顫顫巍巍的進來,晚了幾分鐘,恰好聽到了顧寒川最后的一句話,一直懸著的心稍稍落下一點。
之前還擔心顧總會追究,現(xiàn)在看來不用太擔心。
只要顧總還愿意捧思卿,那什么都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