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以為,慕念晚一定不被霍家接受,霍家在四九城是怎樣的地位,怎么會接受這樣一位兒媳婦。
當(dāng)初她就算道出自己的盛世他母親也瞧不上。
她甚至想過如果當(dāng)初他的母親愿意接受自己,或許他們的孩子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會叫媽媽了。
可是,就是那樣一個好像誰都配不上他兒子的人,卻看中了慕念晚,甚至于還極為寵愛。
如果連整個霍家都已經(jīng)接受了慕念晚……
賀姝唯身形晃了晃,手指都掐進了掌心,嘴角的弧度牽扯的挽著。
然而,傅妤的話還沒結(jié)束,她拉著慕念晚眼底滿是揶揄,“姑媽還讓我問問你跟靳深,打算什么時候要個孩子,她等著抱孫子了!
霍家孫輩早就有了,最大的年紀(jì)都要比慕念晚大。
傅妤說是帶話,但在場都是聰明人,到這自然也聽出了別的意味。
怕是前段時間有關(guān)霍靳深跟賀姝唯的緋聞也傳到了四九城那邊。
霍家人不會相信自家孩子真會做出些什么對不起老婆的事。
可對于那些明知對方有家世還心懷不軌的人霍家卻并不打算置之不理。
傅妤是來替霍家提醒她……不,準(zhǔn)確的說是來警告她的!
賀姝唯微微垂下眼瞼,一并遮住了眼底的不敢和嫉妒。
憑什么,憑什么?
傅妤始終溫柔的微笑著,拉著慕念晚,目光淡淡涼涼,看向賀姝唯并不犀利,但冷漠是肯定的。
姑媽說的沒錯,人長得不錯,就是心思……
看著小姑娘那都快隱藏不住都蒼白,傅妤微微一笑,“還去吃宵夜嗎?”
“靳深,我們都不知道傅影后竟然是你表姐,以前怎么都沒聽你說起過!
寧思卿見賀姝唯那快難以維持的淡然,上前挽住好友,略微不滿的數(shù)落霍靳深。
如若知道,今日她們倆也不至于這么失態(tài)。
然而,這話說出來卻像是又帶著另一層味道。
像是傅妤于霍靳深來說太過無關(guān)緊要,所以都不曾提及。
傅妤也是這個圈子里混出來了,當(dāng)初比這更含沙射影的話都聽過。
這位倒是沒那位沉得住氣啊。
她好脾氣的笑笑,“這小子除了老婆恐怕是誰都不放在心上。更別說我這個老姐姐了!
傅妤年齡雖然上去了,可抵不住人家保養(yǎng)得好,真要論模樣和氣質(zhì)還真沒幾人比得過。
傅妤這話初聽沒毛病,細品那么點意思就昭然若揭。
傅妤到底身份特殊,而霍靳深也不喜歡對外多談家人,所以不曾提及本是正常事。
然而,傅妤很快又道:“不過結(jié)婚了好像不一樣了,倒是知道要將人帶回去,讓大家都知道。”
一早就知道的事,可被傅妤再次提及,賀姝唯心仍舊控制不住的狠狠抽痛了下。
他們當(dāng)初交往的時候,他好像從未提過帶她回家。
有聲音在耳邊一遍又一遍的說不一樣的,她是不一樣的。
可又有一道聲音說:“沒什么是不一樣的,不一樣的也可以變得一樣!
手突然被捏住,回頭就迎上寧思卿擔(dān)憂的目光。
賀姝唯緩了緩心緒,極力壓抑著內(nèi)心翻滾的情緒。
“不過寧小姐不知道我,我倒是知道寧小姐!备垫n了攏肩上披肩,溫婉知性。
她半闔著眸,神色氣度都是極佳,幾句話就讓寧思卿將所有注意力都放在她身上。
嘴角隱隱上揚。
這些年,在圈內(nèi)地位她不說超過當(dāng)年的傅妤,可現(xiàn)在的影響力也絕對不輸當(dāng)年的傅妤。
不然,傅大影后又怎么會認(rèn)識自己。
難免心底有些小得意。
然而這份得意卻沒能維持多久。
賀姝唯的慶功宴慕念晚并并不大想去。
本就是相看兩厭的關(guān)系,也沒必要維持表面的塑料花情誼。
只是她還沒來得及拒絕,就被傅妤和藍夭夭一左一右的挽住拉著往外走。
“就當(dāng)陪陪我,我剛來海城,人生地不熟的,一個人在那吃多沒意思。你不想吃過去陪我說說話也是可以的!备垫袼。
“晚晚,這我得說你了,傅妤姐多疼你啊,這剛來你就丟下她一個人自己回去休息太不地道了,今晚怎么也得過去,帶傅妤姐好好見識下什么是海城的夜宵文化!彼{夭夭也在一旁數(shù)落。
兩人這是打定主意要讓她參與。
慕念晚左右各看了一眼,總覺得這兩人后面還有后招。
慕念晚哪里還拒絕得了。
一行人三輛車前往賀姝唯定下的夜宵的地方。
車上,霍靳深和慕念晚一輛車。
藍夭夭則開著慕念晚那輛載著陳玄和傅妤。
賀姝唯自然只得上顧寒川他們那輛。
一行人離開后不久,就有警察過來帶走了之前被保鏢抓走的女人。
賀姝唯選的是家網(wǎng)紅店,這個時候店內(nèi)的客人已經(jīng)不少了。
礙于幾人身份,過來前賀姝唯聯(lián)系了老板,幾人從后門進的,倒沒引起多大的注意。
工作人員在外面,賀姝唯暗中臨時加的包間。
幾人進去,老板親自過來接待。
賀姝唯看了眼餐單,又客氣的詢問了一下大家的意見,大家都說隨便,她似有些為難,又將餐單遞給霍靳深,“阿深你來點吧!
神態(tài)自然嫻熟,像是經(jīng)歷過了無數(shù)次。
須臾,像是意識到不對,又笑笑補充,“傅妤姐和慕小姐她們的口味你比我了解。你來點吧!
這話聽著沒毛病,但又帶著那么點意思。
藍夭夭年紀(jì)小,但生活在高門,什么樣的妖魔鬼怪沒見過,更何況以前也是個作天作地的性子,接觸得太多,所以有些人話一出她就聽出了味道。
可今天她沒開口,因為有人比她更快。
“那還是讓晚晚點吧,靳深怕是也只知道晚晚一個人的口味。倒是晚晚……”傅妤摩挲著自己面前的茶杯,眉眼始終溫潤如水,“之前在四九城婉婉姐親自我們出去數(shù)次!闭f著她看了慕念晚一眼,“現(xiàn)在是看你有沒有將我這個姐姐放在心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