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院外伸陽臺——霍靳深遞了根煙過去。
顧寒川接過,捏在指尖把玩,目光卻是看著樓下一棵大榕樹下。
那里空曠無人,只停著一輛黑色路虎。
那是霍靳深的座駕。
“是你打掩護讓童童出去的?”
顧寒川點頭,幽冷暗沉的微微瞇著。
將煙叼進嘴里,又掏出打火機點燃,啪嗒一聲,伸過去,霍靳深低頭就著他打火的姿勢點燃了自己的。
吸了口,吹出一個灰白的眼圈才繼續(xù),“為了引出她?”
顧寒川也不隱瞞自己的意圖,坦誠得很,“嗯,不這樣她根本不會出現(xiàn)!
慕念晚如今對她來說是最重要的人,如果有人企圖想要破壞她的婚禮她絕對不會允許。
而童童他們成了最有力的那把刀。
聽他承認(rèn),霍靳深直接一腳踹了過去。
像是預(yù)先知道他的動作,顧寒川避了開來,臉上不見什么情緒,繼續(xù)道:“不會真的破壞,只是引她出來而已。”
“如果她沒出現(xiàn)了?”
顧寒川靠著圍欄,深深的吸了口,目光始終盯著樓下,卻隨著時間流逝而逐漸擰了眉頭,“不會!
不會什么?
不會真的破壞?
還是說認(rèn)定藍(lán)夭夭不會不出現(xiàn)?
顧寒川幾口就將一根煙見底,掐滅煙頭的同時,懶懶又道:“你們已經(jīng)結(jié)婚了,這是我們的事,將人交給我。”
霍靳深也掐滅了煙頭,動作里略顯煩躁,“我答應(yīng)了霍太太,如果藍(lán)夭夭不愿意,不會讓你強行帶走!
言外之意,除非藍(lán)夭夭愿意,不然他帶不走藍(lán)夭夭。
“只要她愿意?”顧寒川總算是將目光落到他身上。
霍靳深點頭,“只要她愿意!
“好,”他似乎就等著他這句話,重新扭回頭看向樓下。就見路虎被人拉開車門,相繼有兩道身影爬了上去。
“你送他們回去吧,很晚了!彼届o的道,不知看到了什么,目光似乎微微變了下,“新婚快樂,還有……抱歉!
不管怎么樣,婚禮雖然最終沒有因為童童他們而有變故,可思卿那里他也難辭其咎。
“思卿等了你這么多年……”霍靳深顯然也知道他在道什么歉,有些話本不欲開口,但多年朋友,“你總歸要給她一個交代。”
顧寒川沉默,背對著他盯著樓下。
霍靳深瞧了,不再多說什么轉(zhuǎn)身離開。
“沒什么。就是也躲不了幾天,雖然有霍靳深幫我抹掉線索不讓顧寒川找到?伤麄儍扇苏J(rèn)識多年,霍靳深有多了解顧寒川,顧寒川就有多了解他。”
“也拖不了幾天,與其繼續(xù)躲著不能參加你的婚禮,那還不如直接露面算來!
總歸不過幾天的時間而已。
“那你的事情辦好了嗎?”
慕念晚沒忘記上次她跟自己見面時說她是因為還有其他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暫時不能露面。
藍(lán)夭夭點頭,笑了笑,眼神里透著幾分得意,張嘴想說什么,卻礙于有司機在場忍住了。
“嗯,已經(jīng)辦好了!
“那接下來你有什么打算?”
慕念晚也清楚,霍靳深可以阻攔顧寒川一時將她帶走,也不可能阻攔一輩子。
更何況要查清藍(lán)叔叔的死,她也必須回藍(lán)氏。
“當(dāng)時回去咯!彼{(lán)夭夭說得無關(guān)痛癢,“之前聯(lián)系上了跟我爸交好的幾位叔伯,不出意外的話我會入駐藍(lán)氏!
父親并非什么都沒給她留。
她如今手上就還握有藍(lán)氏股份。
雖然與目前顧寒川手上的相比掀不起一點風(fēng)浪,但總歸要有個明目回去的。
不過……
藍(lán)夭夭突然側(cè)眸看了眼車外,就見醫(yī)院大門口一道偉岸身影快步走來。
她迅速道:“之后有件事可能要麻煩你幫我做了!
“什么……”
藍(lán)夭夭歪著頭,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唇角沾了點笑,有些神秘的豎起手指抵在唇瓣上,“現(xiàn)在不能說!
慕念晚皺眉,但想要追問時車門被人拉開。
霍靳深踏上副駕駛。
“回東云海!
……
回到東云海的時候已經(jīng)晚上十一點。
程媽見兩人回來張嘴剛想問餓不餓,卻見太太牽著一個陌生女人進來,倒是愣在了原地。
今天不是結(jié)婚媽?
怎么新婚夜還帶了個陌生女人回來了?
“程媽,這是我好朋友藍(lán)夭夭,今晚會在這里住下,麻煩你收拾間客房出來!闭f著她回頭看向藍(lán)夭夭,“二樓跟我同層怎么樣?”
藍(lán)夭夭沒應(yīng),一旁的男人就已經(jīng)出聲拒絕,“二樓沒有客房,三樓或者一樓!
藍(lán)夭夭哼笑一聲,“耗資數(shù)億的東云海隔音效果不好媽?還是你認(rèn)為半夜我會跟你搶老婆?如果我有心搶,就算住三環(huán)也能給你搶走!
說完,她直接伸手勾住慕念晚,傾身在她漂亮的臉上挑釁般的親了口。
“我跟她睡的時候,霍先生你還不知道在哪了!
霍靳深一張臉?biāo)查g就沉了下去,說不出的難看。
大掌更是占有欲十足的將人帶到自己懷里,看都不看故意挑釁自己都藍(lán)夭夭一眼,彎腰直接將慕念晚一個公主抱,“程媽,給藍(lán)小姐準(zhǔn)備房間。”
然后抱著慕念晚就朝二樓走去。
邊走還邊大聲的道:“藍(lán)小姐,今晚是我跟老婆的洞房花燭夜,你應(yīng)該不是個不識趣的人!
“畢竟人在屋檐下,總該自覺一點的!
等聽清他的話,慕念晚想要阻攔已經(jīng)來不及。
“嘁,男人。”
……
慕念晚被抱著回了臥室,一張臉緋紅。
被霍靳深放下她直接一掌就拍了過去,害羞的咬唇,“你剛才胡說什么?”
霍靳深單手撐在她的一側(cè),微微俯身,薄唇幾乎貼上她的唇,似笑非笑:“我胡說嗎?”
“難道今天不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
他輕撫著她精致的下巴,“霍太太,我今晚可沒打算放過你。”
慕念晚微微往后仰去,最后太累索性直接倒在床上,趴過去,側(cè)著腦袋迎上他同樣壓低身體望過來的眸,有些可憐的道:“可是我今天好累啊!
她是真累。
之前就想回來休息,但后來出了夭夭的事又趕往醫(yī)院,這樣一折騰哪里還有休息的時候。
這個時候躺到床上,她都能感覺自己可以立馬睡著。
她趴在那,眼睛漸漸閡上,沒什么精神的哀求,“讓我睡好不好?明天,明天再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