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靳深握著她的手腕,英俊的臉上陰沉得都能滴出水來,低眸看著她,半晌才啞聲道:“晚晚,動手……”
“啪”的一聲。
遠(yuǎn)比賀姝唯打慕念晚那一巴掌還要響亮。
霍靳深的臉生生被打偏了過去。
掌心一陣發(fā)麻。
慕念晚卻只是看著他深而沉的眸低低的笑。
既然舍不得,那就替她挨好了。
這一巴掌他該得。
為他之前幾次的強迫;為他剛才的維護。
“慕念晚,你瘋了!”賀姝唯瞪大了眼睛,好幾秒才反應(yīng)過來,帶著幾分不敢置信的惱怒低聲怒吼。
霍靳深捏著她的手腕慢慢放下,但是沒松開,只是沉了沉眸,無視在場幾人各異的眼神,只鎖定著眼前的人,“激怒思卿并不能達(dá)成你的目的。”
“他要做的事,沒有人可以阻攔!
他這是告訴自己,她將寧思卿叫過來是多此一舉嗎?
只是,從知道墨岑被抓她就明白自己不是顧寒川的對手,如果夭夭真的在這里,她想要將人帶走幾乎不可能。
但如果有寧思卿在,或許那個男人多少會顧慮一下。
不過看來,她還是低看了顧先生的冷血。
“他抓了墨岑。”沒有解釋,慕念晚只是靜靜道。
“我知道。”
牽著她的手,霍靳深低眸看著她,視線像是一張看不到的網(wǎng),望住她臉上所有的情緒變化。
他低低道:“跟我回去,嗯?”
慕念晚下意識往后退了一步,卻因手被男人抓著而動彈不得。
“你剛才應(yīng)該也看到了,他的人已經(jīng)搜過了,人不在!
慕念晚本就擰起的心,像是被扎了下,可又很快落下,她仰著頭看著他,一字一句問:“真的不在嗎?”
霍靳深定定的看著她,她眼神里的質(zhì)疑讓他感覺自己的神經(jīng)被什么給壓了下,半晌緊了緊握著她的手,淡淡道:“嗯。”
或許之前是在的,但他們好像都小看了那個女人,能夠在他跟寒川的眼皮子底下溜走……
也不怪找了這么久都沒找到人。
“那墨岑……”
霍靳深看了她一眼,最后卻是將視線落在顧寒川身上。
“墨岑是晚晚的朋友,你抓著他做什么?”
顧寒川眼波微微動了下,“她交友倒是廣泛!
“墨岑是《暗黑者》的男三,還是晚晚安排進(jìn)去的,認(rèn)識很奇怪?”他沒什么情緒的回,似沒看到女孩眼底一閃而過的詫異,又道:“他們見個面至于讓你這么興師動眾?”
顧寒川的視線在他身上落了幾秒,然后不緊不慢的道:“他在外面!
慕念晚立刻轉(zhuǎn)身出了房子,果然看到墨岑被人抓著捂著嘴站在外面。
臉上帶著傷,一雙眸卻異常倔強的看著她。
“抱歉!蹦侥钔磉^去,想要將拉開那鉗制著他的人的手,但對方紋絲不動。
“放開他。”還是后面跟著出來的顧寒川開口,那群保鏢才將人放開。
“你沒事吧?我送你去醫(yī)院吧?”
對少年,慕念晚有著愧疚,如果不是因為她,或許顧寒川還找不到他。
是她太自以為是,以為可以蒙混過關(guān),最后連累了墨岑。
少年卻是笑笑搖頭,因為牽動嘴角傷口,疼得抽了下,但笑容不改,“慕小姐,我沒事。我皮糙肉厚的,這點小傷過兩天就好了!
怎么會沒事?
剛才霍靳深說他是《暗黑者》的男三,演員傷了臉是大忌。
“你……”少年還想說什么,可看著她身后的一群人又給咽了回去。
慕念晚開口,“沒事,誤會而已。你住哪里?我讓人送你回去。”
少年搖頭,“不用了,我家離這里很近的,就一條街,過去就是了!鄙倌曛钢砗罂床坏降慕值。
“那你回去要記得擦藥,演員臉很重要!
少年點頭。
寧思卿怔怔的站在原地,一臉的茫然的看著不知從何處出來的少年。
她知道,同在《暗黑者》劇組,兩人有過兩次對手戲。
她卻不知道慕念晚之前所說的朋友竟然會是少年!
那藍(lán)夭夭了?
賀姝唯也是一臉錯愕。
須臾像是明白了什么,一雙眼射向慕念晚。
她故意誤導(dǎo)思卿,將事情鬧大。
逼她動手……
或者說她想要的是思卿動手,只是自己搶在了前面。
捏緊了雙手,一雙眼如啐了毒一般。
看著單純簡單,心思深沉得可怕。
靳深深深受了那一巴掌卻什么話都沒說,怕是因為那一巴掌都愧疚。
她來之前想好了所有退路。
賀姝唯這一刻才真正去看面前的女人。
墨岑離開,霍靳深看向慕念晚,眸深得透不進(jìn)一點的光,“你急匆匆出來,爺爺很擔(dān)心。我們回去,嗯?”
她接到電話就奔了出來,都沒來得及跟爺爺說。
慕念晚點點頭,轉(zhuǎn)頭又看了眼身后的別墅,這才跟他上了車。
“靳深,”突然,賀姝唯不甘的叫住關(guān)上車門的男人,咬咬牙,“你知道她是故意的對嗎?”
“嗯!被艚畹牡,看向她的目光再無波瀾,“誰叫霍太太不高興了!
因為她不高興,所以所有的算計都可以被容忍。
可他從不能容忍他人的算計的!
慕念晚揪著頭發(fā)的手一頓,靜靜地看著回頭的男人。
“開車!
路虎攬勝迅速離開。
寧思卿卻仍舊有些呆楞。
“她,沒在這里?”
顧寒川雙手抄兜,神色比任何時候都要來得寡淡,“所以你就因為慕念晚一句含糊不清的話跟我鬧?”
故意說朋友,讓她誤會,過來拖著寒川,阻止他嗎?
可歸根究底他不依舊是在找尋藍(lán)夭夭嗎?
寧思卿泠泠一笑,紅著雙目,“可你也確實再找到她不是嗎?”
“我說過我會娶你!
“娶我,然后心底住在另一個女人嗎?”
顧寒川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己,一雙眼冷如寒冰,“藍(lán)氏有多少人想將我踢出去你不知道?又有多少人也在找那份東西你不清楚?”
只要她出現(xiàn),所有的一切都將覆滅。
“這是最后一次,”他甩開他的下巴,頭也不回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