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寒川目睹,不為所動,頗為悠閑的又喝了口茶。
倒是一旁的寧思卿瞧見,擔(dān)心他們真的會鬧起來,才蹙眉解釋,“寒川也是擔(dān)心你。今天去盛世就聽到秦助理說你回來就病倒了,這才又立刻趕過來!
霍靳深面無表情,但骨子里的躁動卻越發(fā)強烈,他沒再說什么。
倒是一旁的顧寒川的手機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
“我去接個電話!闭f著人已經(jīng)起身去了后面的花園。
見他出去,霍靳深才看向?qū)幩记,“今天找我有事??br>
寧思卿愣了下,過來她一直都很沉默,自問沒表現(xiàn)什么,所以突然聽男人這樣一問,她著實意外了下。
但很快又冷靜了下來。
點點頭,她今天跟著過來確實有事問他。
只是剛才寒川在,很多事情她不便開口。
現(xiàn)在人走了,寧思卿也不猶豫,開門見山的問道:“藍夭夭是不是還活著?”
雖然寒川說不知道,但寧思卿知道他沒說實話。
不知道他不會如此大費周章。
“靳深,我們認識多年,他騙我,難道連你也要騙我嗎?”寧思卿自嘲的笑笑,“我不會做什么,只是想要確定而已。更何況,就算我又能做什么?”
霍靳深看她一眼,攏了攏身上的睡衣,“是!
就算已經(jīng)猜到,可當(dāng)聽到他承認,寧思卿還是恍惚了下。
她緊抿著唇,喉嚨瞬間干澀的讓她不知道可以說什么。
只得喝了口水,又默了默方才繼續(xù)說道:“靳深,我想請你幫個忙,你能不能……”
“不能!
想也不想的拒絕生生將寧思卿未完的話堵在了喉嚨口。
她震驚的看著眸色沉靜,面無表情的男人。
好一會都說不出一個字來。
霍靳深像是沒看到她的詫異,淡淡道:“他的事我不會再插手,而且現(xiàn)在的他也不是以前的他了,如果連個女人都對付不了,藍氏我看他不要也罷!
“可是!睂幩记浼鼻械拈_口,“藍夭夭手里拿著足夠威脅他的東西,你們兄弟出生入死多年,難道你連他的安危都不顧了嗎?”
“威脅他的東西?”
寧思卿點頭,“雖然他沒說,但我知道他這么執(zhí)意要找出藍夭夭絕對不僅僅只是什么股份!
“靳深,如今因為你跟慕念晚的關(guān)系,他就算有事肯定都不會再麻煩你。但我不放心……”寧思卿整個人都有些焦躁,“當(dāng)初因為藍氏的事情他就對藍夭夭手下留情了,可如果藍夭夭回來再利用這一點的話,我擔(dān)心他出事。”
霍靳深挑眉,意味深長的看著他,“你明知他對藍夭夭特殊,還要幫他求情?”
寧思卿自嘲的笑笑,看向霍靳深的目光卻執(zhí)拗又堅持,“我愛他,我愛了他那么多年,難道讓我就這么放棄嗎?”
“而且,我知道他們絕對不可能在一起的!”
就算寒川有這份心思,以藍夭夭的性格也絕對不會跟一個害死自己父母的仇人在一起的。
當(dāng)初藍夭夭在她都不曾放棄,如今明知兩人不可能她更不可能放棄。
人心都是肉長的,她相信假以時日,他們也一定可以回到當(dāng)初,回到?jīng)]有藍夭夭的那段時光。
“你放心,我不是讓你幫我們傷害藍夭夭,只要拿走藍夭夭手上可能傷害到寒川的東西而已。我只是想要保全寒川!
霍靳深端坐在沙發(fā)上,不接話,一雙眸瞇了瞇,神色淡漠,瞧不出真實的情緒。
寧思卿也知道自從來沒看明白眼前的人,不強求,只是想要他一個承諾。
別人不清楚他,她多少還是知道的。
有他一句話,遠比什么都要來得有保障。
可他不說,她這心底就越發(fā)沒底。
尤其是在這段時間目睹他對慕念晚的特別后,寧思卿心情更是復(fù)雜。
他是幫多年兄弟,還是一個才認識不到一年的女人?
如果是以前她肯定嗤之以鼻,結(jié)果都不用多猜。
可是現(xiàn)在,她沒把握。
“只要藍夭夭不對付寒川,我可以給她很多錢,甚至她可以送她去任何一個她想去的地方,我只求寒川平安!睂幩记淇嘈南嗲,“靳深,難道這也不行嗎?還是說多年兄弟連……”
寧思卿還想說什么,霍靳深卻突然扭頭看向另一側(cè),神色沒什么變化,目光卻是落在結(jié)束電話從花園內(nèi)進來的男人身上。
寧思卿順著他的視線看去,觸及進來的人,再多的話此刻也只能打住,落在膝蓋上的手卻悄然捏緊。
顧寒川進來,手里還捏著一根煙,點燃了,但沒抽,青白的煙霧繚繞在指尖,尼古丁的氣息蔓延至霍靳深這邊。
他皺了皺眉頭,盯著香煙看了好一會,才煩躁的開口,“掐了。她不喜歡香煙的氣味!
兩人的煙癮都不大,也只有在煩躁或者想事情的時候抽上一根。
顧寒川略顯無語都看了他一眼,真不想跟個病患計較。
自己不能抽,卻找這么個借口。
不過,倒也還是順手掐滅了香煙扔到一旁的垃圾桶內(nèi),順口diss了句,“倒看不出來,你這么怕老婆!
霍靳深:“……”
“寒川,車上有我給靳深帶的禮物,剛忘記拿了,你幫我去拿一下。”
沒能得到他的回答,寧思卿并不死心。想要支開顧寒川。
禮物確實是一早準備的,顧寒川好像也沒多想,點點頭,又去了外面。
見人離開,寧思卿冷聲開口,“靳深,你總不至于為了一個女人連自己的兄弟都不要了吧?”
霍靳深瞳眸瞇了瞇,異常冷漠的開口,“所以,我該為了兄弟不要老婆?”
寧思卿一噎,臉色蒼白得很,無力的開口,“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
她想要解釋,卻不知道自己可以解釋什么。
慕念晚不喜歡他們,跟藍夭夭又親如姐妹,如果她要做什么,慕念晚不可能不幫她。
如果靳深再幫寒川,無疑兩人又站在了對立面。
說是不影響,又怎么可能沒影響。
所有的漂亮不過都是自欺欺人的虛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