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以往桑榕說這話,桑雅還會認為是在安慰自己。
可此刻在她聽來分明就是諷刺。
“桑榕你閉嘴!”桑雅指著桑榕的鼻子怒吼。
她是想將自己打發(fā)走好說她的事。
以前她已經(jīng)退讓的夠多了,這一次誰說都沒用。
“小姨,月兒的事情你其實不用太擔心,如果真出事了的話,應該早就有消息了,不會拖到現(xiàn)在的!
墨柔也急著要同老爺子談一些事情。
這個時候她們已經(jīng)經(jīng)不起內訌,所以在桑雅一次又一次胡攪蠻纏后她依舊冷靜的安撫著。
然而,桑雅現(xiàn)在根本就什么都聽不進去。
在她看來她們不過都敷衍自己。只是想要大發(fā),好跟老爺子談自己的事情。
其心可誅。
“爸,你跟我去霍家,我們一起去求情。”桑雅直接無視墨柔的話,過去拉著老爺子就想要去霍家。
如果可以,她也不想拉上老爺子一起。
可她也深刻明白自己根本沒那么大的面子,如果有老爺子陪著,或許霍老太太一時心軟了?
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辦法了,什么都只能去嘗試。
墨柔見她勸說不聽,還一直耽擱自己的事,語氣也不怎么好了,“爺爺剛才都已經(jīng)說的很明白了,就算去霍家也沒用,你是想讓爺爺也跟著受辱嗎?”
“如果真是霍靳深抓走了小月,霍靳深一時半會也不會對她怎么樣的?”
那個男人她多少還是了解的,是有底線的。
不然當初也不會因為一個賀姝唯而讓慕念晚去坐了牢。
到現(xiàn)在她反倒想明白了些,霍靳深抓走桑月就是想看他們自亂陣腳,內訌最好是在他出手時就鬧得不可收拾,兩敗俱傷,他就可以漁翁得利。
“你不想想,如果他真的要怎么樣,又怎么會一點消息都沒有?”
“因為他根本就不在乎,他要的就是報復,報復我……”她紅著雙目看向墨柔,“你放心,等報復完我,很快就是你們了。”
桑雅手指著墨柔桑榕母女,面容扭曲的詛咒。
她的女兒不好過,那大家就都不要好過了。
“夠了,你還要發(fā)瘋到什么時候?”現(xiàn)在本外患,她還在這里制造內憂,老桑懷民頭疼的怒斥。
“你先回去,小月這事讓我再想想!
看著老爺子孤冷漠然的面容,桑雅好像聽倒嗤的一聲,心底有什么碎裂了。
怔怔的頓了好一會,她才極其緩慢的站起來,手攙在沙發(fā)靠背上,目光是從未有過的冷眼。
將眼前的三人都看了一遍。
突然——“哈哈,哈哈……”她魔怔一般的笑了起來。
聲音越笑越大,笑著笑著眼淚也跟著出來了,她抬手抹掉,目光冰冷陌生,對這再無一絲希望。
沒有一個字,桑雅決絕的離開。
當初,她因為要嫁給自己所愛的男人而被父親趕出家門。
那時她只覺得愧疚,不曾怨恨。
如今……
桑雅想,或許這才時間他們家族最真實的一面。
親情在利益面前不值一提。
不,這里已經(jīng)不再是她的家族。
看著嗓雅離開的背影,桑懷民眉頭跟著皺了起來,心底有絲異樣。
但沒等他想明白,一旁的桑榕已經(jīng)等不及的開口。
“爸,這一次您一定要幫幫小柔!
桑懷民沉了語氣,“你們又闖什么禍了?”
老爺子最近也被鬧得精疲力竭,過往辦事極有分寸的人,現(xiàn)在也是動不動就出問題。
“你們這又是闖了什么禍?”
“爸,這事跟小柔真沒多大的關系,就是之前陷害霍氏的案子!鄙i沤忉。
“不是說找到陷害小柔的人了嗎?怎么又出什么問題了?”
桑榕將上午在老宅發(fā)生的事情同老爺子說了一遍。
桑懷民聽得皺眉,一張臉冷得像是覆上了一層冰。
“他這是老糊涂了!”
桑懷民聽得怒意橫生。
桑榕何嘗不這樣認為。
可現(xiàn)在不是他們說他老糊涂他就回改變主意的。
“老爺子已經(jīng)打定主意讓小柔出來承擔一切了,爸您就這么一個外孫女,小柔如果再出事,日后怕是……”
桑榕點到為止,有些話不需要說的太直白老爺子也明白。
“爸,您再不站出來說點什么,老爺子怕是要認為我們桑家沒人了!鄙i殴室鈱⒃捳f的嚴重。
老爺子臉色一沉,“我倒要看他墨家有多大的本事!”
如今桑家或許真比墨家差那么一點,但也不是可以讓他們隨便騎在頭上欺負的。
更何況這墨家如今怕也不是他一個人可以說了算的。
“墨軍了?他同意?”桑懷民問。
提及丈夫,桑榕臉色也跟著沉了下來,她抿著唇?jīng)]說話。
一旁的墨柔倒是出了聲,“這件事我暫時還沒讓爸爸知道!
“也是!鄙衙裾J同,“一旦你父親出面,怕是會激發(fā)你們跟你爺爺?shù)年P系,如今他還手握墨氏大部分股份,不能給你二叔那邊機會。”
“你不管,不是手上有證據(jù)嗎?放出去,我就不信了他還能將證據(jù)都給毀了!
有老爺子撐腰,桑榕有了幾分底氣。
“我現(xiàn)在就聯(lián)系鞠律師!
墨柔看著母親,抿了下嘴角,想說什么最后都忍住了。
她不愿告訴父親的原因并非外公認為的那樣,但她不能說,一旦說了,或許墨桑兩家就要徹底亂套了。
當然,她也會乖乖的聽從爺爺?shù)陌才湃フJ罪。
所以,在桑榕要打給鞠偉平時,墨柔并未阻止。
不管爺爺出于什么原因傾向于二叔家,一旦事情真相曝光,爺爺也只能選擇保一個。
到時,她不會給墨雪任何機會。
瞇了瞇眸,墨柔安靜的聽著母親與鞠偉平的對話。
“對,證據(jù)放出去,澄清一切與我女兒沒有任何關系。”想了想,桑榕又道:“最好是將小柔為墨氏謀私的事情也往她身上推。就說……”
桑榕想了下:“就說是她偷聽到了小柔與公司財務的對話泄露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