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行長,陳院長,張書記,說句實在話,我真沒有什么委屈和想法,正所謂,在其位謀其職負其責,可能作為我的角度被調(diào)職是不公平的看法,畢竟我的初衷也只是為了救人,但在兩位主任的角度上看,他們的做法也沒有錯,畢竟沒有規(guī)矩不成方圓,不處罰我,就等于是放縱所有即將犯錯的公務(wù)人員,屆時誰還把規(guī)矩當規(guī)矩?誰還會老老實實的在崗位上工作?”
易天鏗鏘有力、中氣十足的表達著自己的看法,實則也只是順水推舟的給兩位主任一個臺階下,他不想把面兒上的事徹底撕破,當然,也沒這個必要。
官場的關(guān)系向來是錯綜復(fù)雜、瞬息萬變的,可以說每個人都是頭黑馬,每個人都是顆定時炸彈,走在官場的路上無異于是如履薄冰,一個不小心都可能會瞬間墜入萬丈深淵。
因此柳行長拉著張書記站臺,看似好事,實則也未必,至少易天要懂得步步為營,不能因為天上掉下來一個繩索,他就不管土地的死活,否則一旦出現(xiàn)點岔子,他就上天天不應(yīng),下地地不靈。
關(guān)系是永遠沒有常青樹的!
“易兄弟,沒想到你年紀輕輕,竟有如此氣度和通透的看法啊,我佩服!”陳貴林豎起大拇指。
柳葉川也是呵呵笑著點頭,盡管沒多說什么話,但眼神明顯對易天流露出更多的肯定。
張主任和孫副主任則同時暗暗的松口氣。
尤其是張主任連忙說道:“是的,咱做領(lǐng)導(dǎo)的就得一碗水端平,碰到問題要解決問題,就算是做做樣子也要讓下面的人感到公平公正,否則很多不必要的麻煩都會接踵而至,小易,你有這樣的認知和理解,我真的很欣慰!不過你放心,你的情況我剛剛都跟柳行長聊得很清楚,從下午起你還是回到招商辦工作,這次業(yè)績考核你稍微加把勁,升至科員對你來說絕對指日可待!”
易天從這話聽出兩個信息,其一,自己從下午開始就能恢復(fù)原職,其二,張主任有提拔自己上科員的意思,雖話沒明說,但意思卻十分明顯。
對此,易天笑著點頭道謝,心里的一塊大石頭總算落下。
“易兄弟,喏,這是我的一點小心意,你收下吧!”這時,柳葉川從兜里掏出一張工商卡。
這是給我錢??
易天反應(yīng)過來,連忙推辭道:“柳行長這……這我可不能要!”
“嗐,覺得少啊?”柳葉川翻著白眼,把卡硬塞到他的手里。
“我……”易天剛想繼續(xù)說話。
邊上的陳貴林卻一把按住他的肩膀說:“又不是幾千萬幾個億,你還怕老柳把全身家當都送給你。抗
“易兄弟就是要我全部家當我也義不容辭!”柳葉川跟著發(fā)笑。
“呃!”易天被他們逗得哭笑不得,“柳行長,這卡您拿回去吧,我真的不能收,再說我給您治病也不是圖錢!”
“不圖錢圖什么,圖老柳的身子啊哈哈哈……”陳貴林捧腹大笑,他平時看似一板一眼的,但真的混熟,說話也是挺逗的,一點也沒有院長的架勢。
“我去你的!”柳葉川瞪他一眼,轉(zhuǎn)而認真的看向易天說:“易兄弟,錢你就安心收著,我去哪看病不要錢?這都是你應(yīng)得的!這幾年我走南闖北、到處看病,花費起碼三四百萬,人受苦不說,還一點療效都沒有,相比之下,你還替我省去不少的麻煩和錢呢!”
“我……”易天欲言又止,還是不太愿意收錢。
見狀,柳行長斬釘截鐵的打斷道:“行啦,這件事就聽我的,易兄弟,你放心吧,這錢絕對干凈,不存在什么花花腸子,再說,兩位主任和張書記不都在現(xiàn)場給咱作證嘛?”
用另一種話來說就是:這錢你安心的收著,任何人都不可能抓著這件事給你亂扣帽子,更不會影響往后的仕途,這就是我看病的診費,更別說咱給錢都是當著你領(lǐng)導(dǎo)給的,他們現(xiàn)在都不說什么,以后還能說什么?
易天聽出弦外之音,這才道謝收下。
“對啦易兄弟,今天來其實我們還有個事要拜托你!”柳葉川忽然正色。
“柳行長您直說就行!
“嗯,這位是我們江山鎮(zhèn)的黨委張書記,方才已經(jīng)給你做過介紹!绷~川攤手介紹著張書記。
易天看過去,和張書記四目相對,相互笑著點頭。
隨后就聽柳葉川繼續(xù)說道:“他呢聽說你給我治病的事兒,覺得很不可思議,也想找你給看看,你看……方便不?”
話落,眾人齊刷刷的目光一同看向易天,尤其是陳貴林,更想再次見證下他的醫(yī)術(shù)。
易天微微頷首,看向張書記問道:“請問張書記是有哪不舒服嗎?”
張書記淡然一笑,臉上并未出現(xiàn)半點情緒,“小易兄弟,不如你看看我哪里不舒服?”
嘖,這是在考我?
看來這位張書記不僅是對自己治好柳行長的事不可思議,而且還打心底里的在質(zhì)疑我!
不過作為研究道醫(yī)十幾年的易天來說,面診可不是什么難事。
他靜下來,端詳著張書記的面相。
兩分鐘后,他才侃侃而談道:“張書記,你在這兒雖有二十多分鐘沒抽過一根煙,但在我來看,您肯定是有很大的煙癮!”
張書記仍面無表情,不置是否。
倒是柳行長和陳貴林面露驚訝,因為這第一點易天確實說的很對。
易天說道:“因此,您的肝肺很有問題,有較嚴重的肺結(jié)節(jié),這種嘛開些中藥就能解決!倒是你的脾胃……恐怕您常常應(yīng)酬醺酒,出現(xiàn)過不止一次的胃出血、胃穿孔,當然,這也不是什么大問題,交給我、一個月就能讓你的脾胃恢復(fù)原樣!”
“嗯,還有嗎?”張書記仍未回答對錯,只是繼續(xù)追問。
易天搖搖頭,“您的身體就這些狀況,沒其他毛病,不過我看您的官祿宮帶著七殺紋,想必您是從部隊轉(zhuǎn)來當書記的吧?”
“呵呵!”張書記點上一根煙,笑道:“老柳,你這小兄弟確實有意思,單從我的面相就看出這么多事情!”
此話雖并未直接承認對錯,但話外之意卻十分明顯,要是說錯,他斷然不會給出如此的肯定。
柳葉川哈哈笑道:“我沒騙你吧?易兄弟這面診的水平可不是蓋的,不然我也不會拉著你過來見識。
“老柳,這我可得糾正你啊,易兄弟所用的不止是面診,而是面相!用科學(xué)點的說法就是識人術(shù),呵呵,能把這套學(xué)問學(xué)精通的可不是一般人!”陳貴林贊許的望著易天,絲毫不掩飾眼里的灼熱,“易兄弟,不如你來我醫(yī)院掛個職,我給你五萬塊一個月的底薪!”
這話說完,他注意到張書記微微動容,這才立馬意識到自己的話說早了,畢竟在這種場合下,橄欖枝怎么也得張書記先拋!
但說出去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收不回來!想到這,他只能尷尬的笑笑,連忙補充說:“反……反正看你哈,醫(yī)院掛職也不會影響你的仕途發(fā)展!
對此,易天也怕自己站錯位置,或者說錯什么話,只能婉拒他說:“承蒙陳院長欣賞,不過我所學(xué)的畢竟和正統(tǒng)醫(yī)術(shù)不同,所用的方法也容易叫人誤解,唉,還是算了吧!”
“就是啊老陳,上醫(yī)院有什么可掛職的,易兄弟哪有這么多精力啊?再說,你這五萬塊有這么容易拿。恳粋月不得喊他到醫(yī)院十幾二十次的開會?”柳葉川撇撇嘴,吐槽道:“我看你啊,不如哪天碰到什么醫(yī)療難題就找他請教下,每次付個幾千塊咨詢費,這樣大家都還方便些!”
陳貴林一想也是。
倒是易天連忙搖頭說道:“柳行長您就別抬舉我啦,在陳院長面前我就是個剛步入醫(yī)學(xué)領(lǐng)域的小白,應(yīng)該是我多多向陳院長請教才對!”
“易兄弟,謙虛是對的,不過太謙虛就不對啦!”柳葉川呵呵笑著。
這時,張書記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我倒是覺得小易同志適合往保健科的方向發(fā)展,他有這個醫(yī)術(shù),在招商辦實在大材小用,發(fā)揮不出真正的價值!”說到這,他看向易天,“小易,你意下如何?要不我?guī)湍阋]到保健科去?說不定你還會有更高更大的發(fā)展!”
保健科,顧名思義就是給各位領(lǐng)導(dǎo)做保健工作的,而且照料的還都是大級別的領(lǐng)導(dǎo),不論權(quán)限還是檔次,不論薪資還是福利,肯定比招商辦高幾層樓!
易天聞言,想都不想便婉拒道:“張書記,我還是老老實實的呆在招商辦吧,我雖略懂些醫(yī)術(shù),但保健科畢竟關(guān)系著每位領(lǐng)導(dǎo)的身體,我恐怕沒法勝任啊,而且相比之下我還是更想在目前這個崗位上大放光彩,爭取做出一些成績出來!”
實則是因為保健科的升職空間不大,越是在里面呆的久,就越是沒法抽出身來,為什么?因為你天天陪在各位領(lǐng)導(dǎo)身邊,聽他們說各種事,久而久之,人家放心你調(diào)到其他崗位去?在保健科你是保健員,在其他崗位你就很可能是個攔路虎,誰能放心你啊?
況且他所用大多屬于祝由、道醫(yī)一類的醫(yī)術(shù),這不合規(guī)矩啊,是很容易觸碰雷區(qū)、接觸到紅線的!
張書記見他拒絕的果斷,也只能點點頭,“嗯,人各有志,倒也不能勉強!
停頓數(shù)秒,他忽然正色的看向其余人,“柳行長,陳院長,還有兩位主任,我想借你們幾步,讓我跟小易同志再聊聊其他的事!
“哈哈行!那你們聊!”柳葉川心領(lǐng)神會,起身便帶著陳貴林出去。
而張主任兩人則緊隨其后,輕輕關(guān)緊房門,給易天和張書記留下私人空間。
“這……”見此情形,易天微微一愣,心想什么事搞的這么神秘?居然還要單獨聊。
他疑惑的盯著張書記問道:“張書記,您這是?”
“呵呵,有幾個私密問題,我想問問你!睆垥涍f過來一根冬蟲夏草,自己也慢悠悠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