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回頭看去,只見一個中年道人帶著七八人,匆匆走進(jìn)了客院。
張九看到來人,立馬上前招呼:“劉師兄!”
來得正是劉道長,此時他臉色陰鷙,二話不說指著陳萬里手中的靈藥就道:
“好哇,老九,你竟然敢私采靈藥送人?”
“???”
陳萬里歪著頭,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神色。
張九立馬拱手道:“師兄明鑒,此乃全真道友,陳真人贈與陳大師的,與本門無關(guān)!”
陳柳子笑瞇瞇的說道:“劉師兄,正是如此!
然而劉道長卻是冷哼一聲:“胡言亂語,你又不是從全真來,怎么會隨身帶著天羅草。
全真弟子,竟然誑語替龍虎逆徒打掩護(hù),簡直令人不齒!”
陳柳子皺了皺眉,胖臉上的笑容也收了起來:“劉師兄何出此言?
你不問原由就潑臟水,難不成是想把當(dāng)日對付我何師兄的手段,用在我身上?”
“你閉嘴!何道源背齊師門,咎由自取。你再胡言亂語,我必稟明你全真掌教,治你一個搬弄是非之罪!”
劉道長怒氣沖沖的堵嘴了句,隨即看向陳萬里,說道:“陳萬里,天羅草是我龍虎山之物,在我們答應(yīng)交易之前,你不能拿走!”
唐靈鈺都被劉道長的嘴臉驚到了,這不要臉的過分直白了。
陳萬里卻是面不改色,神態(tài)頗為認(rèn)真的問了句:“嗯,你們想怎么交易,才會放了何道源呢?”
劉道長冷笑一聲:“何道源背棄師門,自有他該受的刑罰,這是我龍虎內(nèi)務(wù),你沒有資格置喙。
至于天羅草,你想帶走,需交出你的雷法,以及火法之術(shù)!”
他本來就懶得演,陳萬里愿意交出來,他也會想法子困住陳萬里!
至于不愿意,也無所謂,反正一個死人,早晚是要把功法和寶物都吐出來的!
鼓長老已經(jīng)跟他說了,帶著眾人已在來的路上了。
“哦!”
陳萬里點(diǎn)頭,笑了笑,扭頭對陳柳子問道:“你們?nèi)嬗羞@種不要臉的貨嗎?”
“呃,大概可能也許不要臉的人哪里都有,但是全真若有,我必不饒!”
陳柳子笑嘻嘻道,一點(diǎn)面子沒給劉道長留。
“你見多識廣,這個無恥嘴臉,你見過么?”陳萬里又看向了唐靈鈺,笑瞇瞇的問道。
唐靈鈺聳了聳肩:“隱世宗門常見得很,殺人奪寶,倒打一耙,有得是那不要臉的貨色!”
陳萬里哦了一聲,對張九揚(yáng)起下巴:“第一次見你時,你就是個潑皮嘴臉,原來是師門淵源。
張九嘿嘿一笑:“都是師門教得好。
“不演了?”陳萬里冷哼一聲。
“演不演的,陳大師不都知道了么?
我與何師兄回到山門,說了五雷正法的事,他們不信,倒打一耙說何師兄背棄師門,以九魂釘為刑,重傷我何師兄!
何師兄一心為師門傳承,想要補(bǔ)足遺失,結(jié)果就是這個下場!
陳大師玲瓏七巧心,可知是為何?”
張九惡狠狠的看著劉道長。
陳萬里聳了聳肩:“這也不難猜,無非就是爭權(quán)奪利罷了!小人眼里也就只能有這點(diǎn)東西了!
劉道長原以為陳萬里是準(zhǔn)備退讓一步,沒想到他純粹就是為了惡心人,一時間老臉漲紅,慍怒不已:
“陳萬里,你以為沒人治得了你了嗎?”
“不然呢?難不成你以為你還能活捉我?”陳萬里上下掃了劉道長幾眼,眼神充滿輕蔑。
“無知蠢貨一個!唐靈鈺,你也不知進(jìn)退了!”
劉道長冷笑一聲,后退半步,只見他手中多了一個棕鐵色的禁制令牌。
眨眼間,空間中能量一陣扭曲,出現(xiàn)了十分強(qiáng)烈的空間波動。
眾人都只覺天旋地轉(zhuǎn),仿若此處空間發(fā)生了劇烈抖動,天地倒轉(zhuǎn)一般。
陳萬里眼疾手快,竟是一個踏步,一把抓住了劉道長。
但劉道長只是冷笑一聲,只見他身前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防護(hù)罩,阻擋住了陳萬里的大手。
“不見天地之大,真以為自己是無敵之姿呢?可笑,可笑!”
劉道長譏笑了一句,下一秒鐘,笑容就凝固在他臉上。
只見那只大手突然變掌為抓,直接穿破了防護(hù)罩,將他生生拉扯進(jìn)了空間漩渦之中。
“師父救我!”
劉道長目眥欲裂,大吼一聲。
一直躲在院外的陽真人無法坐視不理,只見他從懷里掏出一個法器,立馬施展了木法之?dāng)?shù)。
空間之中瞬間有綠色蔓藤生長,伸向劉長道的腰間。
蔓藤一卷,就要將劉長生拉出那扭曲的空間。
此時陳萬里一行人站立的空間,已經(jīng)像是被某種天地之力撕裂了一般,只見無數(shù)的黑色裂縫。
被黑色裂縫卷入的蔓藤,在眨眼之間就被撕成碎片。
但依舊有數(shù)根蔓藤,順利卷在了劉長道的腰間,一股力量立馬要把他從此間拉出。
“來!”陽真人輕斥一聲。
手指掐出一個指訣,剛摁在法器之上,卻陡然感受到一股冷風(fēng)迎面。
接著手臂便被一股蔓藤卷住。
巨大的力量,在一瞬間就將他拉入了扭曲的空間之中。
眨眼間。
除了遠(yuǎn)離的數(shù)個龍虎道士,包括陳萬里在內(nèi)的一行人,連同陽真人,一起從原地消失了。
“出事了,快,快跟管事匯報!”
“這些人去哪里了?”
“不知道,就說劉師兄拿來一個禁制令牌,就跟所有人一起消失了!”
一時間,龍虎山雞飛狗跳。
監(jiān)院卦真人,是掌教不在時,道觀里的唯一負(fù)責(zé)人。
聽到手下的匯報后,他臉上難看極了。
“你們都下去吧,我自會處理!”
話是這么說,眾人走后,他拿出了一只紙疊的飛鶴,蘸上朱砂,匆匆寫道:
“劉道長妄用禁制令牌,陳萬里一眾或誤入龍脈外圍空間!”
隨著靈符打上,紙飛鶴頓時像是有了生命,撲騰著從窗外飛出,朝著某座雪山快速飛去。
就在卦真人剛放出飛鶴,只聽山門外傳來震耳欲聾,傳遍山野的聲音:
“天隱宗鼓長平,攜丹隱宗,地隱宗,隱世周家,毛家眾人來訪龍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