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唐以征徑直前往門口,永寧侯府的人都識得他,也沒人攔,就這樣暢通無阻的,一路到了永寧侯府正門。
“吱呀。”
唐以征從里面把正門打開。
門房跟在他身后,一是送送貴人,二是貴人離開之后,他要及時把門關上,不然宵小跑進來,他吃不了兜著走。
沒想到,唐以征站在大門口,不走了。
只見他雙腳叉開,雙手背負在身后,看著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清了下嗓子,大聲道:“永寧侯府有喜,永寧侯府有喜!
大家像聞到味一樣,爭先恐后的跑過來,生怕慢了,占不到好位置,要知道,高門大戶有錢,每次辦喜事都會撒錢,不占個好位置,怎么撿錢?
大家仰著頭,像嗷嗷待哺的小雞仔一樣看著唐以征。
唐以征的目光從大家的臉上掃過,運起內(nèi)力,開口道,“今天是乙亥年五月十六,宜嫁娶,侯府公子蘇洋看上了我的小妾,要聘她為正妻,選定今日八抬大轎娶她進門,特告知各位,與諸君共享此等好消息。”
靜。
安靜得一根針掉下來都能聽到。
大家懷疑自己聽錯了。
過了許久,終于有人試探問身邊人,“我剛才聽到他說蘇洋要娶他的小妾為正妻?”
“沒錯,沒錯,我也聽到了!
交流過后,確認沒聽錯,大家一下炸開了。
“有錢人玩得真花!
“那不是,居然娶一個小妾,永寧侯府的臉都丟盡了!
“只有我好奇那個小妾長得有多國色天香嗎?能夠以妾的身份攀上侯府公子!
“依我看,不是長相的問題,不然早就進宮當娘娘了,應該是伺候人的功夫了得……嘿嘿,你們懂的。”
“我懂,我懂,不過唐公子真好說話,居然還大方的送她出嫁,換了我,肯定直接打死!
……
“不好了,不好了。”管家飛奔著朝蘇洋的院落跑去,兩條腿倒騰出殘影,像是有狗在后面追一樣。
永寧侯和侯夫人在蘇洋的院落里還沒走。
蘇洋這個兒子徹底廢了,留他在京城,除了讓永寧侯府成為笑話,再無其它作用,因此永寧侯打算把他打包送回百城老家,此刻正盯著人給他收拾東西。
侯夫人哀求:“老爺,能不能緩兩天?就兩天,求你了!
百城距離京城千里之遠,蘇洋身受重傷,哪里還能再長途奔波?他這不是要他的命嗎?
永寧侯也心疼,蘇洋是他從小寵到大的,正因為寵,才養(yǎng)成他無法無天的性子,他后悔沒有好好約束他,然而如今后悔已晚,只能不救,他沉聲道,“必須馬上走,晚了我怕走不了了,唐家兄弟不會放過他的。”
今天,他們沒有得逞,晚點,告到圣上那里去,他們一定會讓他交出蘇洋,到時想走都走不了了。
“老爺,不好了!惫芗遗苓M來,氣喘吁吁的停在永寧侯面前,雙手撐住膝蓋,頂著一張跑得通紅的臉道。
“慌里慌張的,成何體統(tǒng)?”永寧侯不悅的呵斥,末了才問,“發(fā)生什么事了?”
“唐二公子在門口告訴大家,我們家公子今天要迎娶他的小妾!惫芗也桓译[瞞,戰(zhàn)戰(zhàn)兢兢道。
“什么?”永寧侯臉色鐵青的朝管家咆哮,“你不會攔住他嗎?”
管家心里苦,他哪想到唐以征會這么莽?
“廢物!庇缹幒钌鷼獾囊荒_踹倒管家,管家不敢喊疼,連忙翻身起來,重新跪好。
“他人在哪?帶我去找。”永寧侯咬牙切齒道。
“不用了,我回來了!碧埔哉飨窕刈约杭乙粯樱崎e的走進來。
“你還敢出現(xiàn)在我面前!庇缹幒钣每闯鹑说哪抗饪粗绻凵衲軞⑷,唐以征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唐以征明知故問,“侯爺好像不開心?為什么?我都幫你把洋兄娶妻的消息告知大家了,我知道了,肯定是太忙了,你分身乏術,沒關系,告訴我,我?guī)湍!?br>
“來人,把他給我抓住!”不揍他一頓,他難解心頭之恨。
“哎呀,不用這么客氣!碧埔哉髯慵廨p點,避開護衛(wèi)的抓捕。
永寧侯眼內(nèi)殺氣一閃而過,“快,抓住他!
唐以征左避右躲,猶如一陣風從護衛(wèi)的間穿過,“侯爺,別玩了,我大哥已經(jīng)給人發(fā)帖子了,賓客很快就到……”
“你大哥干什么去了?”永寧侯懷疑自己聽錯了。
“他怕你忙不過來,幫你請客人去了……”
“嘭!”
刺激過大,永寧侯一個承受不住,暈了過去。
“哎呀呀,怎么開心得暈過去了?你們幾個,還不快去把你們侯爺抬進去?順便請大夫!”唐以征語氣自然的吩咐追自己的幾個護衛(wèi),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他家呢。
護衛(wèi)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覺得自家侯爺比較重要,停下來,按照唐以征說的做。
“你把我爹氣暈了?”
蘇洋的大哥,蘇熠一來就看到這一幕,開口指責。
他和友人喝酒去了,剛回來。
“不關我事,他是聽到有很多人要參加洋兄的婚宴,開心得暈過去的!碧埔哉髋e起雙手,表示無辜。
蘇熠目光閃了閃,“我爹同意小弟娶吳晚澄了?”
他之所以趕回來就是因為有人把府上的事告訴他了。
“當然,他忙不過來,還讓我大哥幫忙去請客人,生怕來的人少了,婚宴不夠隆重!碧埔哉髂睦锟床怀鎏K熠在想什么?按照他想聽的說。
撒謊又怎樣,先把婚禮辦了再說。
蘇熠猜到他撒謊了,但不妨礙他順水推舟,他早就看蘇洋不順眼了,一個不學無術的廢物,偏偏他又不肯做個安靜的小廢物,天天惹是生非,他爹還寵著他,這樣下去,遲早闖下大禍,不如趁此機會,把他摁下去,他就不信,經(jīng)過此次,他爹還能繼續(xù)寵著蘇洋,只要他爹放棄蘇洋,他多的是辦法收拾他。
裝模作樣的嘆了口氣,蘇熠道,“自古以來,婚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既然我爹同意了,那就按照他說的做吧。”
說完,他扭頭對小廝說了句,“愣著干什么?還不快動起來?一會客人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