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宮規(guī),去不去都沒錯。
問題是具體的事,就要具體分析。
貴妃如今這人緣都這樣了,這個時候就該隨大流啊。
“可是……可是后宮人人皆知裴昭儀脾氣壞,她還敢吼陛下。她從來就不給我面子。她給皇后請安都不大去,您也這樣說!辟F妃還是不服氣。
太后嘆口氣:“那你跟我說,她也主動找事爭斗不休?她也因別人侍寢就找別人麻煩?還是她對皇后不敬了?還是對哀家不敬了?她與陛下如何吵鬧,你親眼見的?我這個做母后的都不能管這些事,輪到你這個貴妃管了?”
賈太后自己剛進(jìn)宮的時候,也不是后來的樣子。
都是一步一步走上去的,這個蠢材倒好,她想一步到位?
陛下與先帝的性子本就不是一樣的,他是個什么好脾氣,他會喜歡一個天天找事的?
都覺得裴昭儀脾氣不好,怎么就不看裴昭儀從來就沒壞過事?裴昭儀是很多時候不肯隨大流,但人家也沒得罪這么多人。別看個個看不慣裴昭儀,可真要說,誰能說裴昭儀做了什么事?
就皇帝那個脾性,他愿意慣著,說明裴氏就摸準(zhǔn)了他的心思。
裴氏的驕縱太后當(dāng)然聽過,可那又如何?人家終究沒攪合進(jìn)去什么事兒。
就連娘家也沒求過恩典,她這個做太后的還能管什么?管她太得寵,管皇帝給她賞賜多了?
再得寵也不是獨(dú)寵,這不就有人有孕了嗎。
“娘娘,我……我知錯了,那我一會就去看她!辟F妃低頭,委屈道。
“現(xiàn)在還去什么?你腦子不聰明就聽人勸,夏美人至今沒侍寢,你倒是也不肯替她謀劃,皇帝有這么多嬪妃,難不成不管皇帝叫誰侍寢你都看不慣?你要真是這么想的,趁早歇了心思!碧鬅┰甑。
賈太后當(dāng)年盛寵的時候,皇帝也不會不去別處,她只需要保持別人的寵愛不會越過她就行。
或者別人沒有仗著寵愛對她不敬,她一般也就不管。
這個蠢材倒好,光看著好處了。
“妾沒有,妾知道了,有機(jī)會就會舉薦姐姐的!辟F妃頭更低了。
賈太后看她這樣,除了嘆氣也沒別的法子:“回去吧,好好的聽你姐姐的,聽你奶娘的。你才幾歲,什么都急不得!
“是!辟F妃應(yīng)了,有些委屈,但是也不敢說。
等倆人走后,賈太后貼身的宮女珠簾和玉璧進(jìn)來。
“娘娘這是動氣了?別動氣,表姑娘還小,您教導(dǎo)著就是了!庇耔档。
“多大才是大?”太后哼道:“我當(dāng)初進(jìn)宮的時候,先帝比當(dāng)今大,宮中與如今也不一樣,F(xiàn)如今,皇帝的皇后,嬪妃,個頂個的厲害,她這個性子……”
“難為娘娘了!敝楹焽@氣端茶:“娘娘慢慢教導(dǎo)吧,怎么說也是娘娘的娘家姑娘!
“我母親得的是肝病,去得早。后來有人說那病最易傳給女兒……”
“娘娘,這話可不能說,您如今好好的,太醫(yī)前日才請了平安脈。全都是那些庸醫(yī)胡說的,哪里還有什么病專門傳女兒的!敝楹熋Υ驍,皺眉道。
太后嘆息:“人生無常,我自然盼著自己活到八十歲,可這不都要看天意?皇帝的性子你們倆最清楚,你們也是看著她長大的。如今看,他跟先帝愈發(fā)的不同,他想做的事多。我是個婦道人家,能做什么?出嫁從夫,夫死從子,我本該如此。可把我生出來的骨肉親賈家難不成就不是我的親人了?我是從石頭縫里出來的不成?”